刘伟早上打开直播,提了一下微博投票的事情。
“兄弟们,微博正在评选年度人物,我你们最喜欢的主播有幸进入了候选名单,现在的排名比较靠后,有微博账号的兄弟可以每天帮忙投投票,能挣的荣誉,我们尽力挣一下”
虽然自己的微博粉丝只有600多万,不及流量明星,但是加上抖音、头条、微信公众号和直播间的粉丝,刘伟有信心往前挤一挤
“牛逼啊,年度人物评选,这是和明星干上了吗”
“不只是明星,还有一些社会公众人物”
“必须抬一手”
“平台的主播还在硬着头打粉丝节,窝里斗,阿伟已经走向社会了,不是一个级别”
“阿伟要是能获得年度人物这个称呼,是不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这个荣誉的主播啊”
“也是第一个获得这个荣誉的野生动物研究人员”
“ojbk,年度人物我们要了”
观众激情四射,看直播的观众战斗欲普遍偏强,直播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粉丝都会想方设法的维护自己支持的主播。
刘伟微笑道“谢谢兄弟们,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往前挤一挤”
聊完投票的事情,安娜已经收拾好背包,准备出发。
马来熊从树上下来,直立起身子,站在大树旁边盯着刘伟它们。
它知道刘伟要离开,它有点不舍。
刘伟从它的表情上也看出来了,回头问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马来熊点了一下头
它的活动范围很广,整个西高止山脉都是它的家,它从未担心过食物,在森林中,随便走到哪里,它都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不会因为食物拖累刘伟。
而且它还能给刘伟他们找到蜂蜜,它知道刘伟和安娜都喜欢吃蜂蜜,这样,它就觉得自己很有用了。
马来熊趴在地上几步跑了上去,和胖胖玩闹了两下,继续跟在刘伟的脚后跟赶路。
两种不同的物种,在昨天的接触中培养出了玩伴的感情,它们并肩而行。
刘伟带着胖胖,安娜带着熊,继续往西高止山脉的深处丛林中穿行。
马来熊是东道主,它总能为刘伟找到最便捷舒适的道路。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它和刘伟相处的非常和睦,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没有想过要离开。
中午,树林里出来,步入一片林间草地,刘伟发现了一头爪哇野牛体型仅次于白肢野牛的印度第二大野牛。
不过它看起来有点奇怪。
刘伟拿着直播手机去拍摄它,它一点也不生气,它心无旁骛的在树干上摩擦自己的颈部和额头。
镜头里,它身上的皮毛正在褪去,全身黄色的毛发好似没有了生机一样杂柔在一起。
身体多个部位的毛发已经脱落了,形成大大小小的斑点,像患了皮肤病一样。
刘伟走到野牛的头前,看了看它的牛角,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这头爪哇野牛的牛角如同干枯的树干一般,表皮在脱落,牛角上出现了一圈圈一条条的裂纹。
它老了
不仅仅是老了。
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严重的下滑,明明是一头公牛,肚子下垂了不少,在摩擦自己的额头时,它的四肢不断交替抬起放下,它在寻找一个舒服的着力点来支撑身体的体重。
“兄弟们,这头爪哇野牛生命快要走到了尽头,气氛有些伤感,我不给大家科普它了,我们安静的离开,让它留在这里慢慢的躺下吧”
刘伟转过身朝着胖胖走去。
“嗯嗯”
从爪哇野牛的鼻子里传出了沉闷的声音。
刘伟回过头去,发现爪哇野牛看着他。
它的眼睛像两颗玻璃球一样透明,水汪汪的,特别清澈。
不过盯着它的眼睛看久了,刘伟感受到了一种生命将要离开时的无奈。
爪哇野牛扇了扇自己的耳朵,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清澈的眼泪流了出来。
只有一滴
“哇,它哭了啊”
“它是在害怕死去吗”
“突然感觉气氛好沉重啊”
“我是个非常感性的人,见不得动物哭”
流出的一滴眼泪好像洗涤了它的眼睛一样,比刚刚更加清澈,爪哇野牛的眼睛里倒映着刘伟和周围的草木它现在能够看到的整个世界的样子。
刘伟在它的眼里看见了自己,非常清晰。
“兄弟们,你们这是第一次见到牛流泪的场景吗”刘伟站在原地看着爪哇野牛问。
“第一次”
“我在网上看过好几次”
“阿伟,它为什么会流泪啊是不是和鳄鱼一样是身体产生的某种自然现象啊”
刘伟不确定道“有研究表明,牛流眼泪主要是为了排出身体多余的盐分,这点和鳄鱼相似,另外它在叫的时候也会挤压自己的泪腺产生流泪的情形。
但是我现在看着它的眼睛,情绪很低落。
有一种科学分析,牛是内心世界非常复杂的动物,它的感情很丰富,这点很像人类。
它现在的样子感觉好无助”
刘伟再次走到爪哇野牛的面前,伸手去摸了摸它的额头,温柔的问道“你刚刚是在叫我吗你是不是害怕离开这个世界我能够帮你做些什么”
爪哇野牛伸长脖子缓缓的抬起头,牛角和肩部平行,鼻头对着刘伟,用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刘伟。
一直看着。
它的眼眶非常湿润,但是没有溢出眼泪。
直播间观众看着它此时的样子,心生同情。
“怎么办嘛还能救救它吗”
“呜呜呜,我居然看着一只野牛也快流泪了”
“我都抱着纸巾了”
“要是它能说人话就好了”
刘伟和观众的心情一样,但是他清楚一头爪哇野牛的寿命不过20岁而已,它已经走到年龄的极限了。
眼前的野牛没有遭受野兽的攻击成为它们的口中之食,自然走到生命的尽头其实一件幸福的事情。
也或许正是因为它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太久,才舍不得离开。
它知道自己将会死去,却不想死,每天数着日子过,说不定明天就要倒下了,每一次眨眼对它来说都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嗯嗯”
它叫了两声,往前走,头部靠在刘伟的腰上,好似在请求刘伟为它做些什么。
刘伟蹲下身,用自己的额头顶着它的牛角,或许这是它一生中和同伴最舒服的交流方式。
刘伟看着它的眼睛问“你现在是不是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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