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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多事,人确实无能为力。
纵然再担忧,夏含清还是只能默默地洗漱、上床,只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第二天一大早,夏含清就想回临水。
林嘉楠和艾烨就像两道金箍一样套在夏含清的脑袋上,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时刻不得放松。
偏偏,夏无意不让走。
他还是坚持认为,这次一定有大机缘!
实在无法静下心,夏含清选择和洛九天一起出去走走。
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气温不算太高。两个人走在一起,逛逛村里、田间,也算有趣。
越走越远,不知不觉,居然走上通往水库的路。
本来就没有明确的目标,这会儿也无所谓目的地。夏含清带着洛九天,慢慢走,居然走到当初自己落水的地方。
“那次我们来这边参加钓鱼比赛嘛,结果,亏大发了。我手机直接进水坏掉,我自己也惨的不要不要的。我跟你讲,洛九天,你差一点儿就见不到我了。我当时被那条鱼拖着走,真的差点儿死在水里!”
想起当初的那种感觉,简直是一言难尽。
就是现在,她都特意离水边远一点,仿佛怕有鱼从里面跳出来,再拖着她游上那么一回。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说,在水里见过往生花?”洛九天记性不错。
夏含清点点头:“是啊!不过我一直觉得很怪,水里怎么会有往生花。难道还有水下通道吗?”
水下通道?
洛九天眼中闪烁一道光。
“你还记得当时的地点吗?我想过去看看。”洛九天对夏含清说。
夏含清瞥一眼洛九天:“那在水底下呢,太危险了,去什么去?”
“没事,我会游泳。”洛九天坚持。
其实他并不会游泳,只是因为武艺高强,所以在水里也有一分依仗,不像普通人那样慌。
夏含清还是不想让他去:“可是往生花这个东西又不是一天天都在!说不定它就出现过那一次呢?”
“确实有这可能。”洛九天同意夏含清的话,不过,他又补充:“但也不排除它今天出现的可能啊!爷爷不是说,最近有大机缘吗?未必就一定是在家里,说不定是在这里呢?”
洛九天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啊?
夏含清想了想,然后不太坚定地说:“可是,水里面还是很危险啊……”
“无妨。”洛九天让她不用担心。
看洛九天是坚持要去,夏含清不再阻拦,她和洛九天一起沿着鱼塘走,慢慢靠近鱼塘与大河交汇的地方。
路上,夏含清还详细介绍了前一次自己落水的经历。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以为要死了!”现在回忆起在水里面被鱼拖着走的感觉,她还心有余悸。“我当时真不知道是那么大的鱼,后来看新闻才知道,不过,好多人都以为是假的。”
说到这个,夏含清还特意拿出手机搜了当时人家拍的死鱼的视频,时间过去太久,络上新的内容太多,就算输入关键词,它也会优先按照综合排名来显示。夏含清翻了一会儿才把视频找出来。
“看。”她点击视频,开始播放。
洛九天看着视频里面的鱼,有些疑惑:“它能把你拉下水?”
鱼在水里的力气确实很大,在钓鱼这个圈子里,经常有钓鱼客和水里大家伙博弈的新闻。可是,那些人能和夏含清比?
“咳咳,我那时候是大意了!”
夏含清强行为自己辩解了一下,而后诉苦:“在水里面,我被拖着,根本没法反抗。真的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呛死了。结果后来迷迷糊糊看见往生花,当时还以为是幻觉呢。”
“你还记得具体是在什么位置吗?”洛九天问。
夏含清伸手对着水面划拉一下:“反正,据说就是这一片儿……”
这一片呢……
洛九天看着白茫茫的水面,强行安慰自己:不错了,起码没说是这一个鱼塘。
伸出手,洛九天脱下自己的T恤,交到夏含清手里。
夏含清:……
什么情况?一言不合耍流氓?她做错了什么?
盯着洛九天的身体,夏含清发现,这家伙看着瘦不拉几的,身上居然有肌肉!
“真的假的啊?”夏含清伸手去摸。
洛九天:……
什么情况?一言不合耍流氓?她就这么急色?
被她小手触碰,他感觉那一块皮肤在乃至全身血液都在迅速发热。
“你要是想摸的话,回去让你摸,行不行?”洛九天和夏含清商量。
夏含清的手就跟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来:“什么……什么嘛……”
“明明是你自己……”夏含清努力想要辩解:“明明是你忽然脱了衣服,我猝不及防,就被你魅惑了……”
洛九天:……
赵红袖女士不是语文老师吗?毕艾华奶奶不是语言大师吗?为什么教出来的孩子说话怪怪的?
走到水边,洛九天丢下一句“在这儿等我”就纵身跳入水中。夏含清捏着衣服,后知后觉:哦,原来洛九天脱下T恤,是为了下水啊!
“真是的,只脱个T恤,我当然会误会啦。”夏含清为了给自己挽回颜面,已经在胡说八道了。她也不想想,要是洛九天把裤子也给脱了……
那才真的让人误会呢……
幕天席地,刺激!
这一边,洛九天跳入水中,视线受阻。他四处张望,也没能看见往生花的踪迹。但他并不轻言放弃。总是在身体坚持不住时回到水面上,而后便再次入水寻找。
或许夏无意没有算错,这一次真的有大机缘,只是,不在夏家秘境,而在这里。
在洛九天第四次入水、夏含清已经想要劝他放弃时。
洛九天看到了一道光。
往生花。
他潜到往生花的位置,发现这朵花开在石壁上。
伸手摸摸往生花,它闪烁了一下,但没用见到哪儿有“打开”的意思。
如果它是通往秘境的入口,那门在哪里?
双手沿着往生花的位置往两边摸,洛九天忽然发现石壁上有两个凹槽。
这是?
凑过去仔仔细细盯着石壁上的凹槽,洛九天看了很久,恍然大悟。
轻轻敲击石壁,他知道,石壁并非石壁,而是此间秘境的“门”。
门已经上锁,而这两个凹槽,则是钥匙孔!
至于钥匙……
带着夏含清回洛家的那天,他特意找出了树叶坠子。自那以后,树叶坠子就一直戴在他脖子上。现在,他无比确定,能打开这道门的钥匙,就是树叶坠子。
世间仅此一对。
再一次钻出水面,夏含清刚看到他,就立刻对着他喊:“你累不累啊?快上来吧?”
“含清,把你的坠子借我用一下。”洛九天浮在水面上,对着夏含清伸出手。
“你要这个干嘛?”
夏含清一边问,一边把挂着姜荣的链子从脖子上取下来,扔给洛九天。
“等我一会儿。”洛九天再次消失于水面。
夏含清很担心,双眼紧紧盯着水面。树叶坠子陪伴她这么多年,很重要——但总归是身外之物,可是,洛九天不一样。
这一边,洛九天双手各执一片树叶坠子,然后分别将它们插进两个凹槽里。
先是非常细微的声响,而后那声音越来越大,就算在水里,也能听见。与此同时,石壁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样,不断震动,最终,它把两片树叶坠子弹了出来。
洛九天手疾眼快地将它们抓住,转过头来再看石壁,发现上面已经布满裂纹。而后,像是被压了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石壁不堪重负,忽然炸裂。
碎石像烟花一样,四散开来。
洛九天自然不会被伤到,他双眼紧紧地盯着石壁炸裂之后展露出的景象:就像是一个小屋,里面放着一个石头打磨而成的方形盒子。
心砰砰砰直跳,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月神剑在那里!
这个盒子里装的,就是曾经陪伴在自己左右,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月神剑!
当他终于亲手触碰到方形石盒,他甚至能感受到盒子里月神剑那雀跃的心情!
世人都想得到月神剑,只因为月神剑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柄剑,传言说,它拥有自己的剑灵,掌控它,就能天下无敌。
洛九天与月神剑相伴多年,倒是没见过所谓的“剑灵”,但日夜相伴,他早已把月神剑当成密不可分的朋友,甚至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因为这一幕太难以置信,洛九天甚至没能立刻抓起石盒。直到胸腔的不适慢慢增加,他才想起时间宝贵,不能久待。
将方形石盒抱在怀里,洛九天稍加运功,慢慢往水面上漂浮。不经意间,他回过头,忽然看到那朵闪烁的往生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慢慢“枯萎”,最终,消失不见。
据夏含清说,夏家秘境的往生花大多数时间都不存在,只偶尔才会浮现。但那终究有一份期待,可眼前这一处……
洛九天很清楚,此间的往生花,再也不会出现。
夏无意没有算错,这一次,确实是天大的机缘。能够拿回月神剑,几乎超出了他对于秘境的所有期待!
“洛九天,你终于出来了,你真是,要吓死我啊?”
岸边,刚看到洛九天冒头,夏含清就忍不住开口教训这家伙。这一次洛九天下水的时间有点儿长,弄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抱歉,是我的错。”洛九天回到岸上,裤子带着大片的水渍,紧紧贴在肌肤上,夏含清瞄到一眼,立刻挪开视线。
暂时将石盒放在地上,洛九天弯下腰,郑重其事地双手为夏含清重新戴上树叶坠子:“含清,这个给你。”
夏含清乖乖不动,任由洛九天动作,而后,她又看到洛九天自己也戴上了树叶坠子。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阻止洛九天的。因为,她想自己替洛九天戴上树叶坠子,但考虑到这模式实在是太像交换戒指,她悄悄地打消了想法。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是怕踮起脚尖也不够高。
嗯,绝对不是。
上身的水渍很快变干,洛九天从夏含清手里接过T恤套在身上,而后重新拿起方形石盒:“含清,我们回去吧。”
“这里面是什么?”夏含清早就对洛九天从水里带出来的东西感到好了,这会儿忍不住发问。
“等回去,我第一个让你看。”洛九天卖关子,而且,他在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夏含清视力很好,可惜并不能透视,无法看出方形石盒里到底放了什么。于是,她跟在洛九天身边,陪他一起往家走。
脚步比来的时候快多了,很显然,虽然嘴上没有催促,但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此刻有急切地想要看到里面的东西。
夏天的上午就是这样,气温会越来越高。夏含清和洛九天走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发威,她急切地躲到葡萄树下乘凉。
可惜,这会儿一点风都没有,就算是葡萄树,也不能替夏含清遮挡所有炎热。
“进屋吧。”洛九天拉着夏含清走进房间,关上门,打开空调。
开启制冷模式,空调迅速开始运转。都说开空调不环保,但夏含清不得不承认,快速制冷,还是得靠空调……
把方形石盒放到桌子上,洛九天坐下:“含清,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总感觉洛九天的表情很严肃,夏含清配合地坐到他对面:“什么事?”
“其实……”洛九天右手放在方形石盒上,眼中带着一丝怀念:“你应该知道,我会武功,最擅长的就是剑法。以前,我的武器就是月神剑。曾经,我不小心弄丢了它,我以为,我永远都无法再和它相遇,没想到,上天却让它再次回到我身边……”
“额,你的意思是?”夏含清难以置信:“难道说,你的武器……嗯,月神剑?它在这里?”
“对!”
洛九天双手放在石盒上,石盒有一个很简单的机关,他轻而易举地按压一下,就将它打开。
下一刻,石盒里的东西出现在夏含清的眼前。
“嗬!”
夏含清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这就是月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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