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走进了公共休息室,他先是在男寝门口徘徊了一会,想到鹤川之前慌张的样子就觉得莫名有些烦躁。
“混蛋鹤川,就这么跑掉了,可恶。”
猫咪蹲在地上,粉红色的鼻子动了动,他居然在有些闷热的地下室里闻到了独属于鹤川的味道。那气味淡淡的带着一丝甜但很干净,能让人想起下雨的夜晚。
爆豪一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可鹤川身上的味道居然意外地好闻。
果然是变成猫后不正常了吗。
爆豪顺着气味找到了缩在休息室角落里的鹤川,旁边还坐着那个熟悉的人——查理斯。
“说什么还笔记,找了个借口是为了见他?老子还以为……”爆豪噎住了。
“切,我在想什么啊……”
他居然有那么一个瞬间无比确定鹤川是因为心事被揭穿不敢面对他才走的。
奶金色的猫咪好像有些委屈地向后缩了缩,但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却一直在暗处盯着查理斯。
查理斯今天打扮地格外仔细,还喷了古龙水。
古龙水的味道加上鹤川的味道,两者混在一起竟然格外的和谐。
“真是恶心!”躲在角落里的爆豪不满地抽了抽鼻子。
“啊栗,太巧了,我刚想把饼干给你送过去呢。”
爆豪看见那个圆圆脸一脸羞涩地递给鹤川一盒饼干,鹤川不留痕迹地向后挪了一下,摆摆手表示拒绝。
如果是之前的鹤川一定会收下这友情饼干,可室友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如果查理斯真的喜欢她,她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接受。
“栗,你不喜欢吃饼干吗?”
“不是的,谢谢你查理斯。但是我不能收下。”
“为什么?”之前还露齿笑的查理斯慢慢收敛了笑容,“发生了什么吗?”
鹤川看着这个真诚的男孩,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想找一个委婉的说法让查理斯明白她的想法。
既然贝蒂说查理斯一开始是被她的魁地奇吸引的,那么……
她吸了口气,理清了思路。
“查理斯,我想和你讲一个故事。”鹤川有些无助地搓着手手,“我曾经喜欢一个少年。”
一人一猫都竖起了耳朵,查理斯身体微微前倾,猫在沙发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那个少年很优秀,非常地优秀。他就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他自信勇敢骄傲,和我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吸引我。我曾经一直以为我是喜欢他的,虽然他态度恶劣,甚至很讨厌我。”
半个身体都趴在沙发上的猫咪愣住了,瞳孔缩成一条线。
原来在鹤川的印象中,他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鹤川看着查理斯的眼睛,缓缓说道:“后来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建立在崇拜上的,我只是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罢了。”
“除此之外,”鹤川稳了稳声音,“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少女的声音很干净,像是雨滴落入池塘中那样,力量微小却泛起了一圈涟漪。
红色的瞳孔再次猛地一缩,那颗从来都有力跳动的心脏好像在那一瞬间停顿了半拍。
那一瞬间的虚弱让爆豪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好像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了。可爆豪从来都不会选择逃避,此时也是。血液已经涌上了头顶,他真的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阻止自己跳到沙发上揪着鹤川的衣领狂吼。
“什么叫一点都不喜欢?你给老子说清楚啊,废物!”
“所以,我想说的是,查理斯,有的时候你以为的喜欢只是另一种情绪导致的错觉,就像英雄救美一样。有的时候只是危难中那一瞬间的心动让你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对方。”鹤川抿了抿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如果查理斯真的喜欢她,他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不喜欢她,就当她讲了一个故事。
查理斯那浅蓝色的眼珠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他回想起第一次遇到鹤川的时候,那是两人第一次参加赫奇帕奇魁地奇队伍选拔赛。
那个骑在扫帚上意气风发的少女替他击飞了游走球,对着他比了个必胜的手势。
如果不是鹤川出现,他定要被那游走球击到医疗室里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清楚地听到了教堂里的钟声,看到了白鸽飞过蓝天,甚至还能看到那百合花中藏着的钻戒。
一眼万年。
“真是丢脸啊。”查理斯揉了揉自己栗色的头发,他圆圆的眼睛有些湿润,“这种事情居然要女士先提起。这不就相当于还没表白就拒绝了吗。”
“诶?”
“不过,小栗。你怎么知道我除了崇拜你之外没有其他的情感了呢?”查理斯的笑容有些勉强,“恕我直言,你又不是我,这样强行带入你自己的故事有些不合适。”
“可是查理斯……”
“我喜欢你,栗。不仅仅是因为你很优秀。”查理斯温柔地注视着鹤川的眼睛,仿佛她的眼睛里面有一片星辰大海,“所以,请不要一开始就给我施阿瓦达索命,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我不会放弃的。”
先前还纠结着要不要表白的查理斯此时突然格兰芬多附身:“你知道吗小栗,即使是獾,也会举起利爪为爱搏斗。”
“啧,真是够了。为什么老子要在这听这么恶心肉麻的话?”爆豪举起爪子几乎要把头上的毛都挠秃了。
一个“西内”就可以搞定,把查理斯炸飞,把鹤川拉回来。可是现在的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被噎得完全无法行动。
鹤川说了,是曾经喜欢。
不知什么时候,沙发后面的猫不见了,只留下沙发上那深的惊人的爪痕。
爆豪意识到自己对鹤川的感情早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离开了赫奇帕奇休息室。
然后他就错过了接下来的对话:
“我知道的,小栗,你还是喜欢着那个男孩吧。”
“啊?”
“你会这么急切地想要拒绝我也是因为他吗。”
“你提起他的时候,嘴角是翘起来的,眼睛里也落了几颗星星。”
“没有啊。”鹤川非常淡定地摇了摇头,手心却已经出了汗。
查理斯安静地看了鹤川一会儿,那双像大海一样的眼睛里突然掀起了巨浪:“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放弃的。这盒饼干,还请你收下吧,栗。”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安静极了,能听见风拍打着玻璃的声音,还有植物叶片的摩挲声。挂在穹顶的植物感受到了少女那久久不能平复的情绪,垂下了枝条。
最后,那个落荒而逃却无处可逃的少女摸着饼干盒上的丝带看着墙壁上摇摆的蒲公英叹了口气。
“妈妈,今天我又撒谎了呢。真是不坦率啊。”
“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是……”
“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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