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洋自己喝了一口，咂了咂嘴。
邵一看着好笑，“干嘛呢？”
黎洋：“味道一般。”没橙汁儿好喝。
他这么说着，却又喝了一口。
不知不觉一口又一口，酒杯就见了底。
胡飞挤过来给他倒酒，口气特别老成：“敬你黎哥！希望你竞赛一举拿下那什么冠？”他扭头看徐行。
徐行推推眼睛接话：“桂冠。”
胡飞点点头，“对，桂冠！”
黎洋笑骂他一句，碰了杯之后继续喝酒。
一口又一口。
苏昂和胖子情歌对唱，俩人还喝起了交杯酒。
一群人起哄着亲一个亲一个。
最后苏昂把凑过来真要亲的胖子打了一巴掌。
胖子和他打了起来。
黎洋看了旁边的邵一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觉得……有点儿……想亲……
啊！停！
喝口酒压压。
男孩儿们敬酒的时候就觉着自己特别像个男人了，所以个个互相敬来敬去。
黎洋一喝完酒就有人凑过来和他喝。
所以之前从未喝过酒的黎洋到最后已经有点迷迷瞪瞪。
其他人有的东倒西歪，有的还扯着嗓子含糊不清的唱着粤语歌。
只有几个人还清醒着面面相觑。
邵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看得清吗？”
“……嗯。”黎洋努力睁开眼睛看他，低声唤了一句，“邵一。”
“嗯？”邵一看着他，“醉了？”
黎洋吸吸鼻子，坐起来一点，嘴硬道：“我没。”
邵一叹了口气。
行，看来是醉的厉害了。
在场几个没喝醉的要么是酒量真的好，要么是没喝几口酒。
邵一当然属于前者。
黎洋喝酒，他也没停过。不过以前练出来了，现在怎么喝都不会醉。
徐行是没怎么喝的，这时候走过来问：“黎哥喝醉了？”
“嗯，我先带他回去吧。”
徐行点点头，“我把他们弄回学校吧。”
邵一和他们打了招呼，就把醉鬼黎洋扶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黎洋还挺安静，也不闹腾。
邵一心想小孩儿酒品还挺好。
但没想到一进楼道，黎洋突然朝他这边歪了一下。
邵一以为他站不住，赶紧拽着他。
没想到下一刻小孩儿就扒了上来。
跟八爪鱼似的，贴的特别紧。
邵一拎着他领子，“松手，让我开门。”
黎洋在他脖颈边儿使劲蹭了蹭，嘟囔：“我不。”
邵一叹了口气，拽吧，又舍不得用力，只能这么任他大半个身子挂在自己身上，半搂着小朋友开了门。
废了半天力才打开门锁。
邵一把黎洋搬到沙发上，
想起身却发现黎洋还是扒着他不松手。
邵一拍拍他的头，“黎洋，松手。”
黎洋就真的乖乖松开他，在沙发一角蜷着。
邵一还有点惊讶，他本来以为还得哄一会儿。
“这么乖啊。”
“嗯，”黎洋眼睛睁开一条缝，含糊不清地说：“我超乖。”
邵一笑了笑，刚要起身，黎洋立刻自打脸，手脚并用又扒在了他身上。
邵一很无奈，怕他摔下沙发，只能圈着他不让他动。
“又怎么了小祖宗？”
黎洋不太清醒，脑子也很晕，看邵一都是重影的，努力睁眼看清楚了，嗯，是他喜欢的这个人。
越看越帅。
他眼光怎么就这么好。
太满意了。
于是他一口咬了上去。
邵一猝不及防被他糊了半脸口水，一时有点怔愣。
黎洋却还在继续。
他伸舌头在邵一嘴角舔了一下。
邵一偏过头，按着他脑袋不许他再瞎动，咬牙，“干嘛呢嗯？”
然后就看黎洋努力找着焦距的眼睛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一哥，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搞对象？”
邵一看着他，没说话。
黎洋这个姿势有点别扭，腿有点儿麻，他动了动，嗓子发干还是在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邵一没出声，他就不停地说。
“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拒绝……”
“……你都拒绝我了，还对我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
“邵一，”他闭着眼睛靠在邵一的颈窝，声音低得如同呢喃，“我反正是特别喜欢你。”
“……”
邵一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
黎洋想到什么，突然好像很气愤，扬起脑袋盯着邵一，眼神清醒得邵一几乎要以为他酒醒了。
“你不让我亲你，”黎洋瞪着他，“我偏要亲！”
他语气有点小得意:“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偷亲过！”
邵一不知在想着什么，动了动嘴唇想说些话，黎洋就已经慢慢凑了过来。
他脑子其实有点儿乱，但他没躲。
黎洋搂着他脖子，先是轻轻碰了碰。然后又碰了碰。
邵一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居然还有一刻想到小孩儿没谈过恋爱，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接吻。
但是突然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还能想这些玩意儿也太不是东西了。
也不知道这算谁占了谁便宜。
黎洋看着他，突然笑了。
邵一扯他脸蛋，“笑什么？”
黎洋抱着他又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咬得还挺疼。
邵一“嘶”了一声。
“你没躲，你就是喜欢我。”黎洋语气笃定。
“酒疯耍完了吗？”邵一摸摸他脑袋，“赶紧撒手去洗澡。”
黎洋愣愣的：“你帮我洗啊？”
“……自己洗。”
黎洋不乐意地摇头，“不洗。”
“平时跟有洁癖似的，现在连澡都不愿意洗了？”邵一拍拍他的背，“听话撒手。”
黎洋很坚定地摇头，还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邵一掐了一下他的腰。
黎洋“哎”了一声，往旁边一扭，瞪他，“不许挠我痒痒！”
邵一深吸一口气。
感叹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黎洋等了半晌，都快睡着了。突然他猛的一睁眼瞪着邵一。
邵一还没来得及说话，黎洋就自己从他身上下来，然后一脸严肃盯着他……某个部位。
黎洋好像很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大了。
“你……居然硬了？”
邵一头疼地叹了口气，抬起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不许看了，忘掉。”
黎洋扯开他的手，凑近了看他的眼睛，“这都能硬？你是有多喜欢我？”
邵一没说话，就盯着某个作大死的小朋友。
他发狠一样举起手。
黎洋还是直勾勾盯着他。
邵一投降般把举起的手放在他脑袋上，然后把小朋友的头发揉成鸡窝。
黎洋这又是咬又是舔，还不安分地抱着他蹭来蹭去，他这点儿反应不是很正常。
黎洋把头扭开，“发型乱了。”
“去洗澡。”
黎洋眼神向下瞟，“哦。”
“那你冷静冷静。”说完，他就撒手从沙发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去浴室。
走得歪歪扭扭的，看着像是要摔。
邵一看他关好了门，才长叹一口气，然后把脑袋埋进沙发。
冷静。
黎洋一个澡洗了得有半个小时了。
邵一过去敲门，发现门都没关紧。
“……”他有点犹豫，但又没听到水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
“黎洋？”
里面传出小朋友迷迷糊糊的鼻音，“……嗯？”
“洗完了赶紧出来。”
十秒钟后，一个光溜溜的小朋友一把拉开门。
邵一眼皮一跳，“穿衣服！”
黎洋被他突然大声吓得一愣，他怔怔地指了指扔在衣物筐里衣服，“洗了。”
邵一揉了揉眉心，“站这儿别动。”
他转身去给黎洋拿衣服，觉得脑袋嗡嗡响。
短袖，内裤……
都拿新的吧。
黎洋穿上他的衣服，显得大了一号。
衬得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更像个小孩儿了。
他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往房间走。
邵一又叹一口气，已经是今晚不知多少次叹气了。
他草草冲了个澡回了房间，黎洋已经睡着了。
睡得还挺安稳，一点儿都不像是刚刚在别人怀里耍酒疯蹭来蹭去不消停的人。
这几天突然降温，晚上还有点儿冷，邵一把黎洋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塞回被子里，然后看他又在睡梦中皱着眉不知嘟囔一句什么，把腿又蹬出来。
邵一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然后再把腿塞进去，黎洋倒是这次安分了。
邵一关了灯。
眼睛适应黑暗以后，借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他看清了小孩儿的睫毛。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睫毛颤了颤。
也不知道明天他醒来，还会不会记得今天晚上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邵一枕着手臂，眼眸半阖。
里面装着夜间洒进这个房间里的柔和月光，以及月光里熟睡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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