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放学胖子还在愤愤不平。
“李佳锐怎么回事？”苏昂也在问，“考了次第一不至于这么飘吧？他以前也不都是在前十徘徊吗？这次正好捡了个漏，还上头了吧。”
黎洋本人却没那么在意，“管他干嘛。”
苏昂鼓掌：“我黎哥就是大气。”
他们去了奶茶店后，胖子嘴里喝着奶茶还在叨叨着李佳锐。
“他怎么那样呢？”胖子很不满，“那么小心眼。”
他还记得暑假的那天，那个篮球传到李佳锐手里，下一刻就被扔偏了。本来没多想，觉得李佳锐不至于，但是今天他在班里说的那些话也太刻意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放在学习上的精力比较多，不会拿上课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胖子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向好脾气的他都想揍人。
“黎哥，你仔细想想，你以前是不是惹着他了？不然他干嘛这么针对你啊。”
邵一抬头问了句，“怎么了？”
苏昂贱兮兮的：“黎爸爸再也不是爸爸了，万年第一终于在今天被人超了，喜大普奔啊！”
邵一从柜子里拿了包小饼干扔给黎洋。
黎洋莫名：“干嘛？”
“安慰你啊，”邵一拍拍他，“第二也不错。”
黎洋嗤了一声。
“老子需要安慰？”
他话是这么说，手却还是诚实地撕开了包装袋。
“行了行了，不提傻逼。”苏昂喝了口奶茶，笑得很愉悦，“想想我们决赛打完去哪庆祝啊？”
黎洋觉得苏昂真是太膨胀了，“你这么有自信跟一中比完还能去庆祝？”
苏昂理所应当地点头：“怎么不能？以前和一中队相遇都是在第一场，但这次可是决赛！太爽了好吗！就算赢不了老子也要庆祝！”
苏昂和胖子讨论去哪儿玩讨论得热火朝天。
见黎洋兴致缺缺，邵一问他，“脚好全了？”
黎洋应了声。
“真好全了？”邵一看他，凑近了用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再出问题就真落下后遗症了。”
黎洋觉得邵一是真的啰嗦，语气敷衍，“好得特别全，活蹦乱跳，要我给您表演个后空翻么？”
邵一笑，“不用，我这不是怕你们老师到时候找我麻烦么。”
“找你干嘛？”
“我，”邵一指了指自己，“也算个知情不报的从犯吧？”
黎洋笑了笑，摇头，“那不行，你得算主谋。”
邵一挑眉，他掐了把黎洋的后颈，“我怎么又成主谋了？你自己摔了也赖我啊？”
“赖你，”黎洋点头，很正经地瞎扯，“你太帅，闪到我了。”
邵一无奈了：“……所以我应该说谢谢吗？”
黎洋眯着眼笑，“不客气。”
篮球赛决赛那天，整个球馆都很热闹。
诚中和一中的学生几乎都来给自己的学校加油助威了。
还有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来看热闹。
黎洋他们一下车就遇上了之前三中那群人。
他们斜着眼，带着并不友好的眼神来回打量他们，表情还挺傲。
黎洋眼神都懒得分过去一个，径直往球馆里走。
胡飞被三中那群人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得劲，忍不住骂了句，“眼睛有毛病啊，那群傻逼看他妈什么看？”
“好像以前联谊赛最后一场都是三中和一中打，这次换了我们，他们不服吧？”
苏昂嗤道：“那是他们之前没遇上我们，就应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爸爸。”
“对啊，黎哥今年运气爆棚，前两场都避开了一中，”胖子下结论，“灵苍寺真是灵啊！”
他们进场后，又遇上了一个挺意外的人。
许轲笑着朝他们走过来，“你们到的有点晚啊，一中到了好一会儿了。”
“……”
“……”
关您甚事？
诚中篮球队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兄台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许轲见他们的表情不对，解释道：“我是来给你们加油的，看。”
他举起手里的小彩带，这是入馆前每个人都会发的，一般支持哪边就拿哪边的彩带。
许轲那条上面写的是诚中的名字。
黎洋表示礼貌的点了下头，“多谢，我们先过去了。”
苏昂走在黎洋旁边，小声问：“哎黎，你说那个许轲……他到底想干嘛啊？我看他看你那眼神，呃……”
黎洋挑眉问：“怎么？”
苏昂也说不清：“就挺怪的……一男的能那么看另一个男……我操。”
他脸色绿了绿，不确定地说：“他会不会……是那个啥，然后想那个啥你啊？”
“什么玩意儿？”
苏昂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就，就是他是基佬！然后……你懂的！？”
“不然他上次看着你笑成那副德行，还找你要微信啊！”
黎洋思考了一下这种情况的可能性，然后点点头，“大概是？”
苏昂蹲他旁边，看他没什么太大反应的换鞋热身，又啧了一声，“小白脸看上你了，没什么想法？”
“有什么好想的，”黎洋很坦然，“你黎爸爸就是这么魅力四射，不需要再确认了。”
他不是没遇上过向他示好的男孩子，只是没遇上喜欢的。
苏昂抽着眼角看他，“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黎洋冷笑一声，踢了他一脚，“走了苏世贤，该上场了。”
他们准备做得很充分，因为知道实力差距，他们心态也挺放松，结果发挥得竟然更好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中队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实力又进步了啊。”
“就是，你们教练给你们安排什么魔鬼训练了？”
说实在的，虽然他们打篮球比不过一中，但一中这群人挺好的，尤其实在今天有了三中的人的对比之下，苏昂他们由衷的觉得一中的人真是不要太可爱。
一中队长还给他们比了个加油：“看好你们啊，等会儿继续！”
邵一今天也来了，还带了相机。
他还记着他妈的谆谆教导。
偷拍？
那当然是不可能偷拍的。
“来，黎哥看镜头。”邵一喊了黎洋一声。
黎洋拧眉，“你突然这么叫我干嘛？”
邵一笑，“因为要拍你啊。”
“拍呗，我今天两米八，随便拍。”反正今天这种场合也躲不过被拍来拍去的命运，还不如让邵一拍呢，至少拍得好看。
邵一：“摆个pose。”
“……”黎洋觉得很麻烦。
但是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对着镜头——
比了个剪刀手。
观众席上有女生看到这边，激动了：“我的天啊好可爱！”
邵一看他那个手势笑了：“笑一个？”
黎洋啧了一声，然后扯出个笑脸。
邵一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别看镜头了，该怎样怎样吧。”
黎洋朝他比了个中指，然后转身喝水去了。
邵一拍了张他仰着头喝水的样子。
清澈干净的少年，落入他的镜头里，微眯的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瓶矿泉水微微用力。
邵一虚化了背景，只留下一个小朋友。
他看着那张照片，觉得挺好看，他妈应该会满意。
黎洋凑过来扒着他的胳膊看照片，觉得特别满意，表现得倒是很矜持，“拍得不错，谢谢邵老板。”
然后邵一就看着他放下水瓶，重新上场了。
邵一再次举起镜头。
苏昂拍拍黎洋：“加油啊黎哥！就算不能赢也要帅炸全场！”
胡飞：“对！输也要输的有气场！”
而黎洋真的不负所望，在一中一群猛虎中的一记扣篮引爆全场。
邵一飞快地按下快门。
他忽然想，小朋友这样的，他以前好像还从没遇到过。
虽然他也有自己的小角落，也会有堕入阴影的时刻。但是——
好像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足够耀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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