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听到敲门声响,李泽言才把视线从桌上的台历中挪开,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看向走到他面前的魏谦。
“总裁,这是悠总那边的最新项目报告。”
“嗯。”
李泽言淡淡应声,接过魏谦打印好的等待他签字确认的文件,漫不经心地翻阅了几下。
“最近有没有我的信函?”
“没有。”
“……检查清楚了?”
半晌都没听到及时的回答,只好抬眸看向魏谦,却恰好捕捉到他拿出手机查看的那一瞬间,扬起的笑容让他觉得有些扎眼。
“咳……”
“呃,抱歉总裁。检查清楚了。要是没什么事我……”
“最近春光满面的,恋爱了?”
“……嘿嘿,总裁慧眼,是的总裁。”
魏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脸上又添染了一层红晕。不知道为什么,李泽言心里有点闷闷的,大约是觉得根本没想到魏谦不声不响的,下手倒是利落。
而自己呢?明眼人应该都看出来了吧,花了大半年的心思,那个笨蛋怎么还没开窍。
低头又逐行逐句地看笨蛋递交的策划案,貌似关心又貌似随意地又问魏谦。
“是哪家的女孩,我认识吗?”
魏谦愣了一瞬,像是没想到李泽言也会八卦一般。随即立刻正了正神色,怕被李泽言察觉自己的心思似的,清了清嗓音,回复,
“您应该认识吧。就是悠总……咳咳咳……”
魏谦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因为当他怀揣着几分小心和几分羞涩慢吞吞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对面的李总突然就顿了手上的动作,猛一抬头望向自己的脸色,有点黑得可怕?!
吓得魏谦话没说完,就被口水呛到咳了起来。
“你、刚刚说谁?”
“啊?是、是悦悦……就悠总的下属,那个齐肩短发的小女生。”
“哦。”
“总裁?”
“没事。好好和人相处。”
“是是是,当然。说起来,还要感谢悠总给的机会。”
“哦?”
“哎,就是她们这次要做的浸入式戏剧,提前让我和悦悦去真人互动的鬼屋玩了一把,所以……那个……咳……”
纵然李泽言从不对这些幼稚的把戏感兴趣,但睿智如他,什么恐怖探险,想想也猜的到,小女生一个害怕一个躲藏,不妥妥地落入身旁男生的怀抱?要是本就互相有意,还不水到渠成了?!
李泽言不由轻轻冷笑,揉了揉额角,什么烂俗的脑补,就跟那个笨蛋写的策划报告一样,说什么惊悚游戏的心跳加速也可以是一段感情开始的心电频率,俗不可耐。
“拿回去,让她重写。”
“这……”
“有问题?告诉她,不要那么想当然提笔就胡编乱造。”
魏谦不敢反驳,事实上,他和悦悦当时太慌张了,除了鬼屋本身就令人紧张外,两个人当时察觉彼此的心意时也是懵然,所以最后,根本无法给悠然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总裁,其实我的错。那个鬼屋只接待两人且是异性组的预约,然后,我和悦悦因为……所以根本无法给悠总好的报告……”
“知道了,你出去吧。”
“呃……”
“我会亲自跟她说。”
“好的,总裁。”
“再去看看,有没有我的信函?”
“啊?好。”
关上李泽言办公室的门,魏谦呼出一口气。信函?为什么总裁始终纠结在这件事上?对于李泽言有些反常的态度,魏谦还是察觉的到的。坐回办公桌前,不经意瞥到台历时,他才恍然大悟,过两天就是李总的生日了。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悠然已经送来了邀请函,邀请李泽言一起庆生的。今年?像是忘得一干二净一样,毫无动静。难怪李总焦躁了,魏谦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要给悦悦吐槽一番。
“喂?”
“我,李泽言。”
“我知道啊,怎么了,策划案有问题?”
“我记得我说过,没什么比亲身体验的感受反馈更好。”
“唔……其实我这两天也在思考啊,派悦悦和魏谦去,好像不怎么正确。虽然从私人情感出发,也是随手促成了一桩好事。”
“笨蛋。”
“喂,你干嘛莫名其妙又骂我啊……”
听到电脑那头传来闷闷的低笑,握着手机紧贴着耳朵,悠然自己也自觉地莞尔。
“算惹,让我想想找谁一起去好呢?唔,明天有个节目要和韩野去现场踩点……13号的话,是那个活动的最后一天,可是……哎对了,还是捉韩野的差吧,应该也来得及,嗯,要不就这样吧……”
那个笨蛋根本完全没有在和自己通电话的自觉,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李泽言几次想插话,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打断她。直到听见悠然已经兀自瞎作了决定,直接在她看不见的那头黑了脸,再也忍不下去了。
“呵……13号我可以。”
“哎?哎?”
“还有什么问题?”
“李泽言?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
“没什么!你……你不会觉得很幼稚吗?”
李泽言是要跟自己一起去玩的意思吧?悠然有些抓狂。虽然从一开始就很期待和李泽言一起去,但想了很久都怕他觉得这是一件很讨厌很无聊的事,而久久都没开口。直到没办法了,才把任务和玩乐的机会转给了悦悦。
可是……13号啊……李泽言是真心要和自己去吗?
“看你报告的形容还不错,而且……我并不放心你这个笨蛋和别人一起去。”
“哈?”
明明接到的情报是李总很不喜欢那份策划案……什么情况?
“就这样,13号我来接你,挂了。”
这次鬼屋限时活动的乐趣在于,它是有完整剧情设定的,让玩家仿佛身临在一部惊悚影片之中,而自己也是其中的角色之一。另外,工作人员还会给部分玩家派发隐藏的任务卡,来闯过设定的关卡,并且还可以和演员扮演的NPC互动。据说,其中还有国外有名的戏剧演员。
说实在的,悠然本身也有点兴奋,除却本身是为了给自己的节目带来更好的灵感外,还听说那个演员又帅又撩……
“看起来,你很高兴的样子?”
“啊?还好啦。”
“白痴。”
两个人并肩而行,一起进入第一个密室。一个打扮类似小丑的工作人员忽然冲到了悠然面前,咧着浓烈妆感的嘴,却一言不发地就捉起悠然的手,紧握了一会。李泽言冷冰冰地瞪了小丑一眼,小丑做了个惊恐的表情,立马松开了悠然的手,不怀好意般地笑了笑,就逃也似地奔走了。
虽然不清楚李泽言的真实心思,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她很怕李泽言会当场发作。不由地握了握李泽言的手以示安抚,却不成想被他反捉住,牢牢地攥在他手心里,再也没放开过。
“玩游戏嘛,你别太严肃了。开心点啦……”
“……才刚开始,怕你等会被吓得仪态尽失,丢我的脸。”
“……”
话虽这么说,但真正进入之后的每一个密室时,李泽言是既耐心又温柔地牵着她,指引着她一起解谜闯关,并在每次碰到演员扮演的鬼怪时,不动声色地护着自己。
即便是,当自己真的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并一把抱住李泽言手臂的时候,他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嘲讽过她一次。顶多只是,轻轻浅浅地哼声一笑,然后把她往怀里护得更紧了。
那时候,他突然有些明白魏谦当时的心态了。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赞同那种所谓心跳加速的感受。
“恭喜闯入梦幻秘境的玩家。在最后的这段梦之旅中,请好好享受美梦吧,但注意不要被幻境欺骗,一同走出梦境的那组玩家才能真正重获光明和自由。”
“哇,我们竟然闯到最后了。悦悦他们中途就被劝退了。”
“白痴,对他们来说,有没有到最后重要吗?”
“也对哦。那李泽言你呢?”
“什么?”
“有没有成功闯关重要吗?”
“呵……在我眼里,没有成功失败之分,只有自己尽了多少分力。”
“啧啧,一副尽在掌握不可一世的样子。”
“嗯?因为我从不畏惧失败,对于自己想要的结果,我都会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人和事都是。”
李泽言说着这般霸道的话,却把语调放得极低极柔。不知是此刻幽暗的环境所致,还是意有所指地在悠然耳边落了下话语,搅得悠然心头一跳。不由侧目去看他,借着熹微的光,是朦胧之间的错觉吧,她觉得李泽言回看着自己唇角牵起的那一瞬,满是缱绻的柔情。
忽然哄闹的动静,不得不将悠然拉回场景之中。闯入最后一关的只有她和李泽言,以及另外一对情侣。但这个密室确如仙境一般,诡秘梦幻,极其让人陶醉其中。
玩家不多了,可演员却突然多了起来,穿着华丽的服饰来回游走,并投入地演绎着编撰好的神秘故事。偶尔忽闪的灯光,悠然一眼就找了那个金发碧眼的男演员,灵光一现,才想起那是有点名气的音乐剧演员。
就这样一时的激动雀跃,让她一时都没察觉到,自己和李泽言被缭绕的烟雾和来往的NPC冲散了。等反应过来,看到眼前镜子里,那个金发小哥哥在自己身后优雅地舞了一小段,那一个个小动作才让自己想起重要的事来……
而另一边,李泽言第一时间就发现悠然这个笨蛋松开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跑往哪个方向了。心里一阵焦急,满脑子都在担心她会不会惊慌失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分析她会往哪个岔路走,因而破天荒地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动静。
胆大心细如李泽言,他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在鬼屋被脸侧一个突然其来的轻吻而吓到。但李总毕竟是李总,再过惊颤,也不过只是后退了一小步。侧身定睛,怔怔地看着周边的演员渐渐擦身褪去,才注意到前方那面镜子里,那个笨蛋背着手在他余光能瞥到的侧边,噙着笑望着他。
“笨蛋,乱跑什么!谁准你放开我的手了?”
指责的话音才刚落,那镜子忽然翻转了一面,然后向一边移开,正是秘境的出口。
“不擦一下吗?”
被李泽言牵着一路走到了室外,然后猛然停下了脚步,转向自己。看到李泽言动了动唇,趁着被开怼之前,悠然决定先发制人。
“什么?”
对上李泽言不解的眼神里,还带着未完全平息的怒火,悠然撇了撇嘴,掏出化妆镜转向他的侧脸。李泽言这时才发现,自己不但完全忘了追究刚刚是谁留的吻,而且还恰被悠然逮到了脸上残留的不怎么完整的口红印。
忽然就完全发不出火来,怔怔地接过悠然递来的纸巾轻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视线不自觉地却盯着悠然的唇看了半晌。
“李泽言你干嘛……”
“什么干嘛?”
听到悠然嗓音里似乎带着一份紧张,这才回过神来,将视线挪上她的脸。这才发觉她的脸红扑扑的,可爱,又……可疑。想起刚刚在秘境里自己的遭遇,这才由此及彼,想到,是不是她同样也被……
心里闷得像是有一块巨石往下压,蹙着眉,又觉得自己并不占理,不怎么好发作。
“你……刚刚和我分开的时候,经历了些什么?”
“啊?没、没什么啊!”
悠然嗫嚅着回避问题,手也不自觉抚上自己有些烫得不可思议的脸,心想不好,随即灵机一动就反问,
“问这个干嘛?”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信息,可以帮助你修改策划案。”
“……哦。那没用,我不过就是遇到了一个帅到逆天的金发小哥哥啦……就是没李总那么好运,还能得到一个香吻……”
一边吐槽着,一边用力抽出被李泽言紧握的手,背过身去,避开他的视线,挪了步子向前而行。
李泽言眉头紧锁着,气不打一处来,可千丝万缕却意外地在脑中乱作一团。
譬如一会想到魏谦怎么玩一次鬼屋就虏获芳心了,自己这个绝对是上天派来乱他阵脚的;又一会则有些怒气,这个笨蛋竟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男演员而松开他的手?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头一次竟因为理不清头绪而觉得自己快要失控。
他快步跟上悠然,又与她并肩而行。忽而飘来一阵乐声惊扰了他纷繁的思绪,其实乐声一直都有,鬼屋斜对角是一座旋转木马,时不时启动都会有些音乐声。但此刻响起的不是别的,正是生日快乐歌。
李泽言叹出一口气,才又想起更重要的事,今天是1月13日,他的生日。
而比起去年悠然提早很久的全心筹备,今年了无声息。已是傍晚了,即使他刻意将她约了出来,她好像也没意识到。
眼前的女孩突然顿了脚步,一个转身笑盈盈地回眸看他。
“李泽言……”
“嗯?”
悠然的话却忽然被闷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拿出接通。李泽言不知道对面是谁,他只注意到随着手机被取出,而从口袋里带着而落地的被揉成团的纸片。
弯身捡起的时候,听到悠然的声音在说,
“好好,我马上看微信哈。”
直起身的时候,电话已挂断,惊鸿一瞥之间只看到手机屏幕上仿若是和悦悦的对话,对话框里呈现的是某个金发帅哥的照片,猜想应该是她方才口中所提的帅哥吧。
“呵……”
李泽言冷笑之后的话还没说,就忽然睁大了双眼看到悠然的脸凑了过来,歪过头转向自己脸的一侧,又是猝不及防地,柔软的触感贴上脸,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回过神来,女孩踮起的脚跟已落了地,恢复往日的身高差距。
落日的暖光将女孩抬起的脸映得更红,望向她泛着晶亮光彩的眼眸,看她刚刚吻过自己的樱唇一张一合,在说,
“李泽言,生日快乐。”
旋转木马奏响的生日歌旋律依旧回旋着,伴着女孩的那一句祝语格外动听。
“李泽言,你是不是以为我忘了啊?”
“没有。我没那么在乎。”
“是嘛,你明明甩了一天的扑克脸了。”
“自以为是,你想错了。”
“切……好吧,那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嗯?我该记得什么?”
化妆镜再次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侧过脸看了看刚刚悠然亲过的地方,差不多和在秘境里留下的在同一个位置。傍晚的天色虽暗,但借着周围无数的灯光,他还是分辨得一清二楚,是同一个色调。
“还是你送我的那支色号,这都没发现吗,笨蛋。”
被笨蛋反骂笨蛋,李泽言竟觉得无话可说。
“你觉得我应该在送你之前研究对比下色号?”
“难道不是嘛……”
“我不过是,觉得适合你,就送你了。”
“哦。”
“笨蛋。”
并不想和李泽言深度讨论这种问题,反正今天心情好,肚子也饿了。刚想拉起李泽言的手,提议去吃饭的,却发现他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这是……?”
“刚你掉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废纸都往口袋里塞?”
看到李泽言掌心里的那一团纸,悠然愣了愣,旋即想起来要拿回去,李泽言却突然起了心思收拢了手。抬眸瞥了她一眼,自自然然地就打开了纸团。上面写着不是别的,是来自小丑先生给你的任务。
李泽言想起来了,刚进入密室时那个握住悠然手的小丑,原是将任务纸交给了她。而任务不是别的,恰是在秘境镜子前亲吻自己的同伴,就能开启出口的门。
“原来是任务?嗯?”
“是啊,不然以为呢,谁会黑灯瞎火地偷吻你啊?”
“哦。既然是任务,那你出来还脸红得像番茄似的做什么……”
面对李泽言此刻忽然好心情般的揶揄笑容,悠然被噎得语塞,小脸又憋得通红。李泽言仿佛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接着又问,
“那刚刚呢?祝我生日快乐,也是你的任务?”
他压着声音那样问着,实则心里有多害怕女孩会说什么千奇百怪的答案,例如其实有一堆人准备了这次生日,而她抽到了这样的任务之类的。
不由脑补揣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抚上悠然愈加发烫的脸,微颤着手看向女孩的眼睛,闪动着微微带水汽的眼眸,听她带着些许怒气的言语,李泽言蓦然笑了。
她说,
“……什么嘛!要是让你亲自己喜欢的人,你不会脸红的嘛!”
她好像回答的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但这不重要了。
是的。是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说,她喜欢他。
李泽言将自己贴在悠然脸上的手向后延伸过去,指尖碰触她微凉的发丝,轻轻使力让她的脸往自己这边凑近了些,略低头,就亲在了她的眼角处。
一吻毕,却并没有立即拉开距离,而是辗转鼻尖轻贴她额角,温热的鼻息扑在悠然眼眉间,惹得她只好闭上了眼。李泽言低沉的嗓音离耳畔太近,他此刻说的话不动听不暧昧,可悠然却觉得比情话还搅人心弦。
因为他说,
“是,我就不会脸红!”
呼应着自己的那一句话,再不懂得李泽言的意思,自己就真的是举世无双大笨蛋了。
可惜的是,此刻的她被李泽言拢到怀里,脸闷在他的胸膛间,感受着他的心跳,根本完全没机会睹见,李泽言发红发烫的耳根。
嗯,对,李泽言红的不是脸,他当然理直气壮。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生日都不放过我!”
“我生日,又不是你生日。”
饭后,李泽言并没有把悠然送回家。而是寻了去他家改策划的借口,把悠然牵到了他家的小区。走在小道上,悠然忍不住抱怨了。
“李泽言,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压榨劳动力,是很容易失去一个优秀员工的。”
“哦?反正你也不是什么优秀员工……”
“喂!你!哼……那你就不怕失去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吗?”
“……胆子越来越大了,威胁我?”
李泽言按密码的手指顿了顿,回眸瞪了威胁自己的女孩一眼。可眼里的笑意掩不住,完全不是发脾气的样子。悠然便有恃无恐,晃着他空闲的另一只手臂,大胆提要求,
“布丁布丁,那我要布丁作为回礼。”
“回礼?没给我做蛋糕,还想提……”
门被打开,灯被开启的一瞬间,李泽言说不上话来。眼前还是自己的家吗?呃,不是,但明显精心布置过的场景,映入眼帘,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茶几的中央放着一个蛋糕,看盒子不像是外边买的,触碰的温度还是冰的,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线索串了起来,刚刚女孩从进小区就不依不饶拉着他瞎扯,怕是给这里的不速之客拖延了时间……
“呐,先说好,要是不满意不能骂我哦,除了蛋糕是我做的,其他都是魏谦干的!虽然他和悦悦下午发过照片给我确认了……”
应该也对的上了,其实连那时她看手机时,泛起的明媚笑容也不是因为什么金发帅哥,而是因为看到这种十分像给儿童庆生的布置吗?很幼稚,可李泽言没法说不喜欢,因为他喜欢。
很喜欢女孩对他的这份用心,值得他用余生的时光来珍重对待。
“嘛……本来我也是想自己亲自来布置的啊,谁让你非要约我今天……完全打乱了计划嘛!那我可不管啦,反正幼稚可笑都是魏……唔唔唔……”
悠然其实很慌,很怕李泽言一点都不喜欢,只好絮絮叨叨地各种推责来掩饰自己的慌张。而李泽言,却一点也不想听,拽过女孩就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话语……
纠缠了许久,再松开彼此,都带着厚重的呼吸,静默了一阵,才看到李泽言扬眉一笑,
“回礼,给你了。”
“……哼,不稀罕,我明明要的是布丁。”
“口是心非。”
“啊,等等等,已经那么晚了啊!你还不快去点蜡烛许愿啊……今天都快要过去了!”
悠然一抬头就能透过李泽言,看到他身后的大钟,发现时间已剩不多了,急忙想松开他的怀抱,却被李泽言又拽了回去。
“你觉得我会担心时间过去?而且还剩几个小时……”
“哦。那……奶油会化掉的,我好不容易做好的生日蛋糕哎……”
“你就这么急着要接受我的点评吗?”
“……才、才不是。只是想让你,快点许愿啊,错过了就不灵了。”
“不用。我从不靠许愿来达成我的期望,何况,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哎?你本来想要什么啊?”
“笨蛋。”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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