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弦很大方, 每次给姜宁带吃, 都会让秦特助安排酒店送餐请整个剧组吃。
于是乎, 在傅北弦探班这半个月时间, 整个剧组员工全都胖了一圈。
让人叹为观止。
这天, 姜宁正在化妆呢。
却见化妆师用游移不定眼神看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姜宁长睫轻抬, 纤白手指拂了拂自己脸蛋“余姐, 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东西”
“长斑了”
“还是长痘了”
姜宁想到这儿,蓦地眼睛澄亮, 连忙就要自己照镜子。
恰好化妆师挡在她面前, 让姜宁没办法看到镜子, 想到自己脸蛋上要是长这些东西,就不美了
越想心里越慌张,她还想当全天下最美丽最漂亮最有魅力妈妈
“没有没有,你皮肤好着呢。”化妆师见她一脸惊慌失措, 连忙安抚, “不信你看, 跟剥了壳鸡蛋似,连毛孔都没有, 哪有什么斑点痘痘。”
姜宁看到镜子里自己, 这才松口气。
“那你干嘛一副欲言又止样子。”
而且还是看着她脸欲言又止,不知道还以为她真脸蛋上长了什么奇怪东西了呢。
化妆师长长叹息一声, 指着自己脸一脸苦逼“你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姜宁莫名其妙, 试探说“今天妆格外少女”
余姐“”
四十岁女人被说少女, 这心里怎么这么爽。
下一秒姜宁补充道“果然胖一点显得年轻。”
余姐“一针见血。”
“所以”
“傅总到底怎么时候走”
“傅总要是再在这里待半个月,拍完戏回家,我老公都认不出我来了,半个月我胖了整整十斤啊”
要不是姜宁现在还怀着孕,余姐真很想晃一晃她肩膀,表达自己情绪。
姜宁蓦地一笑。
安慰道“这么漂亮老婆都认不出来,他怕是要上天”
余姐“就你嘴甜。”
姜宁耸耸肩“不嘴甜不行啊,真怕我老公被孤立,毕竟他还得再待半个月。”
余姐“”
心好累。
感觉要往一百二走了。
羡慕嫉妒恨捏把姜宁粉润润小脸蛋,她吃更多,还怀孕,居然一点都没重,这个体质真是嫉妒死人了。
剧组外面。
傅北弦刚刚开完早会过来。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西装革履,优雅从容,在乱糟糟剧组里面,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误闯进来贵公子。
每个工作人员看到他后,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傅北弦一边往姜宁化妆间走,一边接着电话。
修长白皙手指捏着纯黑色手机,莫名带着点性感慵懒意味。
电话是穆淮打来。
穆淮得知自家大舅子在剧组待了整整半个月后,十分亲切友好致电大舅子说“说好宁死不当舔狗呢,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接到穆淮电话,傅北弦眉眼冷静反问“你在哪”
穆淮嗤笑一声“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我老婆剧组里。”
傅音笙怀孕之后,还继续拍戏,尤其是她作为导演,根本不能任性,说不拍就不拍了,这部戏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他无法,只能日夜在剧组盯着自家太太。
傅北弦语调淡淡“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穆淮“”
突然觉得大舅子这话确实是没毛病。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就没资格嘲笑他了,当初笙宝生孩子时候,大舅子是怎么嘲笑他,现在嘲笑回来怎么了。
穆淮冷哼“等嫂子生产,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傅北弦不屑“肯定不会跟穆总一样吓得腿软给跪了。”
穆淮“”
“提黑历史算什么男人。”
“给跪了更不男人。”傅北弦毒舌完来找骂妹夫之后,施施然挂断电话,因为他看到了自家傅太太从化妆间奔过来了。
姜宁一出门,就看到男人清俊矜贵身影,眸中染着几分喜色。
“你来了”
“今天好慢啊。”
傅北弦扶住她肩膀,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处理了阿遇事情。”
阿遇
姜宁反应过来。
看了眼时间,距离开工还有半个小时。
她连忙拉着傅北弦到了一个小角落,跟做贼似,悄悄问他“阿遇怎么样了,夏栀松口了吗”
姜宁艰难咬着下唇,“要是不行话,还是用钱吧,我可以接受”
想想阿遇那个可怜孩子,姜宁觉得,自己牺牲一点点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也不过就是十个亿而已。
几套房子钱。
傅北弦轻轻笑了声“不需要你接受。”
“她会松口,大概就这两天。”
姜宁心一下子放下去了“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长得完全不像是会轻易松口人啊”
上次见面时候,姜宁还觉得夏栀要跟傅北弦刚到底呢。
现在突然松口,怎么这么没有真实感。
傅北弦提到夏栀,眼神冷了冷“亏心事做多了,总会被夜敲门。”
他不想跟姜宁说夏栀做那些事情,自家太太脾性纯良天真,这些黑暗又让人厌恶事情,他甚至不愿意进入她耳朵。
姜宁好奇看他。
傅北弦“对胎教不好。”
姜宁无语“”
宝宝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还胎教不好,这有什么不好。
姜宁还想要继续问时候,身后传来场工声音“姜老师,该您了。”
“来了来了。”姜宁拎着裙摆,走之前没有忘记嘱咐傅北弦,“你在这里等我拍完了再走。”
她真很想知道,夏栀到底为什么答应了。
还以为真要打官司了。
要是打官司话,他们家傅总,完全没有胜算。
现在得知阿遇事情尘埃落定,姜宁也放下心来。
傅北弦看着姜宁离开轻快背影,薄唇微微上扬。
片刻后,重新抿平。
当天晚上,傅北弦难得没有早早去剧组接姜宁,反而去了剧组附近一家高档会馆。
谢岸然已经准备好了酒等他。
许久没有跟傅北弦见面,谢岸然此时看到傅北弦后,啧了声“不愧是快要当爸爸男人。”
身上那种冷淡薄凉气息,竟然温沉许多。
大概是许久没见,谢岸然才有这种感觉。
傅北弦垂眸看了眼桌上酒,喊来服务员“换成茶水。”
谢岸然“”
以后都不能喝酒了
不喝酒他们来会馆干嘛
傅北弦见他表情诡异,语调沉静“不喝酒,我太太闻不了这个味道。”
张嘴闭嘴就是我太太。
谁不知道你有太太。
用得着在他这个单身狗面前秀吗。
谢岸然腹诽道。
却还是老老实实把傅北弦需要资料推过去“没想到这个夏栀,长了一副温温柔柔学识渊博模样,居然做了那么多让人不齿事情。”
谢岸然受傅北弦所托,这几天不但将夏栀回国后事情调查清清楚楚,甚至于连她之前在国外留学事情,也调查清楚。
作为律师,他最擅长就是收集罪证。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调查事情,谢岸然喝了口茶水,微微摇头“夏栀这个女人功利性太重,学生时代就可以为了跟亲姐姐争那个ffer,安排了一场醉酒捉奸戏码,明知道亲姐姐深爱自己男朋友,为了达到自己目,害了他们。”
傅北弦听谢岸然提起当年事情,也隐约想起来。
夏园在学业上,确实比夏栀要优秀,最后却因为这场捉奸,让夏园心生愧疚,让出了这个基本上已经到手知名研究所ffer。
那次之后,夏园一蹶不振,尤其是云峥飞机失事,她很快便退学回国。
反倒是夏栀,一路成就斐然,高歌猛进,那几年拿奖拿到手软。
“她谋取了别人人生不说。” 谢岸然冷笑“致使阿遇自闭症这么严重,除了夏园zia039sa外,夏栀漠视欺辱占了百分之六十。”
本来谢岸然见多了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可是一想到夏栀做这些事,他还是觉得人心太过险恶。
因为自己一己之私,害了两个最亲人,甚至不知悔改,又利用这两个最亲人唯一血脉,继续往上爬,令人不齿。
谢岸然闭了闭眼睛,轻嘘一口气“虽然她做事情都游走在法律边缘之外,但如果爆出去,她会受到道德谴责,她事业,她人生也差不多到头了。”
“经过我调查,夏栀这个人应该是那种极为争强好胜,好面子又自私性格,如果把这些放到她面前,不怕她不低头。”
傅北弦一直沉默不语听谢岸然逻辑清晰将夏栀事情理顺。
见他说完。
傅北弦修长指骨轻轻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儿,才缓声道“好,你去安排吧。”
“先拿到阿遇监护权再说。”
“先直接去找夏栀,如果她识相话,就交出监护权,如果她不识相话,便直接将这些料放出去。”
傅北弦本身对夏栀没有任何同窗情谊,现在又得知云峥与夏园之死,全都出自于夏栀之手,更是厌恶。
一切等拿到阿遇监护权再说。
“夏栀做毫无痕迹。”谢岸然觉得很可惜。
夏园与云峥之死,前者是抑郁症zia039sa,与夏园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后者更是,飞机坠毁,跟夏园更没关系。
有些时候,有些人,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而无力去做。
傅北弦看了眼腕表,突然起身,嗓音低沉矜冷“时间不早,我太太看不到我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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