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在夜里醒来。看到自己是在暗庄的卧房里,稍微放心,随即眼中寒光毕露。苏我出云做了什么让自己晕的这么彻底,竟是毫无知觉!这女人的实力未免太过可怖。
宫九揣度了一会儿,忽然发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他似乎睡了一觉就突破先天了。
后天和先天差之分厘,却是天壤之别,和小老头打过架的宫九十分明白个中差距。现下他不仅突破先天,甚至之前一些暗伤也恢复如初,更是没有任何因突破境界带来的修为不稳。宫九不打算现在就去询问苏我出云,记忆力陷入黑暗之前,他似乎被她身上的气息刺激得失了分寸。马车里,那女子双颊带着羞愤的红晕被他压在身下,温香软玉不过如此。且一向厌恶被人触碰的自己,竟奇异般渴望她的气息。一个充满秘密的先天高手,如何不让人魂牵梦绕。
“你们主子是什么人?”出云被宫九的手下好吃好喝招待着,她放下筷子,习惯性抚了抚衣袖,沐浴后自有婢女来拭发更衣,一切井井有条。千百年来出云都只用无我相族的天赋变幻衣装,这等待遇还是头一遭,只是这衣服虽是女装,但料子和样式怎么看都很像是宫九平日里穿的白衣。不知宫九从哪里搜罗到这些神通广大的部下,出云更奇怪他们对自己恭敬的态度,宫九到底交待了些什么?殊不知这些人头一次见到和主子如此亲密的女人,已然彼此心照不宣,按照女主人的标准来服侍这位姑娘。
“……”不管出云问什么,这些人都只是默默做事一言不发,出云觉得没趣,就吩咐他们出去了。她掐个法诀,拿出了正做到一半的衣服,离开族地之前,她得了张图纸,正好做一件新衣服。
第二天一早,出云在花厅见到了正在用膳的宫九。和他带着笑意的眸子对视,出云莫名有点儿心虚。毕竟昨天把人家弄晕了,但是牡丹灵气有益于身体,如此反而是他受益了,于是理直气壮坐到他对面,立于一旁地婢女立刻极有眼色地为她布菜。
“在下还要多谢出云,助我武学更进一步。”面对他真心实意的感谢,出云点点头,想起一路上他诸多照顾,心中微暖,又担心灵力于他是否有副作用,于是好心道,“若是信得过我,过些日子可否为你梳理经脉?”
许是她的眸子太过澄澈,藏不下一丝污秽,宫九怔忡片刻就马上点头答应了。
这些日子以来,出云已经把宫九当作了自己的朋友,带着厚重的友情滤镜,为他梳理经络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宫九稍微有点儿小问题,比如刚开始还一本正经地坐着,到后来就变成抱着她不放手了。
“出云…”宫九抱着她,感觉纯净的灵气直冲体内,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把头埋入女子细、嫩的颈窝,轻轻吻着。
出云一脸懵,颈间传来的温热气息撩的她也跟着迷离起来。真是要命了,所幸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她思维发散,突然想到了族长之前问她要不要找个伴侣的事,之前还不屑一顾,现在有点打脸。绝对是因为宫九太妖孽了……
过于震惊自己这迟来的少女心,又发觉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对,宫九似乎早有此意,出云不免有些羞意,她推开宫九,一道灵气甩过去,正中他的胸膛。力道不大,仅是玩闹而已。
宫九冷不防被灵力击中,震惊之余先是一怔,随后眼角开始泛红,“快打我!打我!”
“……”现在轮到出云震惊了,宫九这…这这这绝对是有病啊!
她茫然拿出摄生套的鞭子,抬手就是一鞭,夹杂着灵力的鞭子来势汹汹,落在宫九白皙的胸膛上。
“出云…快打我…”宫九剧烈地喘、息,灵气跟着鞭伤渗进皮肉,让人欲、罢不能。
出云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又看了看倒在榻上的宫九,此刻十分怀疑人生,她刚生出将这人带回命运之域的念头,结果就发生了难以描述的事情。
“出云…出云…”宫九还在叫着她的名字,他的外袍不知何时已经落地,里衣也几乎尽数散开,只有裤子还顽强地挂在腰际。
出云转过头去,手中的鞭子灵活地动了起来,她控制着手中的力道,小心地避开了宫九的要、害,“我真是欠了你的。”
宫九的声音萦绕在屋子内。出云逐渐体力不支,她扔下鞭子,香汗淋漓坐在榻边喘着气,没想到刚刚没了声响的宫九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出云惊呼,两人已然倒在榻上,他的眼神火热极具侵略性,出云发觉不妙,但他的唇已经落下。
“宫九!”
“出云,叫我阿九。”宫九一寸一寸摩挲着怀中人的容颜,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知道我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是神经病啊!出云不禁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听话地喊了一声,“阿九。”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指腹在她的唇边流连,“我怎么舍得呢。”
出云被他紧紧锁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宫九流露出负面情绪,之前在她面前,宫九从未暴露出这阴贽的一面。她并不怕,只是有些发愁,宫九明显病得不轻,可自己偏偏动心了。刚刚自己还拿鞭子抽了他一顿,出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可以接受这种奇特的小情趣。
“……”她现在拒绝和宫九说话。
宫九只老老实实地抱着她,可他身体的热度让出云十分羞赧。她的初恋似乎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呼啸而去了。
也许刚才太累了,出云居然心大的慢慢睡了过去。
宫九心里是一股难言的满足感,这傻姑娘,刚刚自己是真的动了杀心,也不知她是未觉还是装傻,只用那双澄澈的眸子看着自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可就跑不了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都默契地只字不提。
转眼入了秋,出云打算打道回府了,她之前走得十分任性,也不知家中的花花草草如何了,到底是给七童添了麻烦。
回到自己的小楼后,出云和宫九分别,她知道宫九远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可能这人一番动作,江湖就换了天了,但她现在需要静静,和宫九有关的事一概不理。
小楼里的花草被照料得很好,出云翌日一早就拿了点心到百花楼拜访,却被小厮知会七童已经出门好几日了。
接下来出云就照常开始了养老生活,衔花弄草,抚琴读书好不自在。期间宫九不时来了几趟,他也不说话,只喜欢静静抱着出云,或极困乏的时候,晚上便宿在美人香榻,待到出云醒时早已不知形迹,也不知他在部署些什么。
花满楼是和陆小凤一起回来的,想来两个人又有了离奇的经历,出云于是温了酒和他们共饮,推杯换盏,和陆小凤更加熟识了一些。出云笑他麻烦不断,但亦言明需要帮助时尽管开口。期间出云敏锐察觉到二人的关系似乎有所变化,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酒劲上来便搁置一旁,转眼就忘了这茬。
等出云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小楼时,就看到了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宫九。他眼帘低垂,浑身都写满了不高兴。
“过来。”出云的酒醒了大半,磨磨蹭蹭走了过去,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怎么喝了这么多。”不等出云说什么宫九就问道,“和我住在一起好吗。”
这根本不是询问好吧。出云却没有回答他,她抬起头,直视宫九的眼睛,“宫九,你对我究竟是何种感情?”
何种感情?宫九一时间有些回答不上来,但出云的表情十分认真,宫九也不由谨慎对待。
“我不懂什么是爱,”他很诚实地说,“不过只有你,我想亲近,想占有,”宫九抚上她地侧脸,“只有你才能站在我身侧。”
宫九这番话说得真挚,出云亦动容。“君心亦如我心。”
相识一年多,出云能分辨得出真情还是假意,在此时确认他的心意,盖因出云察觉最近他对自己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喜欢多过兴趣,爱意大过防备。
“住在一起自是可以的,”出云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只是九郎,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你的真实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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