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4章 守住

    不过这等时候韩友青也顾不上秦兰九到底想做什么守住安义府就是这次他摆脱身上怀疑的最佳机会。

    他指着守城用的床子弩说道:“把这床弩往前抬一抬在这摆着是要射鸟吗?城中军器作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要的猛火油还没到!别告诉我没有石脂水了!还有暗谍的探子都是吃干饭的吗?到现在城外有多少人都没差清楚吗?”

    简陋的守城器具、低迷的士卒士气、人心惶惶的汉国宗亲、不断逃离城池的汉国百姓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安义府并没有做好准备应对冲击。

    “我是一个文官都看出不对劲了要你这个四壁守御使作甚!”韩友青指着那个四壁守御使破口大骂。

    “是是是马上挪马上挪。”四壁守御使是个汉人他本来对韩友青这种贰臣不屑一顾但是韩友青毕竟是参知政事而且这件事他理亏。

    床子弩在城头的摆放都在最后面除了天空什么都射不到。

    而且现在汉人连个主心骨都没有韩友青敢站出来挑起这个担子四壁守御使也不好说什么。

    韩友青用力的踹了一脚床子弩的滚木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城头他需要前往太子府请太子出山。

    他的亲自登门终于敲开了秦兰九的府门一路走到中厅韩友青只嗅到了腐朽的味道。

    韩友青看到步履蹒跚的秦兰九赶忙迎了上去说道:“秦青率领军卒围城城外林场尽失铁山还有一座马上也要丢了再这样下去安义府保不住了。”

    “太子还得你出面主持大局呀。”

    秦兰九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将手中的擦嘴的白色丝巾递给了身后的仆人坐在凳子上无力的摇头说道:“韩参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模样出现在外面安义府汉兵就彻底没了心气就会散去那时更守不住。”

    韩友青疑惑的看着丝巾上的血红再看着秦兰九丝毫没有血色的面庞。

    年纪轻轻的就好像行将就木不远矣。

    “那这安义府如何是好?”韩友青闻言也是一阵惶恐的问道。

    “这样你每天来我这里我给你出点主意你也可以问我所行防务是否得当。秦青乃是谋反久攻不下自会散去。”秦兰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现学现卖?能行吗?”韩友青心虚的问道。

    军事是需要天赋的。

    比如骆风棠就有极高的军事天赋他有一种对危险的敏锐嗅觉这种嗅觉是他在战阵中能够披坚执锐冲锋在前而不受伤的重要原因。

    而这种军事天赋上升到现在节度使的职位的时候就是对于战略危险的嗅觉。

    正是这种嗅觉让骆风棠去年时候敏锐做出撤军回到军堡的决定。

    前脚踏军堡后脚就下起雪来汉军的骑卒只能看着高高的城堡离去。

    也正是这种嗅觉让骆风棠对于此次皇上想要直取安义反复反对。

    大齐的皇帝对兵事极为热心经常询问骆风棠的意见和谋划也多次亲自参与了很多战局而且还亲自以身做饵。

    但是他依旧不通军务。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天赋比如禾安易的统御两百万人进退有据。

    或者骆风棠的外挂一样的敏锐的对危险的直觉。

    韩友青当了一辈子的文臣他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能是个打仗的料儿但是现在事赶事他被逼的不得不接手了安义府的防务。

    打着打着安义府的太祖嫡系军卒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最开始的时候你让他们这些军汉们听一个文臣哔哔而且还是个齐人他们是拒绝的。

    因为他们觉得你让我听文臣指挥我不能马上就听总要试一下。

    他们依据军令打了几个回合下来居然拿回了四个林场三个矿山而秦青居然被打退了三十余里。

    “参知太子请你议事。”韩友青收起了手中的军报疑惑的对着亲卫说道:“这安义府之仗是太子打的吧。”

    “太子从未出面只是参详后来连参详的意见都很少了这仗是韩参知打下来的这话是太子传给千户们的话。”亲卫是个百户笑着解释道。

    韩友青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打赢了?

    亲卫将一本案宗放在了案几上说道:“韩参知代王府血案已经查清楚了是大齐隐卫所为目的就是杀了代王谋的就是我汉国宗亲大乱。”

    韩友青要做事当然是第一时间做掉了已经识破他身份的代王。

    隐卫的察子们杀人的手段很多韩友青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杀了代王否则秦青到了安义府他这个二五仔也活不下去。

    而杀了代王的韩友青在安义府之变中只能选择站在了太子一边。

    “可惜齐人算错了呀就是不杀他代王那秦青就不反了吗?脑后生了反骨的人天塌下来他也是要反的。”韩友青看完了案宗详细、清楚、明了略微有些感慨的说道。

    至于他在代王死之前去过代王府代王都死了自然韩友青说什么就是什么。

    “韩参知没有死在阴谋之下真是天佑我大汉呀。”亲卫一脸侥幸的说道。

    韩友青给暗谍组织的理由就是自己接到了代王的邀请前往赴宴结果到了代王府却得知并不知道此事。

    暗谍组织判断应该是隐卫的察子想把韩友青一并杀死好制造更大的混乱。

    韩友青再次来到了太子府一进门见到了正襟危坐的秦兰九。

    秦兰九立刻站起来先弯腰后朗声喝道:“见过太子。”

    “这哪里使得?”韩友青赶忙上前扶住了秦兰九这一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汉人对齐人行礼。

    “先生当得此礼。”秦兰九连连摇头说道:“前段时间还有个齐人到我这里告密说参知政事是隐卫的察子还煞有其事差点我都信了。”

    “但是现在我已经把那人的人头拧下来做酒壶了。”

    韩友青敏锐的察觉到了秦兰九称呼上的改变韩参知和参知政事这两个称呼就是赞拜不名的特权。

    不能叫名也不能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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