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若晴是在给小孩子们缝制睡袋萍儿顿时也来了兴趣。
她放下手里的包袱卷也来到杨若晴身旁帮着一块儿比划起来。
萍儿在针线女红这块是高手有她的一番探讨杨若晴在设计的美观和舒适方面有了更新的领悟下剪如有神。
“你打算几时送去给小朵家的孩子?”萍儿问。
杨若晴想了下:“自然是越快越好后日二十九我五叔家媳妇进门小朵会过来恭贺我想后日让她带回去。”
萍儿琢磨了下“若是那样就一天功夫你怕是赶不出来。”
杨若晴道:“我今夜明夜两夜都熬夜应该差不多。”
萍儿道:“今夜二十七夜里要静你这都忘了?”
杨若晴愣了下随即想起这个习俗有些不好意思“瞧我还真是过糊涂了今夜得睡早点确实不能熬夜。”
这还真是有点为难啊后日不能完工就得等到正月小朵他们过来拜年才行。
如此耽搁了好几天娇娇会不会再次着凉?
见到杨若晴面露难色萍儿道:“要不这样吧明日白天我过来帮你一块儿做应该赶得及。”
杨若晴自然是巴不得了“三天就要过年了我咋好意思占用你的功夫?”
萍儿无所谓的笑了笑“别人家忙着过年我家今年反倒不忙了过年的菜全都准备好了瓜果点心也是花花出嫁的时候一并置办的。”
“后日花花回门到时候置办一桌饭菜招待下就行了其他时候我基本是没啥事儿。”
既然萍儿都这么说了那杨若晴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欣然接受萍儿的好意。
“萍儿我这两天都在忙别的听我大妈说你过来了两趟咋找我有啥事儿?”杨若晴又问。
萍儿道:“也没啥大事儿就是给你家三个孩子纳了几双鞋子你看看大小可还合适。”
包袱卷打开三双崭新的棉鞋赫然眼帘。
杨若晴挨顺的拿起打量着针线这绣工说实话搁到京城都是出挑的。
“萍儿你有心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杨若晴抱着包袱卷真挚道谢。
萍儿温婉一笑:“我也就这点玩意儿能拿得出手了你们不嫌弃就好。”
杨若晴放下鞋子拍了下萍儿的手臂:“瞧你又在说傻话了。”
萍儿眼眶红了突然垂下头去抹泪。
“咋啦?咋还哭了?”杨若晴赶紧问。
萍儿摇摇头:“没事儿冷不丁的就想起了花花也不晓得她在顾家过得如何……”
杨若晴道:“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对自己选的那条路也是很有信心又是新妇想必顾家二老不会为难她的。”
萍儿道:“顾家二老瞧着不像那种大奸大恶的人我最担心的就是顾志华的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姐……”
杨若晴握住萍儿的手:“萍儿你该做的该劝的该分析的一样不落是花花执意要走这条路生米也煮成了熟饭。”
“到如今你也要放宽心在家里过好你自己的日子花花她有她的人生好也罢坏也罢她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这边已经不能再干涉了随她去吧!”
一番劝慰萍儿神色黯然的离开了骆家。
她前脚走后脚骆风棠便回来了。
“晴儿今夜入静闺女已经被我哄着睡下了咱也早些歇了吧。”
“好!”杨若晴收起桌上的衣裳布料两人打水洗漱早早歇下。
夜里屋外北风呼啸风掠过村口池塘的水面汹涌而来如同凶猛的野兽在咆哮又好似有万千冤魂在哭嚎。
正因如此温暖如春的屋子里橘红的灯光才显得越发的温馨恬静。
两个人慵懒的躺在被窝里杨若晴趴在骆风棠的胸口耐心等待外面敲小锣的声响。
村里的老少爷们照着辈分年纪每一年五个人‘管年’。
所谓的‘管年’便是这一年的清明中元以及除夕由他们来率领村里的老少祭祀祭祖。
腊月二十四傍晚天将黒未黑之际引领村里人放炮仗接祖。
腊月二十七夜里敲锣放炮仗在村里巡逻查看大家伙儿能不能入静。
年三十那天在祖宗祠堂里点长明灯奉上猪头公鸡肥肉米饭烧酒香烛等供品祭奠祖宗。
大年初一的凌晨也是由他们在村里敲锣打鼓催促大家伙儿起床去村南头的土地庙给城隍爷拜年。
正月初三日清早他们五个还要挨家挨户的吆喝提醒让大家伙儿起来放炮仗送祖宗回山。
所以这管年的五位村民在这一年中对于村里人来说是很有威望的。
祖祖辈辈传袭下来的规矩赋予他们一整年蓬勃的责任感。
而对于杨若晴来说此时此刻躺在被窝里正掰着手指头算这所谓的祖宗回家跟后辈子孙过年的时间。
从腊月二十四到正月初三前后八天呀黄金小长假呢!
“乓……”
呜咽的风声中远远传来一声铜锣的声响。
杨若晴在被窝里动了下随即来了精神。
果真片刻后便是炮仗的声响紧随那铜锣。
铜锣敲击五六下便会响起一阵短促的炮仗声。
那声响交替出现在村子里沿着东西南北几个方位环绕最后往村口大路这边过来。
远远近近似乎听到几声狗吠声。
杨若晴躲在被窝里偷笑。
明日那几条叫了的狗家的主人要烦恼死了指不定还会把自家狗给宰了。
看家护院是狗狗们的天性它只是守住了自己的位置做了该做的事。
只可惜狗的世界很简单没有人类那般复杂。
骆宝宝养的那条巨型泰迪平时夜里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狂叫可每年腊月二十七的夜里都很安静。
原因很简单宝宝给她的狗狗做了一个嘴套子。
每年腊月二十七的夜里就把泰迪喂得饱饱的喊到自己屋里去睡狗嘴上套个东西不影响呼吸但就是没法开口叫等到天亮就把嘴套摘下来。
外面的声音远远近近杨若晴的思绪也飘飘渺渺过年的气氛铺天盖地闯入了梦乡最后在骆风棠的轻抚中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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