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
冯宅。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冯源泉扶着凉亭的栏杆望着落在叶片上的雨水天空黑沉沉的这样的夜晚气氛显得十分的凝重。
要是以往他早已经抽着福寿膏红袖添香软香温玉抱满怀了。
但今日夜里他没有心思干那些事而是在焦急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伴随着甲胄碰撞的声音刘元义带着两名刀客走进凉亭里面。
“冯大人不妙啊我们要做选择了是跟朝廷的禁卫军金蛇卫硬碰硬还是选择现在就撤离?”
刘元义面色沉重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驻扎在城外一处兵站里面的一只金蛇卫已经飞速向县城赶来。
他们来做什么不言而喻。
“让我在想想。”冯源泉踱步犹豫不决。
他在平安县经营多年产业到处都是更是攒下了庞大的家产。
要是就这么撤离能带走的仅仅只是一些现银和银票那些田地房屋铺子等等都是带不走的。
这么一算起码七成的家当没了。
这让他以后怎么去养那一大家子?
这些年他可是纳了八房小妾这些都是需要银钱养着的。
“还想什么?难道我们还能斗得过金蛇卫不成?”刘元义大声道。
他们倒是养了不少死士和家丁护卫其中有一些是江湖上的武学高手。
但是武学高手只是单打独斗厉害哪里能跟朝廷的大军相提并论呢。
刘元义有些不耐烦这个冯源泉太不知好歹了。
“我没想跟金蛇卫斗我只是想要不要抓住知县房飞荣?”
刘元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看起来有些狰狞。
“房飞荣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搞鬼我们送他的那份钱他没拒绝全部都吞下了但我看这只是假象他在背后说不准耍了一些什么阴谋呢!”
“说不定这次朝廷下来查探都是跟房飞荣有关系!”
冯源泉摸了摸胡须疑惑道:“刘大人这不能吧?房飞荣跟家人朝廷联络的书信我们都是仔细检查的里面的确没有什么套路。”
这些年他们的确怀疑过但岂会没有防范的手段呢。
但他们一直以来也没有拿到什么有实质性的证据。
怀疑终究只停留在怀疑这个程度……
要知道有房知县他们贪钱才更加的方便很多事情运作起来才十分容易。
要是没有房知县他们也能贪钱做账等等但就困难的多不那么容易了。
“没错我们是查过但谁知道呢证据我们不需要我就问你一句我们要离开大齐他房飞荣会跟着我们走吗?”刘元义道。
“走?不太可能……可是他不走查到了他会被处死的……一家人的性命全都保不住。”
冯源泉也疑惑怀疑起来房飞荣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他当真不在意他家人的性命了吗?
“要不要抓了房飞荣?你说说看。”刘元义也在犹豫似乎看不到太大好处就算抓了他又如何?难道还能拿住房飞荣跟朝廷讨价还价不成?
要知道齐星云是个冷血自私霸道喜欢耍阴谋的皇帝当年他连自己的亲爹自己的兄弟都能对付都能坑他会为了房飞荣这个外人来妥协?
就算齐星云亲口说可以刘元义都绝对不信。
“派两人去试试看能抓到就抓也算是一个筹码至少能稍稍阻碍一下金蛇卫前进的速度我们正好想办法收拾东西转移。”冯源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刘元义说的不错他现在不下决心接下来兴许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既然如此还是早点想办法逃走比较好。
虽然损失会比较大但至少性命能得以保存了。
至于那几名妾能带就带不能带就扔下来……
妾这玩意儿离开大齐以后再纳便是而且还可以纳更加年轻貌美的现在这几个……的确有些看腻歪了。
“事不宜迟我们连夜就要动身金蛇卫距离平安县城有一段距离但顶多明日中午他们就会赶到到了那时候咱们想走就已经走不脱了。”刘元义面容有些惆怅。
虽然他比冯源泉要早一点下决心但一想到自己刘家在平安县世代经营这么久现在全部都是放弃这里的根基了心里的痛无法言语。
而且这一次来的匆忙刘家的人也只能带走很少一些人了大部分都是带不走的只能留在当地。
留下来的真的会凶多吉少再难相见。
冯源泉瞟了刘元义一眼他本来心里难受但一想到刘家的人更惨反倒是心里放松了许多。
冯家在朝廷根深蒂固像他这种旁系中的旁系边缘化的边缘就算离开了大齐也影响不了整个冯家。
他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只用操心自家的那一小撮人便可以了。
……
屋舍里房飞荣身穿白袍风度翩翩在一盏油灯下手腕用力笔如龙蛇飞舞。
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画纸。
一个身着盔甲的大将军骑着骏马跃马而起的形象像是要从纸中跃出一般。
房飞荣是画中高手近些年来画的多是精巧的仕女图以及山水田园画这还是数年来头一次绘出如此金戈铁马杀气腾腾的将军出塞图。
在完成将军手中所拿的长枪的枪尖之后他抛笔与地大呼道:“痛快痛快蛰伏数年今朝功成!”
“啪……”
木门被人从外面用大力踹开一道身影手中长剑荡出一道光芒向房飞荣当胸而来。
“真让某是文弱书生?”
房飞荣哂笑他手掌握住笔筒里的一根笔挥出……
“砰……”
一道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
来人有些大惊失色。
“你这笔是铁的。”
“不错这是江湖侠士的奇门兵刃之一判官笔。”
“一笔断生死送人如地府这便是判官使用的笔了。”
房飞荣手中铁笔挥舞点画之间就将长剑的攻势尽数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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