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一阵龇牙咧嘴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捧着那信纸盯着那六个字恨不得掰开了拆成比划来看。
罢了罢了应该是很忙很忙。
但有这六个字也够了。
我也想你啊傻小子就算如今我们都是三字开头的年纪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傻小子。
我也想你想你可是山高水长只能明月寄相思了!
……
夜里忽地刮了好大的北风
风卷着雪粒子拍打在屋顶的瓦砾上噼啪作响。
杨若晴侧卧在被窝里摸着锁骨处那条温润的四叶草红宝石项链久无睡意。
乐观和积极是留给喧闹的白天。
孤单寂寞是属于这深夜。
很多时候看着这偌大的床看着他空荡荡的位置她忍不住也会黯然忧伤。
这一年来她几乎再没跟他见过面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留守妇女似的。
留守妇女的丈夫至少在割麦子或者秋收的时候还能回来两趟可她呢?
嫁给了让大齐无数女子眼红眼热的护国大将军可是身在高位责任也大。
像普通夫妻那样长相厮守每天柴米油盐的日子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望。
前年是她在京城给齐星云办事这两年又是他总是聚少离多。
有时候静下来突然就会想起两人十几岁的时候在一起买豆腐开酒楼的那段时光。
当一个人回忆渐渐变多的时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人到中年渐渐走向衰老了呢?
可是铜镜中的容颜依旧年轻苍老的是心吧?
一夜就这么胡思乱想的过去了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入睡。
天明之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以及王翠莲和骆宝宝他们说话的声响。
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年末的最后一天。
“大奶奶这雪会越下越大吗?”
院子里骆宝宝清脆甜美的声音传进屋子。
像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真的是无忧无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照这形势看这回八成有一场大雪哦!”这是王翠莲的声音。
“我希望这大雪迟些再下莫要耽误上昼去爬山烧香。”骆宝宝又说。
王翠莲笑了:“放心吧等你娘起床咱就麻溜的把早饭吃了吃过早饭你们就去山里烧香。”
“好呀那我去喊我娘起来。”
“不用喊我已经起来了。”
杨若晴倚着窗边双臂环抱微笑着望向院子里。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细的雪花。
雪花刚落到青石板的地面便迅速消融了留下一摊湿漉树枝上倒是多了一层莹白。
北风不停歇照这情形看一场大雪迫在眉睫。
过年嘛就该下雪下雪才有年味。
何况一整个腊月都是艳阳高照到了正月总该雨雪封门忙碌了一年的家人和朋友趁此机会聚聚串门吃饭维系感情陪伴孩子体贴老人夫妻说说心里话这才是过年。
“晴儿看你气色不大好是没睡好?还是着凉了啊?”
王翠莲来到窗外打量着杨若晴问。
“有么?”
杨若晴回过神抬手抚着自己的脸随即递给王翠莲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许是睡前喝了茶好一阵才睡着我没事儿。”
“原来是喝了茶怪不得下昼你补个觉不然夜里守不住岁。”
杨若晴乖巧的应了。
待到王翠莲带着骆宝宝去了灶房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抬头望着飘雪的天空怔怔出了一会儿神。
今天的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起床后就一直情绪有点低落。
或许是他那封信上的两句话触动了些什么吧!
深吸了一口气她如今是这个家里的精神支柱她乐观积极家里才有生气。
她低迷忧伤家里人都会跟着不开心的何况今天还是过大年呢?
杨若晴笑一笑吧谁让你是将军的妻子呢?你的男人注定与众不同所以你也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心啊!
加油欧力给!
吃过早饭杨若晴和骆宝宝换了衣裳鞋子拓拔娴拿来了帽子和手套给骆宝宝戴着。
王翠莲则将准备好的祭祀品放到篮子里骆铁匠在那里准备上坟的烧酒和香烛草纸啥的。
杨若晴看了眼外面那风雪扭头去后院拉了一捆稻草背在背上。
“娘你背稻草做啥?”骆宝宝好奇的问。
杨若晴说:“两个用途一个用来挡风和点火二用来垫膝盖磕头。”
地上都湿了草木也一样到了坟前点不着香火就糗大了。
骆铁匠一拍脑袋“还是晴儿想的周到我都没想到这一茬。”
杨若晴笑了笑打从穿越过来都十八个年头了上山烧香那条路都被踩烂了。
啥样的天气没遇到过呢?
多考虑了一点不足挂齿。
骆铁匠和杨若晴都戴着斗笠骆宝宝戴着帽子三人出了门往村子那边走。
打从杨华忠家院子门口经过的时候看到院门敞开着杨华明杨华洲杨永进他们似乎全过来了堂屋里都是人小孩子还在院子里跑。
光着脑袋也不怕雪咯咯的笑。
不时还有一两声短促的炮仗声响湿润的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硫磺和火药的气息。
不用猜肯定是鸿儿和铁蛋他们几个已经按捺不住提前就玩‘甩炮’了。
甩炮是一种小小的炮仗甩在地上就炸响的那种村子里黑堂开的杂货铺里就有卖。
“这些小屁孩这就玩甩炮回头除夕夜没得玩又得闹。”
骆宝宝也听到了笑嘻嘻的打趣俨然把自己当做一个很大很大的姐姐了。
“夜里没有了再去买呗今夜除夕他们爹妈肯定给了他们特权的。”
杨若晴微笑着说。
就算是再皮实的小子似乎在除夕夜闯了祸也能得到赦免。
为啥呢?
因为大人们在这一夜似乎心情很好啊格外的尊老爱幼。
平时大嗓门的妇人今夜似乎说话也细声细气了平时喜欢打骂老婆的男人今夜也变得对妻子多了一丝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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