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已经在这所宅院外埋伏很久了。
可以说,从日向宁次透露出羽田姬饲养着疑似九尾的东西开始他们就在这里潜藏着。
特殊的药水帮他们躲过犬冢的鼻子,但羽田姬养的两只奇异生物不好糊弄,暗部们只能在距离羽田宅很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守着,借助望远镜和设置在高处的摄像头(放在羽田家附近的全部被吉利蛋的电磁波搞报废了),将羽田宅众人的动向勉勉强强收在眼底。
距离太远,不仅听不到声音连读唇语行不通,各位暗部们只能通过丰富的经验来判断监视目标目前的状况。
从外部来看这只是一个古老姬君的日常生活而已。
三天来,这位羽田姬按部就班地起床,歪在大广间里一边磕掉一整篮的兵粮丸一边听手下的嬷嬷和侍女汇报,差不多一顿饭吃完这位姬君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之后,就是她的‘娱乐时间’。
被注连绳围起来的院子就是固定的舞台,四名看起来才七八岁的犬冢忍者在这特意搭建出来的场地上厮杀,招招见血毫不留手。
五个犬冢中,最弱的那个似乎得了羽田姬的青眼,不仅不用下场还能待在一边修炼,时不时的就会被羽田姬投喂一些吃食,摸摸头捏捏脸,就像是只无害的小宠物。
另外四个就比较惨了,在羽田姬下了什么命令之后,这几个小忍者就开始毫不留手的混战,冲着要害去的凶狠劲连他们几个暗部看了都觉得心里发毛。
那可是同族啊,就这样下死手?羽田姬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
在最强的那个小犬冢将其他三人打趴下之后,情况越加残酷。
似乎觉得压倒性的胜利没意思,羽田姬换了一种玩法,‘斗兽’变成了‘围杀’。
那个被围攻的小犬冢似乎无法忍受这种折辱人的战斗,几次都有要爆发的迹象,结果都被守在一边的那只白色九尾镇压了。
“卯兔!”
紫发暗部无法忍受的想要抽刀介入,在他身边的棕发暗部抬手制止“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冲动只是一时的,为非木叶的忍者破坏任务不值当。
他们这一队暗部的任务是‘确认那只九条尾巴的狐狸到底是狐仙人还是幼年的九尾妖狐’,为了木叶,不能对这只不确定杀伤力,不确定是风险还是机遇的狐狸做什么。
“那些成年的犬冢快要回来了,羽田姬不敢在她们面前这么干。”天藏的话很好的安抚了队员,强压的躁动平息下来。
戴着面具的男人暗暗松口气,就怕这关头有人冲动行事。
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天藏差不多能确认那只九尾白狐和十几年袭击木叶村的九尾不是一个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袭击木叶的九尾狂暴而危险,查克拉让人不寒而栗,只能感受到无数的负面感情和邪念。而这只跟在贵族身边的九尾白狐给人的感觉却是平和宁静的,带着一股祥瑞之兽的神性。
这只神性的野兽唯羽田姬马首是瞻,她说宠爱的孩子也被这只九尾的白狐眷顾。
三天里,木叶的暗部见证了那个被宠爱的孩子在以如何恐怖的速度成长,从吊车尾级别的查克拉量一路飞跃至连他们这些精英都自愧弗如的程度。
上一个出现这种状况的是获得妙木山蛤&蟆仙人指导的自来也。
关于白狐就是传说中的‘狐仙人’的猜测已经递交到火影的案头,暗部们现今的任务就只是观察‘狐仙人’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声悲鸣将天藏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只见被注连绳圈起来的空地中,身陷围攻的年幼忍者已经失去战斗力,皮开肉腚的倒在地上。血迹被蹭得到处都是,诉说他是如何惨烈地挣扎过,而那声悲鸣又是何等绝望。
在一众暗部眼中已经等同于帮凶和恶魔的粉红色蛋型生物跑到他身边,治疗的绿光过后那个小忍者又完好无损了。
身体上的伤害被抹消,精神上的伤害却无法轻描淡写的祛除。
恢复一新的小忍者挣扎着爬起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运起忍足逃跑。
羽田姬似乎下了个追击的命令,三个参与围殴的小忍者犹豫一下便追上去,那个受到宠爱的犬冢似乎被命令停止修炼,控场的白狐也转身离开。
这下子,天藏有点看明白了,同时也对战国忍者的‘残酷’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明显是一个舍四保一的局!
犬冢可都是忍者,他们会不知道羽田姬白日里的小动作吗?这可不见得。但她们就是不说,也不制止这种残酷的‘娱乐’,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羽田姬身边有一只极为听话的狐仙人,这本身就是不得了的资本,于是她的恶趣味就有了实施的土壤。
从犬冢的下一代中选出一个给予眷顾,让他的实力以恐怖的速度飞速成长,相对的,犬冢就要满足她的娱乐。
明面上的手足相残只是最轻的,她制造的这个局面才是最诛心的。
获得实际恩惠的年幼犬冢就在场边看着同族的兄弟姐妹如斗兽一般厮杀,他的内心会如何?
直接受到伤害不得不同族相残的四个小犬冢是否有向成年犬冢求助过?不论小犬冢有没有去向成年犬冢求助,那些成年犬冢都只能袖手旁观,这是何等绝望?
以忍者的骄傲想来,这些最大也只有七岁的小孩恐怕一个字都没透露,但实际上什么都知道的成年犬冢会是什么感受?
所有犬冢忍者的内心都在都饱受煎熬。
神坛前摆满祭品,只为了让受到眷顾的那个孩子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
而造成这无形炼狱的贵族姬君却波澜不惊,甚至犬冢们的煎熬挣扎也只是她打发时间的一种娱乐而已。
何等狠辣?何等残暴?何等轻贱人性?
想明白的天藏立即离开,他要将最新情况汇报给火影,不要让被任务支开的漩涡鸣人接触到那个羽田姬,会出大事!
另一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风评被害的宇智波森罗溜溜达达到锻刀房进行锻刀,机械的动作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盯着,于是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披着幸福蛋马甲的化身身上。
当这只萌系的粉红色蛋型生物跑到街上的时候,刚刚冲出去的犬冢优一已经跑没影了,速度种族值只有55的幸福蛋只能凭着残留下来的气味慢悠悠的寻过去。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幸福蛋版的宇智波森罗跟着气味走到湖边时,意外地有人叫住他。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和火影原著一样,是个双黑的傲娇小酷哥,明明心里在意得要死也要在表面上摆出满不在乎的酷样。
“luck~”化身不能说话,有条件的话都随身携带着小白板和马克笔。这次出来时为了找人的,沟通道具自然也被幸福蛋揣在兜兜里带着。
犬冢优一的照片被掏出来,白板上也写着找人的字样。当然,这也不是白干活,找到人的话就请他去羽田宅吃大餐的条件也写得明明白白。
为了舔一舔父亲大人正太期的颜,宇智波森罗也是很会为自己找借口谋福利了。
宇智波佐助自己做的孤儿餐哪有羽田宅的大餐营养丰富?一人一兽一拍即合,找人队伍人数增加。
另一边,刚刚跑出来的犬冢优一也遇上了正往羽田家跑的第八班。
从小到大,犬冢优一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他是犬冢家的天才,被期待着能带领犬冢一族走上新高度的下一代领头羊。
而他也不负期望,小小年纪就能和成年的外族忍者打个平手,执行的十几个任务也从没失败过。
天才总是自傲的,未尝败绩的犬冢优一以为他能和以前一样,轻松拿下修炼目标,再次将同族远远地甩在身后。
但是,他失败了。
在那个庞然大物,那个查克拉之主森然严酷的目光下,他只能像一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别说伸出爪子抢那些查克拉,他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是一场完全的败北。
不论再如何努力,不论再如何挣扎,不论再如何被逼迫到极限,没有勇气就是没有勇气。
甚至,犬冢优一觉得与其反抗不如屈服,在那个庞然大物面前,再如何挣扎都是无用的。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却是犬冢优一有生以来最大失败的证据。
作为忍者,没有丢掉性命的失败完全不算什么,但如果连内心也臣服就完了。
仅仅是这样一时软弱的想法都让这个骄傲的犬冢无地自容,不如他的同族接二连三的成功更是对他造成极大的刺激。
他们都成功了。在‘勇气’上更胜我一筹。难道我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胆小鬼吗?
犬冢优一狼狈的逃跑了。刚刚被幸福蛋治愈的身体精力充沛,但摇摇欲坠的精神和自我否定让他一路跌跌撞撞。
同族的脚步声和呼唤对于这时候的犬冢优一来说是最想躲避的东西,无意间撞到了谁,便不管不顾地请求:“拜托!把我藏起来!”
“哦!跟我来!”被想要拜师的人像救命稻草一样拽住,犬冢牙毫不犹豫地将犬冢优一往林子里带,顺道撒下特制药粉阻碍‘追兵’的追踪。
七岁的忍者身量不高,属于犬冢牙很轻松就能背起来的程度。通过肢体接触,对方的僵硬和不由自主的战栗全部都被传达过来。
被欺负得很惨啊。
犬冢牙侧头,已经打开白眼的少女向他摇头示意,这名年纪不大的犬冢身上并没有什么伤。
这个结果,让犬冢牙庆幸和愤怒参半。
对方没什么伤,那就不用去医院了。但从白眼少女一上午的观察来看,那个羽田姬帮人治伤只会是在对方完全撑不下去的情况下。
“喂,你要不要先去犬冢家住一段时间?”犬冢牙颠了颠背上的人。
将被关在庭院中吊打的受害人捞出来,然后去向犬冢家和带队上忍报告情况就是他们的计划了。
对方是虽然是贵族,但在忍村里这样残暴的对待年幼的忍者怎么也说不过去,只要有村子介入,那个羽田姬说什么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不用了,我只是想在外面呆一段时间就回去。”驱使犬冢优一跑出来的冲动已经过去,现在充斥这个小少年脑海中的感情只剩下丢人和不知道怎么找台阶把场子圆回去的懊恼。
“今天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脑袋埋在犬冢牙颈侧的小少年声音闷闷的,完全是一副憋着哭音的样子“改天登门致谢,现在请将我放下吧。”
“你还要回去?!”犬冢牙不可置信地说“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回的!你别怕,我带你去找指导上忍,她不会让那个羽田姬对你为所欲为的!”
嗯嗯嗯?什么为所欲为?
“你、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日向雏田也细声细气地安慰着“这里是我们忍者建立的村子,被欺负的话就去找上忍或者火影大人,完全不用担心事后会被报复。”
犬冢优一一脸楞逼,渐渐回过味来“我没有被欺负!跑出来只是因为、因为……”
犬冢优一越说越气弱,原因太丢脸,完全说不出口。
而这样的表现同样被第八班的三人看在眼里,把一个被人欺负又不敢告诉大人的‘幼儿园暴力受害者’的形象坐实。
“不用担心,我们都看见了。”油女志乃说“他们殴打你的情况全部被雏田的白眼看到了。”
“你们居然用白眼窥视姬君!”这话一出,第八班三人在犬冢优一的眼中完全由路过的百年后同族降格为别有用心的木叶人。
战国的忍者即使只是个七岁小孩也是不可小看的,察觉到‘危险’的犬冢优一顾不得纠结,直接一个替身术脱身,苦无手里剑盖脸阻挡对方前进,一套操作下来瞬间跑出八百米。
“志乃!这是怎么回事?这小鬼明明被欺负得死惨怎么还这么维护那个羽田的女人?”犬冢牙一边追一边无法理解地问。
“有的忍者,也会出现这种状况。”油女志乃推推小圆眼镜,黑漆漆的镜面上反射着真相只有一个的光芒。
“人的承受力都是有极限的,超过极限就会崩溃。如果崩溃还无法解决问题的话,就会向施暴者屈服,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维护对方的利益,只为了能被稍稍放过。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太残酷了!”听到这,向来不怎么勇于表达自身看法的日向雏田也无法忍耐起来“一定要找到他!”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