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和无忧从皇宫出来,皆是睡意全无。
“阿宸,不如咱俩找个地方喝两杯,喝他个一醉方休,自从进了中都,都没好好醉过。”
轩辕宸也觉胸中沉闷,无处发泄,便道:“好,咱们去竹屋吧。”
无忧大笑道:“去竹屋,你就不怕寒月那丫头把你赶出来吗,我看你最近很是不受她待见啊!”
轩辕宸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总是躲着我,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不过,表面上还算过得去,也不至于会被赶出来。”
“那就好,咱们就向她讨那坛梨花醉。”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起了这样的好兴致,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这可要你开口,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我看你不是开不了口,是怕吃她的闭门羹吧。”
两人一路说笑,待到竹屋时,郁闷之情已消解大半。
寒月听到有人飞身进了院内,落地时脚步轻盈,却又非刻意为之,她便知是熟人来了。起身穿了件长衫便出来了,果不其然,就见轩辕宸和姬无忧二人若无其事地进屋坐了。
“寒月的耳朵可是越来越灵了,连这么点风吹草动都被你发现了。”
寒月也不就座,倚门站着,单薄的桑蚕衣衫被深夜的寒风吹地有些凌乱地摆动着,恰如她此刻的心情。自从上次轩辕宸在大婚之夜来了之后,他总是会抽空到竹屋坐坐,也不多说话,只是坐着,看她浇花修竹。而她的态度总是时冷时热,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寒月心中都会觉得愧疚,她知道这样对他有些太残忍了。
听了姬无忧的话,寒月道:“深夜擅闯人家的私宅,可是要吃官司的。”
无忧笑道:“我想你还不至于会送我俩去见官吧。”
“那可不一定。”
无忧看了轩辕宸一眼,有意清了清嗓子道:“自从回中都后,咱们三人难得聚在一起,机会难得……”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月转身,脆生生地接道:“不如咱们喝两杯吧?你是不是还想一醉方休?”
姬无忧被噎得一时无话可说,大笑道:“知我者,寒月也!”一旁的轩辕宸也跟着笑了,心情看似很不错。
“我的梨花醉都快被你喝完了,只剩一坛,你还不放过啊!”
“这你可别冤枉我,谁喝完的你还不清楚,我嘛,只不过是陪饮而已。”说着看向轩辕宸,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意思是你喝的还少了,没良心的东西。总之,你休想打我那坛酒的主意。”说完,便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无忧一看急了,赶忙走到寒月身边,小声道:“皇上快不行了,阿宸心情不好,才到你这儿来讨杯酒喝,你总不至于这么无情吧。”
寒月心想难怪她看轩辕宸刚进来时,一身的落寞,然后白了无忧一眼:“我看是你心情不好吧。”
无忧死皮赖脸地作了一揖:“君子有成人之美。”
寒月看无忧这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在梨花树下,自己挖去吧。”说着便进了里间。
无忧挖得美酒,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品尝,寒月穿好衣衫出来时,便知道,她的桃花酿是一滴也不会剩了。或许,从此之后,如此的美酒,在这世上再也寻不到了,因为酿酒的人,心中的苦涩有时都会溢出嘴角,又怎么能酿出美酒呢?
轩辕宸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子,示意寒月坐下,也是一个劲地灌酒,看来今晚,真是要一醉方休。寒月坐在了轩辕宸身边,她似乎习惯了对他言听计从。轩辕宸和以往一样,自然地将寒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她的手小巧纤细,总是凉凉的。寒月不动声色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被他握地更紧。有泪水在寒月眼中打转,无忧看他们这样,心里不是滋味,便倒了杯酒给寒月,说道:“借花献佛。”本想说句笑话,可说完后总觉得有些词不达意。三个人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无忧只记得他倒下去之前,看到轩辕宸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寒月抱在怀中,望着天上的一轮将满之月,眼中的悲伤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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