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界的界鸿我倒是知道一些。”
“你知道?”看着阿雪现在还这么淡定的神色哪里像是知道的。
“陆吾神君和我说过,天神不可越界。他还说了一般神灵也没那个本事越界,当那水帝是吃干饭的吗?”
“那水帝统治的水界无边无涯,下御四海之神,北海之神禺强、东海之神禺、南海之神不延胡余、西海之神弇兹。更有麾下水神无数,其中九婴、朱厌、夫诸、天吴、胜遇、无支祁六神之水力更可翻天覆地。”
“哇阿雪!你居然知道得这么多?”
“可不,都是陆吾神君和我说的。”
“又是陆吾,那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水界这众多旷世之神可会让谁随随便便入得了水界吗?”
“说得也对!”小幺点头。
“更何况那水帝是盘祖遗灵所化,是这八紘九野中除已逝的日神、月神外,仅有的五位原始尊神,除了咱们天帝帝俊、天山的帝江、老实巴交的地祇娅雨,还有你说的赤松神君,也就只这一位水帝了。他的灵力恐怕灵力要在那三位之上,你说这样的水界会让说入就入吗?”
“这也是陆吾和你说的?”
“陆吾神君对天帝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日日膜拜,怎会说这样的话,这是我自己猜的。”
“可是小幺,若水界真像外面说得这样密不透风,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是啊,我们是怎么进来的?直到碧衣少年差小童送来膳食,小幺还在琢磨此事,可是差点想破了头她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雪说她被大鱼吞到了肚子里,她是没有一点印象的,只觉得适才并未发生什么凶险的事,要说凶险也只一样,她好像要掉到一个无底的水洞中去,那人救下了她,从始至终她好像并未害怕。
晌午午碧衣少年又来了,这时的雪鸾已是一身清爽,脚上也并无大碍了。少年施了水诀,亲自送了她们来到水天鸿界,为她们指了回天界的路。
临走前送了她们每人一片青藻,嘱咐她们回去吃了,说这里的水不比天水,恐伤了元灵。雪鸾问他不吃会怎样,他笑而未达。
两人刚走,北海神君禺强便匆匆来到了渚上。
“怎么?这么快就得了消息。”那人闲闲抛出一句。
“是啊,陆吾那厮是出了名的护短。我便替他来瞅一瞅。可吞神护灵这等小事几时也轮到你这水帝上心了?”眼见禺强就要出了沙渚还不忘揶揄道。
“这么快就走了?”那人连地方都没挪。
“走了,这特殊的时节,自己那一摊子便要替你守稳了。”一出一入,不过须臾功夫,其实这一帝一君已十载未见。
没错,吞小幺入腹、小幺谢其搭救的男子,正是八紘九野司掌归墟浮天载地之水的水帝——冰夷。那碧衣少年即是其座下应龙。
冰夷,是元古之神盘祖遗灵所化。孕于昆仑,长于归墟,生来就是冰魂雪魄、八面滢澈。
天汉之水、万川之冰皆在其御下,四海神君是他的得力属臣。所辖水神无数,尤其胜遇等六神个个身负绝技。
应龙、黄乘两大神君并二螭龙随侍左右。天上地下谁人不知,自有天地水三界之时,冰夷便被奉为盘祖长子,连天帝在内,人神皆未有异议。
又逢这特殊时节,今日他却做了自己也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就在他护那仙娥吞其入腹一刻,他的灵目是从未有过的清明,百骸更是通透畅快。那两位仙姬不知,对今日发生之事,现在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岂止她们......
冰夷每年来此,归墟沙渚观潮,为迎接下月的水天大事,天汉归流。不想今日天界的女娃误入这归墟,当时他想也未想便化作真身吞她入腹,只想着护住她元灵,不要被这归墟特有的水息所伤。
吞吐间也不过须臾功夫,这俩女娃虽是神体,凭二人的灵力,还看不到他的变化,这三界中能看得到他变化的,除去他自己,也就剩那四位原始尊神了。
那鸾鸟自觉变化不得,在他这境地,外神的灵力怎会让她施展得出来。
冰夷思忖间,正值应龙送人回来:“陆吾神君果然护短,寻常仙姬,也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不会是对那两仙姬有所神思吧。”冰夷瞪他一眼,他马上住了嘴。
冰夷过了半晌,飘出一句:“难道你看不出,那二仙姬名为姐妹,实为主仆。”
刚入了天界就见陆吾已等在那里,束发已微微被风拂乱,他一向爱洁,也不知在此等了多久。身后小僮托着一个盘子,看着极为小心,不知罩在里面的是什么。
小幺回来后,就一声不吭的闷在那里,似有所思。
倒是雪鸾把经过和陆吾讲了,也道出了心中所惑。陆吾很平静,“那是水界设下水障——漾波幻,且大半都是水帝冰夷亲自设的,天界仙神到了那里自是灵力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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