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寺满似乎是一个宽容过头的人，或说，他有着很强的忍耐能力的家伙。
无论是多么不合理的训练，或者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要求，只要你向他提出了，这孩子都会照做，甚至可以说是乐此不疲。
“因为是愿望，如果你希望我不这样也行，不过那是你的愿望吗？”药师寺满很认真的说道。
轰焦冻突然冒起了一股无名火:“你怎么就知道愿望，那你自己呢？”
药师寺满安静地:“我的愿望就是你可以实现愿望。”
“我难道不用付出什么？”
“有……但是我现在不想说。”
“为什么？”
“你会生气。”
药师寺满说完就闭上了嘴，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他趴在地板上，撩起上衣露出了满是斑驳痕迹的青青紫紫的背。
小恶魔用牙咬着一个玻璃瓶的瓶口，尖尖的犬牙绕着瓶口的圆弧一圈圈的打转，牙釉质撞击在玻璃上，像弹奏什么坏掉的乐器似的发出沙哑的吱吱声。
在药师寺满磨牙的时候，蒂亚飞过来停在他的背上。这只猫头鹰伸着爪子踩在药师寺满的腰上，帮忙揉开背上堆积沉淀起来的淤血血块。
猫头鹰的力度很重，没过多久药师寺满就哼唧了起来，举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白旗畏畏缩缩的请求蒂亚的动作轻一点，要压坏到他的翅膀了。
轰焦冻坐在他的旁边，一人一魔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没办法，谁让药师寺满的这一身伤痕都是轰焦冻打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面对药师寺满的时候轰焦冻总是怀着一种隐晦的欠疚，毕竟打人家的是他，喝人家辛辛苦苦熬出来的药的是他。
哦对了，就连辅导药师寺满的功课的任务也是由轰焦冻一手承包。
至于为什么辅导功课会内疚，完全就是因为轰焦冻这个老实人老是用“这不是很简单吗”“你基础这个都不会”之类的话对药师寺满进行无意识的嘲讽，总是把人家小恶魔弄得眼泪汪汪要哭不哭的。
药师寺满在地板上翻了个面，他叼着药水瓶子晃悠晃悠的，药水都洒了一大半，他本人倒是一口都没怎么喝。
轰焦冻手上也拿着一瓶，那个瓶子说是瓶子，倒不如说是一个缸。圆胖圆胖的容器必须要用两只手捧着才能拿稳，里面装着橘红色的药液，有点像混合榨好的蔬菜水果汁，里面还放了几个方格子形状的冰。
他喝了几口，从口袋里拿出塞子把瓶子封好，隔着远远的看了一眼药师寺满。
“好喝吗？”药师寺满又翻了个面:“你要喝完哦，是你自己要喝这个的。”
他本来想给轰焦冻推荐一下红莓药水或者是胶原蛋白药水这种味道，效果，还有价格都可以让双方接受的药，可天知道这人是不是被手上的冰给冻坏了脑子，这不用那不行的，后面反而拿了一瓶家庭用hp药水自己蹲角落里咕噜咕噜去了。
那可是量最多的药水，可以够一大家子人畅饮个三天三夜，而且还有个最重要的是——那药水的味道不好，挺苦的。
“好喝吗？”药师寺满又问了一遍，这下子，连蒂亚都听出来小恶魔话里的幸灾乐祸了。
“……嗯。”轰焦冻说。他看了一眼训练室里的钟，颇为无奈的把泡在地上快化成一滩猫头鹰饼饼的药师寺满一把拎了起来。
“该继续了。”他怀着一点点报复的心思说。
“呜哎？！”
药师寺满的笑容一下子苦了起来，比家庭用hp药水还苦的那种。
这其实都是安德瓦闹的，在第一次试水用的对峙后，凭借身为英雄常年的经验与见闻，他很快制定了一套专门针对小恶魔的训练方案，而轰焦冻正是作为这一系列方案的重要一环。
毕竟一个是训两个也是训，还不如放到一起去。也正好方便培养下彼此之间的默契。
安德瓦对药师寺满的定位相当明确，一个专门为轰焦冻服务的医疗后勤型英雄。
方便的个性——不需要本人在身边，只需要携带他的个性产物就可以随时随地进行治疗。
凄惨的背景——身为被英雄拯救的受害者，对英雄的崇拜与好感使其更能按照自己的规划办事而不会违抗。
怯懦的性格——方便掌控，完全不用担心他是否会做出哪怕一点点出格的事情。
多棒的工具人！安德瓦不由得感叹道。
……虽然他坚信的情报绝大部分都是假的。
但是安德瓦又不知道，外加为了灵魂的小恶魔的积极配合，他是对药师寺满越来越满意，满意到恨不得让药师寺满熬一锅让人性转的药叫他自己喝进去然后让焦冻直接个性婚姻把人死死绑自己的船上去了。
幸好药师寺满不会制作这种一看就不可能的药。安德瓦默默收起了自己一看就知道不正经不靠谱的妄想。
英雄怎么能想这种事……！
安德瓦在心里谴责自己。
幸好那个火扫把不知道药师寺满真的会这种药。蒂亚默默的把自己磨到反光带着倒钩的爪子收了回去。
我绝对要他好看……！
蒂亚在心里扎小恶魔新任（？）爸爸（？）的小人。
而作为这件事的主人公之一的药师寺满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忙着承受来自轰焦冻多个方面多个角度的巨大打击。
在安德瓦的强硬命令下，药师寺满基本每天都要和他名义上的弟弟实际上的主子心目中的储备粮进行各种激烈的出格交流。
写作训练读作压迫实为殴打，还是单方面的。
最开始的时候，药师寺满还可以凭借自己层出不穷的药水和卖血打法让轰焦冻吃点苦头甚至遭上各种各样的罪。
谁让他是一个天赋点都点在各种毫无卵用技能上的小恶魔，依靠蒂亚的歪主意，智商估计比猫头鹰还要低的药师寺满居然在战斗方面不只成功了一次。
是的，不止一次！
就好比之前吧，在轰焦冻任劳任怨的维持自己冰法的本分的时候，药师寺满给自己灌了一大瓶的寒冷抵抗药水。
天知道轰焦冻在放出一大座冰山打算把药师寺满冻住结果发现自己制造出的冰块一贴近人家身子就拨拉拨拉全部掉了个干净的的时候内心有多崩溃。
轰焦冻：情不自禁地点燃手心的火焰。
药师寺满：情不自禁的拿出火焰抵抗药水。
轰焦冻：……
打个头哦。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受到冲击就会爆炸（虽然轰焦冻在爆炸的时候把药水给冻上抛远了）的古代hp药水，使劲乱摇会召唤出龙的古代mp药水（虽然只是一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消失不见的小形龙），一打开就听见凄惨尖叫差点震破耳膜的被诅咒的落日试药（虽然轰焦冻在药师寺满没打开的时候直接把人按地上打了）……等等等等。
药师寺满：我还有可以召唤出藤蔓的驱使出触手让人发疯让人头痛让人不受控制的新药哦，小白，啊不小红白鼠你真的不再来一瓶吗：）
试药工具人轰焦冻：那你好棒棒哦。
这样的快乐还没多久就没有了，因为到后来，吃了不止一次亏上了不止一次当的轰焦冻也学精了。他本来就是比药师寺满多了好长一段的战斗经验，在差不多摸清人家套路后就直接一个上前锁喉打断药师寺满的读条，啪嗒一下就把小恶魔给摁地上摩擦。
身娇体弱头朝地的小恶魔：QAQ
大家都是法师，凭什么你可以近战啊！
面对指控，轰焦冻摊了摊手：抱歉，体术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药师寺满：……
他从今天发誓，他讨厌所有体术好的人，哪怕对方的灵魂再怎么好吃！
药师寺满迁怒了一波靠体术吃饭的人后，被轰焦冻扶起来带着走。
他脸上看起来是好好的，但是身上就不行了。轰焦冻说没手下留情就没手下留情过，不过他还是讲点道理的，从头到尾拳头就没往小恶魔那张娇嫩的脸上过。
可药师寺满就是不高兴，虽然他知道这是获取灵魂的必须要走的流程，但是被打了就是被打了，哪怕他不痛这也是受到伤害了！
转移目标，蒂亚。小恶魔用眼神暗示趴在肩膀上的猫头鹰：我们优先针对轰冬美！
蒂亚很快回复：你不是说要找个有挑战性的吗？
药师寺满接上：我现在发现做事情还是要中规中矩一点。
你看嘛，药师寺满挤眉弄眼起来，和插着一根十字架的花海似的紫眼睛都隐隐渗出了几分柔软而粘稠的颜色：比起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弟弟，果然还是温柔还会给你肉吃给我糖吃的大姐姐比较好吧？
蒂亚：……这什么破理由啊？
蒂亚要被打败了。
果然轰冬美最棒了！药师寺满一张嘴就叭叭地放着彩虹屁：灵魂的颜色又漂亮人又好说话，简直就是极品美味！
蒂亚：你上一个说是极品美味的好像正好是人家的弟弟。
哎呀这又不一样。轰冬美是平民美食，价格亲民材料好获味道简直一级棒，轰焦冻是贵族珍馐，虽然好吃，但是死贵死贵的，像我们这种又没钱又没势的，好东西想想就好啦，吃是轮不到的，除非我再努力一把。
可你也看到了，努力又没什么用。还不如先搁置一下下嘛。
你就这么容易放弃了？猫头鹰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明明在人家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说转移就转移？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魄力了我怎么不知道？
药师寺满嘁了声，从鼻腔里长长的哼出了声嗯。
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种幼稚鬼形象吗？小恶魔有点为自己打抱不平：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好吗？还有谁说我要放弃了？
只是暂时的把精力从他那边挖一点放到轰冬美这边啦！
药师寺满疯狂的开始用眼神戳肩膀上的猫头鹰，一魔一鸟叽叽咕咕的聊了起来。
他倒是忘了自己还赖在轰焦冻的肩膀上，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就算对方再怎么聪明，也绝对听不懂药师寺满发出的咕咕声。
轰焦冻听了一会儿，把头又转了过去。
他是饿了吗？老实孩子轰焦冻在心里犯嘀咕，一只学着咕咕叫是不是为了给我暗示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这解释还挺合理。想通了释然后的轰焦冻拖着药师寺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把药师寺满放回被他收拾的干净而诡异的小型温室里，决定去厨房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剩下的食物给药师寺满垫垫肚子。
药师寺满扫了轰焦冻一眼，在对方把他扔到自己的房间走掉之后放心大胆地继续从喉咙里挤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呜呜咕咕啾啾声。
好了蒂亚，药师寺满说，他还是有些担心隔墙有耳，咕咕叫着的声音不由得往下压了一点：咱们继续呗。
毕竟你们的性别都差不多，和我说说要怎么跟女孩子交流呗，虽然我是认识几个但是她们明显不是很乐意跟我好好交流……
一想起伤心的事，药师寺满内心不由得憋屈起来，有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女难体质，不然为什么明明在想要成为一个绅士的时候，周围除了泼妇就是女流氓。
哦，还有明显跟他不在同一条战斗力分配线上的恶女们。
被分类在泼妇里面的蒂亚：……
怎么办脚好痒哦。猫头鹰的爪子蠢蠢欲动。
它像个转笔刀似的把头转了好几圈，又和被摁了固定按钮似的电风扇一样把头停在一个合适的角度，抬起指爪踩了药师寺满一脚。
药师寺满配合的捂住脸滚到小角落里去假哭顺便嘤嘤嘤。
在发泄欲得到满足后，蒂亚想了想问道：“咕。”所以你是确认要先交换目标了吗？
“嗯。”药师寺满点头：“除了她我暂时想不到还有谁有着好吃的灵魂跟好骗的脾气。”
哦，蒂亚冷漠的应了声。
它苦思冥想了一阵，突然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了好久的人。
“咕咕？”什么叫只有她一个？
你明明在被召唤的时候还勾搭了一个！这次猫头鹰直接把脚踹到药师寺满头顶上了：就是那个紫色头发的比你高了很多的小哥！就凭着你们患难与共的感情，他怎么看都更好讲话好吧？！
还有，他吸了你那么久的香！就是你那个用来获取食物好感度的香！不管怎样那家伙的态度绝对软化的比那个轰冬美还要强！
药师寺满缓缓的张开嘴：“啊？”
我，我忘了……！
蒂亚干脆用翅膀掩面，不愿意再去看药师寺满这个小傻子哪怕一眼。
“……没事。”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药师寺满的声音：“我·才·不·在·乎·呢！”
这声音咬牙切齿的，磨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混在喷出来的气音里，还包含了指甲抓墙皮和尾巴拍地板的杂音，甚至还透着一股隐隐约约的哭腔出来。
药师寺满这次是真的想哭。他低着头，紫色的头发温煦又闪亮，像是没了束缚在田野里疯长的薰衣草或是别的什么紫色花朵似的盖住了整张脸，就露出一个快化成水似的瞳孔，里面那个小小的十字形花纹都缩成了一团，和被里头挤出来的眼泪打花弄晕了一样。
错过了又不是一辈子都错过了，没准以后还能遇到呢，我可是找他要了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等我拿到了那个据说叫手机的联系工具我马上就死死缠着他把人骗了让他给我先这样再这样然后那样……
他艰难的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选择重新把话题扯回轰冬美身上。
“所以和女孩子打好关系到底有什么技巧？”话题转折的格外生硬。
但是好在蒂亚也不是很在乎这个，猫头鹰把爪子搭在大概是下巴的位置挠了挠，圆鼓鼓的眼睛半睁半眯的，好一会儿才开口。
“咕？”大概是要先找什么共同话题或者身上有什么共同特点吧？
蒂亚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按照生物学的角度，她现在的样子应该被称为雌性而不是女性。再说吧，就勉强算蒂亚是个女的吧，跟着药师寺满这个没用的小恶魔这么久，一只猫头鹰都快被掰成两只用，她哪里有什么时间去了解女孩子平时喜欢干什么啊？
事先申明一下，在药师寺满和蒂亚眼里，莉莉丝和ST姐妹不是女孩子……至少不是正常的女孩子。
共同点吗……药师寺满沉吟了一阵：“有什么呢？”
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得到什么所以然，捏着张纸握着只笔扒拉扒拉个不停，都要画出一朵花来了。
你不用纠结这个啦，蒂亚安慰小恶魔，反正我们又回不去，在人间可以呆好久！
那么——长的时间！猫头鹰艰难的用翅膀比划了一段距离：足够你好好想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要是我还没想到人家就寿终正寝了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要去和那群白毛鸡讲道理！？
好的灵魂无论到哪里都很受欢迎，要是我还没吃上，人家就被天使给超度走了怎么办？
小恶魔果断的拒绝了猫头鹰的建议，他把自己的身子摊开用翅膀包好整个人缩成一团，活脱脱一个刚出炉的长条肉卷，还是地狱特别口味的。
药师寺满还在思索。
他用手指卷起一缕垂在耳后的紫发，把那跟浸了捣烂的丁香汁液似的的头发在手上绕了圈，一松开手，一小撮发就翘起一个俏皮的小圆弧。
小恶魔坐在床上，和床底上刚结了花骨朵就迎风招展迫不及待要开的花没什么区别。
他舒展着翅膀，蝙蝠一般的肉翼下方还长了几块煤玉或黑曜石似的鳞片，鳞片左右覆盖着一层细软轻嫩的绒毛，每一根都在皮肉的下面细细密密的牵着几根神经，风一吹就把那层小毛毛给荡起了好一片涟漪。
小恶魔的尾巴也乖顺的搭在膝盖上，乌黑蹭亮的，像包了层浆套了层壳裹了层膜，特别是末尾的倒三角处，油亮亮的，好像还闪烁着一点一点的反光。
他像座石像似的把手撑在下巴上，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思考着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那么一回事。
但是蒂亚知道，这个小傻子一看就是想太多大脑关机还没缓过来。
“……咕。”
难得的，蒂亚没有直接上脚，而是很温柔的叫了一声。
它的叫声像是什么催化剂一样，药师寺满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小恶魔猛地一甩脑袋，紫色头发好像一大堆铺天盖地的落花乱飞，洋洋洒洒的差点打到蒂亚的脑袋。
“我知道要怎么办了！”药师寺满巨大声道，你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骄傲：“果然我就是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有办法了！”
自我吹嘘了好一阵之后，药师寺满才冷静下来。
他傻乐了好一阵，把猫头鹰给抓过来啾咪了两三口才不急不缓地宣布自己刚刚想到的办法。
“你看啦蒂亚。”药师寺满说的时候还举起了例子：“越是兴趣爱好相似的人就越容易凑在一起，对吧？”
蒂亚点头，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吐槽：我跟你兴趣爱好一点都不像，我还不是跟你待在一起。
它心里的弹幕加起来都快有一个撒旦那么重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还透出了几分不知道从何而来从何而去的期待。
这不是蒂亚有演技，也不是蒂亚真的想听药师寺满的大计，谁让蒂亚是一只猫头鹰，就那么一张毛呼呼的脸，什么表情都被完美的藏在了绒毛下面，看都看不清多少东西来。
……你高兴就好。
猫头鹰一边听一边发呆。
它迷迷糊糊的听着，都快睡着了，药师寺满吹鼓的计划才终于到了尾声。
“……所以说啦，我找到了一个超级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
蒂亚睁开了一只眼睛。
“我要穿女装！”
蒂亚把眼睛闭上了。
你在开玩笑吗？猫头鹰感觉自己是真的无语了：这又和让你去欺骗人家签订无良协议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要贴近她！”药师寺满攥紧了拳头，小狗一样摇起了尾巴：“和她拥有一样的特征！”
“咕。”你干脆去变个性算了，这样你们就有了最大的共同特点，都是女的。
蒂亚闭着眼睛讽刺他。
“可是人家都知道我是男生了。”药师寺满振振有词道：“变了也没意义呀，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像变态吗？”
“咕。”那你也可以染一头白发挑一撮红毛，更加贴近人家的外在形象。
“不行的，我看过了。”药师寺满格外认真地反驳起来：“在女孩子心里，乱染头发的男孩子都是坏孩子，她们不喜欢跟坏男孩待在一起玩的呜。”
“……咕。”那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人家身上特点那么多为什么你只盯着裙子？
“……”
“咕？”说啊？
“因为裙子好做。”
药师寺满很诚实的回答道：“而且我也只会做衣服。”
蒂亚：……
不，你还会惹我生气。
“怎么样嘛蒂亚！”在蒂亚难以言喻的诡异目光下，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药师寺满和一个小狗崽一样围着猫头鹰转圈圈：“我的主意是不是超级好？”
“你看嘛多棒呀，这样子我和人家不仅有了共同的话题，我们还有了一样的特点，而且我看了一下，裙子绝对特别好做，我分分钟能缝出一大堆！”
他说着说着反而得意了起来，水晶似的眸子又透又亮，小虎牙都给露出来了，两个尖尖搭在嘴角的弧度上，在舌头和口腔里的肉中间一闪一闪的，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你说对吧？蒂亚？”
蒂亚：“……咕。”
“啊我就知道你绝对认为这是个天才的想法！嗯我去准备工作了！话说回来，我之前买的那一大批布到哪里去了……”
药师寺满兴高采烈的跑掉了，只留下梗了一嗓子咕咕叫的蒂亚留在床上，自己跟旁边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不，我其实不是想跟你说这个。蒂亚想，它看着镜子里的猫头鹰，咕咕叫了一声。
我是想说——再跟你说话我就是傻【哗——】，傻【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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