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白胡老者一手给钟念诊脉,一手摸着胡须,“姑娘的脉象是喜脉”。
两位师姐不约而同看着她,满眼疑问。
老者的话如一道惊雷,从空中震到屋内,一瞬间安静的诡异。
喜脉、怀孕、师祖,几个词在钟念脑中打转,微张嘴巴说不出话,表情冻住,过了一会儿,手掌捂住嘴巴,手指缝里蹦出一句话,“您会不会搞错?”。
不能验血,没有B超,仅凭老中医一句话,没有说服力,钟念有一丝期盼老中医诊错了。
老者再次把手指按在她手腕,目视前方,蹙眉,三位女弟子目光齐聚老者身上,屋内寂静无声,门外许魏然和几位师兄踱步声响骤然放大。
老者收回手,摸着胡须,“错不了,现在已两月有余”,语气笃定。
蒋意瞥钟念一眼,目光落在诊脉老者,“我师妹未婚,此事乎名声,望老先生不要诊错”。
老者意味深长看一眼钟念,“这些年老夫诊过的喜脉不计其数,绝对错不了……是否做过此事,这位姑娘最清楚”。
“还请老先生暂时别对旁人讲实情,待我们把事情搞清楚自会与他们说” ,蒋意素来刻板严厉,不苟言笑,犀利目光立刻投向钟念。
未婚先孕在钟小姐世界里很平常,无非就打掉或结婚,可在这像犯了大错,不觉地涨红脸,下意识低头,躲避大师姐的眼神审问。
老者点头应下,边收拾医药箱,边叮嘱钟念不能过度疲劳,不能吃寒性食物等。
钟念脑子空白,记不住老者讲的话,不停点头示意,居然怀了师祖的娃,恍惚间像一场梦。
初次走进师祖情劫,如梦似幻,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像有种魔力,使人意乱情迷,难以自拔,那种情况根本想不起避|孕。
第二次药物使人丧失理智,更不会想起,从日期来看正是那次。而师祖在这方面小学生水平,想不到那么多,于是两个新手司机,双双翻车,翻出一个娃。
诊脉老者背着药箱推门而出,等在门外师兄们围过来询问。
“染上风寒,休息几日便可”。
闻言众师兄放心,纷纷散去。
“小师妹,你怎么回事?孩子是谁的?”,蒋意打断钟念沉思。
不知师祖现在身体状况和处境,她不敢说实话,又担心此事传出去有损青玄派名声,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蒋意叹口气,“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应该揪出那个混蛋,让师父惩罚他”。
钟念:“……”,师父惩罚不了那个混蛋。
蒋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自师祖创建我派,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情,小师妹,你莫袒护他,这种败类不该留在青玄山”,越说越气愤,声音愈发高。
钟念:“……”,正是败类创建了青玄派。
“并非大师姐想的那样”,钟念手掌轻轻抚摸肚子,“一切都是意外”。
“你……无药可救,肚子一天天变大,此事早晚会暴露,我先禀报给师父”。
钟念拉住她,“大师姐,先别跟师父说,我还没想好留不留这孩子”。
蒋意瞪大双眼注视她,“亲生骨肉哪有不留之理?再说吃打胎药很伤身体”。
钟念思想超前,大师姐无法理解。
她在破碎家庭中长大,深知父母和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如果不能给孩子一个圆满有爱的家,宁愿不生。
没跟师祖讨论过孩子的事,不知他是否喜欢孩子,能否接受钟念腹中孩子……未知因素太多,不敢冒然决定。
“当母亲责任重大,我没做好心里准备,害怕照顾不好孩子”。
蒋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告诉我是谁,师姐帮你讨回公道”。
钟念:“……”。
齐潇潇在蒋意走后凑过来,扯过被角盖她身上,“你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给我,不能等一年后成亲”。
只剩下她俩人,钟念稍稍放松一些,逐渐接受怀孕事实,腹中竟有和师祖的孩子,孕育新生命很神奇,但现在见不到师祖,好多未知的事得不到解答,又另她心慌,半喜半忧,“师姐,我还没想好”。
齐潇潇坐床边,“当然要他负责,有什么可想的?”
“现在……没办法跟他说……”。
“我帮你去跟他说,如果现在不成亲,过几个月肚子变大,看你怎么见人?”,齐潇潇起身往门外走。
“师姐你回来,不是——”,齐潇潇不理,径直出去关上房门。
钟念急忙追出去,门外已没有齐潇潇身影,动用法力追随到许魏然屋前。
齐潇潇双手掐腰站他对面,“一年后?女子时间宝贵,一分钟都等不起,三师兄别让我看不起你”。
许魏然懵逼辽。
茫然看着她,又看看站门口的钟念,脸上写满问号。
钟念拉齐潇潇往外走。
“师妹别拽我,你这样包庇他,只会害了你自己和肚子——”,话说一半被钟念捂住嘴,低声在她耳边说:“孩子不是三师兄的”。
齐潇潇扒开捂嘴巴上的手,转身面对她,双眼瞪如铜铃,气势凌人,“那是谁?”
“我们出去说”,钟念扯她往外走。
身后传来许魏然的声音,“小师妹赶快回去休息,外面风大,风寒别严重了”。
出了院子,齐潇潇用力甩开她,“许魏然为了得到你,往酒里下情|药,怎么不是他?”。
闺蜜间知道彼此的事多,不易隐瞒,有个知道实情的人陪着,一起想办法也好,“是……师祖”。
“师祖怎么了?这跟师祖有什么关系?”,齐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皱眉,用一种难以言喻眼神看钟念,冷笑一声,“孩子是师祖的?”。
钟念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能勾引师祖做这种事?”,齐潇潇严声厉色。
“我没勾引师祖,是因为情|药,那晚小师弟醉的比较严重,三师兄先送他回房,我独自往回走,不巧遇见师祖,后来……”。
齐潇潇仍然难以置信,“服药的是你,又不是师祖,人人皆知他不近女色,如果你没勾引,他怎么会?”
药物作用下,钟念失去理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种情况下哪有心思勾引,或许是强|迫,回想那天情景脸发烫,幸好不记得怎么逼迫的路祁,不然没脸见人。
“小师妹”,齐潇潇催促。
“当时药物发作,师祖可能为了救我”。
“救你,也不能——”,齐潇潇甩袖离开。
钟念站原地望她身影渐渐变小,莫名有些失落,一心念着和她一起面对,哪怕陪自己说说心里话也是好的。未曾想她会不悦,仔细想来她一直是师祖粉丝,得知爱豆被别人睡了,不高兴倒可以理解。
无太多心思考虑齐潇潇,当下最重要想办法见路祁一面,他对孩子的态度很重要,冒然生下娃不是最佳决策。
独自往万州峰走,山下结界严密,无法登山,明知这个结果不愿离开,徘徊半天欲离开,远处万州峰飘下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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