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俏溜进后院,想藏进商篱的卧房,趁机把他变回男儿身!
等到了深夜,她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商府人丁少得离谱,她躲进来几个时辰,连个丫鬟都没见到。
堂堂掌印太监,连个家丁都请不起,生活如此拮据?
推门进了堂屋,直奔东卧房,想躲在他的床上,她心下忐忑,万一商篱一点儿也不喜欢她怎么办?
那她不是太上赶着了么。
可娘亲说过,她长得好看,好看到蝴蝶都愿意围绕她转。她这么好看,商篱应该不会一点儿也不喜欢吧。
抖开四四方方的棉被,钻了进去,屋里乌漆墨黑的,既忐忑又兴奋。
心中在思量对策,只听有脚步声传来。容俏开始打怵,要不要点了商篱的穴道?
正愣着神,身侧突然一沉,棉被下的小姑娘诧异,他都不沐浴更衣么?
商篱坐在床沿,盯着凸起的棉被,抬手捏眉心,这个小笨蛋竟然如此大胆,女儿家的矜持不要了么?
他要拿她如何是好?
当她外进后院时,隐蔽在暗处的护卫险些出手伤她,幸好被他及时拦下。
他纵容了她,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嘛,结果大大出乎意料,她竟然爬他的床!
躲在棉被下的容俏傻愣着,他到底要不要躺下睡觉?
只要他一躺下,她马上点他的穴,喂他喝血,之后再让他倒插门做容府的女婿。
她听说太监都是贫苦出身,父母无能力抚养,便给他们送去刀子匠那里,签下自愿书,砍掉命根子,死生有命,无人问津。
想到此,她突然理解商篱为何不想出宫做普通人了。他家里穷,从小遭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熬到了司礼监第二把交椅,怎会因为她放弃辛苦得来的荣华富贵呢。
心疼和失落来回交织,容俏突然扯开棉被,对上商篱冷淡的眸子。
她一愣,随即开口:“我是来勾引你的!”
“……”
“我服用过鲛人的灵力柱,血液能解毒,还能修复残缺,我……我想让你变回男人,然后娶我。”
商篱淡淡问:“那你为何不勾引了?”
说话间,他突然脱了外衫。
容俏移开视线,小脸绯红,他在干嘛呀?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你干嘛脱衣衫?”
“该就寝了。”商篱掀开棉被要躺下。
容俏哧溜爬出棉被,“你别乱来!”
“那你躺我床上做什么?”
容俏哄着脸嚷嚷:“勾引你,让你对我惟命是从,然后喝我的血。”
商篱忍住笑,拍拍身侧,“那你继续。”
“继续什么?”容俏一脸懵。
“继续勾引。”商篱单手撑头看向她,她像小鸡崽一样被他圈在床内侧,他假装没事人儿,“你不勾引我,我怎会迷恋上你?”
容俏惊讶:“你让我勾引?”
“嗯。”商篱点头。
容俏心中燃起希望,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渴望变回男人,而且喜欢她?
她撸撸袖子:“那我可勾引了啊,你不准打断我。”
“嗯。”他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
容俏开始整理仪容,然后掏出夜明珠对着自己的脸,在夜明珠淡柔的荧光中,像个女鬼。
商篱起初吓了一跳,仔细凝看,会发现女孩略施粉黛的容颜娇艳胜花,面如芙蓉,眉如柳。
如此妩媚的容俏,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容俏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室内昏暗,借助夜明珠,只能瞧见他那双熠熠生辉的潋滟凤眸。
怯生生问了一句,“勾引到你了吗?”
商篱失笑,“没后戏了?”
“……有。”容俏按住他,将一截雪颈凑到他唇边,“要不要吸血?”
容俏心想,他吸血,她的勾引不就成功了么,还要什么后戏?
商篱握紧拳头,女儿家的清香萦绕鼻端,撩得他心里痒痒,可她还一副懵懂的模样,最是要命。
商篱推开她,“我派人送你回府。”
容俏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从他身上爬起来,低头抠手指,“你嫌我轻浮?”
“没有。”
“你嫌我不贤惠?”
“没有。”
“你不想丢弃权贵?”
“算是吧。”他都不知该拿什么借口搪塞她了,他想让她爱上的人是季修远,而非商篱。
有时候,他会静下心来想,其实“商篱”和季修远都是他的一个代称罢了,没必要较真,但他太过桀骜,桀骜到放不下架子,他不会让他和她之间夹着一个万恶的商篱。
之所以没卸去商篱的面具,是因为宗主在南部的势力未除,商篱的身份还有一定威慑力。
容俏推推他,“陛下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以为你争取一次入内阁或六部的机会,只要你……”
“容二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不管我是不是阉人,我都不会喜欢你。”商篱坐起身,直视她,眸光越发疏离。
明明房间那么昏暗,可他的眼眸晶亮得令她忽视不了其中的深意,低头移开视线,莞尔一笑,“我懂了,我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好,你安心做你的司礼监掌印,过几个月,我爹娘会给我选一门亲事,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容俏准备离开,被男人一把掐住腰肢,稍一翻身,把她压在床铺上。
容俏心跳如鼓,他不会被她打动了吧……心里窃喜,略施小计,卖个委屈就能征服他,看她多聪明。
商篱问:“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要你管!”
“给你提个建议,季修远不错。”
咱们季大人的脸皮其实不算薄,某种程度上说,还挺厚。
提起季修远,容俏一下子火了,季修远季修远,她最讨厌不要脸的季修远!
容俏抬手推他,“那我宁愿嫁给猪!”
商篱一口闷气咽不下去,一忍再忍,侧开身子逐客:“别再来了。”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来啊!”容俏蹬他一脚,好巧不巧,蹬在了他腿部的穴位上。
商篱腿麻难忍,差点抽筋,抬手点点容俏的鼻子,咬牙切齿:“磨人精!”
容俏想出言关心又抹不开面子,装腔作势哼了一声,套上毡鞋大步离开。
稍后,门童走进来,站在稍间里,“大人,容二小姐好像很生气。”
“随便。”
门童:“大人,您再这样,会失去她的。”
隔扇“哗啦”一声被拉开,锦衣玉袍的季修远淡淡看着他,“小山竹,又皮痒了?”
小童背脊一凉,硬着头皮道:“我说的是实话。”
季修远走过山竹时,凉飕飕问了一句:“下次她再来,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山竹顽皮道:“开门放狗。”
“嗯?”季修远停驻脚步,凤眸犀利。
山竹笑嘻嘻改口,“下次容二小姐再来,山竹请她去季府做客。”
季修远没再扯闲,抬步去往书房,山竹跟在他身后,报告:“关于莫栩的音信已经放在您桌子上了。”
“嗯。”
“大人,莫栩若真是鬼谷子传人,咱们要不要派说客去拉拢他?”
“拉拢他作甚?”
季修远挑开厚厚门帘进了书房,书房燃着火盆,里面站着一名锦衣卫。
山竹没避讳,“当然是拉拢他为陛下办事。”
季修远接过锦衣卫呈上的密函,坐在书案前。
山竹为他披上大氅,又取来暖炉。
季修远并没拆信,而是问向山竹,“我说我是孔明后人,你也信?”
山竹老实点头,“信。”
在他心里,大人的谋略堪比孔明。
季修远转眸看向信函, “出去。”
“大人有事唤我,我就在门外侯着。”
“这里不用你,回屋待着去。”
“噢。”
山竹拉起锦衣卫的手,欢快地出去了,八九岁的少年,无忧无虑。
季修远浅笑了下,拆开密函,里面很清楚地交代了莫栩的身世,阅毕,季修远把信扔进火盆,宣纸很快燃烧殆尽。
……
容俏一路被人跟踪,她知道是商篱派来的人,所以只想尽快甩开,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生气了!
在拐了九转十八弯后,容俏成功甩开了护卫。
扭头看着巷子口,哼哼道:“不喜欢我干嘛关心我,虚伪!”
转回身走出巷子,遇到了多日不见的于婵儿和季青,于婵儿的身体早已经恢复如初,背后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于府的丫鬟还以为她家小姐得了什么灵丹妙药呢,于婵儿自己也纳闷,但一直不知道是何缘故。
季青对容俏施礼,“好巧啊容二小姐,你一个人?”
这么晚了,也不害怕?
容俏耸肩,“很稀奇?”
季青摸摸胖脸,感觉容俏正处在火头上,他没惹到她吧?
他是没惹到她,可他亲大哥惹到她了,容俏恨不能跟季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容,容二小姐。”于婵儿朝容俏敛衽一礼,态度比当初友好许多。
容俏还礼,三人简单寒暄几句,便在巷口告别了。
季青和于婵儿往于府方向走去,于婵儿叹口气,季青偏头,“表妹怎么了?”
于婵儿摇摇头,上次季青醉酒,从他口中,她得知了商篱是季修远假扮的。
她默默喜欢了季修远好些年,可季修远从来不多瞧她一眼,前些日子,季修远再次拒绝了她,疏离的态度让她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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