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三夜了,言君浓在为和光不断输送着灵力,言君浓第一次觉得,没有好好修练灵力是件让人后悔的事情,本来就灵力低微,三天三夜,已经把灵力耗至枯竭。
和光身上的外伤已经上好药包扎好,可是至今却仍没有转醒过来的迹象,按理说,和光修为高深,那一刀哪怕穿身而过,也不至于会如此,言君浓已汗湿衣衫,扶住和光躺回至床上,细细看着他的眉眼,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落日余晖透过纱窗照在他的脸上,言君浓勾起嘴角,如果他睁开眼睛,一定是最美的风景吧。
“君浓!”似听到有人叫他,言君浓回头,见一黑衣红冠之人立在门口,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紫色纱裙的人。
“姬姑姑!”言君浓惊喜道,似很多年不见一般迎上去,拉着她的手,细细看着她。
“小言,你都瘦了,在人界,还好吗?”姬听芹眼中泛泪,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嗯,还好,多谢姬姑姑去罗王那求请,才能固住我的魂魄。”言君浓喜极而泣。
“你看看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了,还哭哭啼啼的。”一旁临渊笑道。
“嗯,进来坐。”言君浓拉着姬听芹进屋。
看到床上的人,姬听芹不解,而临渊却惊道:“和光?他怎么了?”
言君浓和临渊细细说了和光的情况,临渊皱眉道:“这小子灵力如此强大,都竟然会一刀如此?这刀怕是什么上古凶器吧!”
“刀?!”言君浓回想,那天刺伤和光的刀确实不是之前那一把,而是那物在泥里拿出来的那把刀!
“是什么刀才有如此能耐?”言君浓暗道。
“那这就要问你了。”临渊觉得好笑:“你身为冥界掌书,这些东西应该有记载才对。”
言君浓看了他一眼,道:“这些兵刃武器的,不是掌兵更应该了解吗?”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啊,一见面就吵架。”姬听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临渊啊,这兵器类本来就是你掌兵处最为齐全,你说说,能做到如此的,是什么?”
“如果是刀,只有龙牙、斩月、流明,三把上古凶器。”临渊接着道:“可惜,流明百年前已毁于业火,斩月至今还供在束高阁,只有龙牙下落不明。”
“你说,会不会是龙牙?”言君浓道。
“这三把刀虽然都是上古凶器,但是形状特点都各不相同,厉害之处也不一样。”临渊娓娓道来:“流明通体漆黑,在夜色中浑然无迹,只有挥刀时,刀光如火光流动,即便不被刀伤,也会被这流明火光灼伤而死,故名流明刀,只是可惜,毁于业火,火光之刀毁于业火也算是善终了。斩月周身有如星宿一般的闪亮光芒,在夜色中也比满月更亮,挥刀时,刀光如阳光耀眼,虽看起来温暖无比,但实则是一把凶器,它能在杀死每一个人的时候吸其气血,刀光过,血痕无,无论多小的伤口,都能吸其气血而致命。”
临渊自顾倒了一杯水,又继续道:“比起前两把刀,龙牙最普通,但又最特别,普通的是,龙牙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刀没两样,没有特别的颜色,也没有耀眼的刀光,但是挥刀时,龙牙的刀鸣如龙咆虎啸,即便平日里,都能听到龙牙发出的哭泣之声,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能说它特别,说它是特别的凶器,是因为龙牙可以指使用刀之人,控制使用之人的意志,也因此才真正的凶器。多年前龙牙就失踪了,下落不明。”
“那应是龙牙无疑。”想起那刀锋上隐隐的哭泣之声,言君浓肯定道。
“如果真的是龙牙就麻烦了。”临渊沉思:“因为神像没有意志啊。”
想起那神像看到他时如真人般的一回头:“那符!那神像额间有招魔幡的符文!”
“招魔幡?”临渊惊道:“我特意去拜访了现任居掌礼,他说只有历届掌礼才知道画法,难道……”
姬听芹在一旁脸色不太好,像是在想什么。言君浓只当她是对自己的遭遇难过,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继续向临渊问道:“现在知道是龙牙刀,和光的伤,是不是就有办法了?”
临渊叹了口气:“龙牙有自己的意志,如果是有人能够操控这把刀,修为一定了得。只怕这操控凶器的人不想让和光醒来,但是看样子,又不想让他死。”
“……”言君浓沉默。
姬听芹见言君浓情绪低迷,似挣扎了很久,道:“小言,或许我知道是谁,也或许知道他在哪。”
言君浓吃惊地抬起头,临渊也吃惊地看过去。
姬听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言君浓道:“当年,我把你接来云书馆,一是因为我即将退任,二是因为内疚。”
言君浓不解。
姬听芹起身而立,自嘲地笑笑:“我自小与孤杰罗青梅竹马,曾与他立下海誓山盟,只是可惜,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能让他更上一层楼的西冥司火红璃,也因为这一层姻亲,他才能够接任掌礼,做了冥界唯一一个通达天意之人。”
“只是可惜,红璃偷盗东冥千年御水珠,被罗王殿下使言掌刑罚去流放,不久便去世了,而御水珠也不知所踪,西冥黑水从那时起开始泛滥。孤杰罗也自那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心想要联合西冥,推翻东冥统一冥界。也是因为如此,在孤婵下嫁西冥水司被拒时,才迁怒于言掌刑。因为他祈下天罚,言家才会永不掌刑。”
“所以,你才让我来接任掌书?”言君浓疑惑:“可这一切,明明与姬姑姑无关啊。”
姬听芹苦笑:“红璃在盗取御水珠时,我发现了她,而且告发到了罗王殿下那里,如果不是我当时妒忌生恨,或许,不会造成言家的悲剧吧……”
言君浓沉默。
“可是,那千年御水珠是圣物,能量强大,如被盗取,或许就会有一场灾难,告发也没什么不对。”临渊道:“如果当初放任她,或许现在会更加内疚。”
“嗯。”言君浓抬起头:“不能因为一件做对的事情,让姬姑姑来承受后果,要说责任,也是她偷盗的责任。”
姬听芹笑了笑,眼里尽是宽慰之色,又继续说:“所以,他一心想推翻东冥统一冥界,还在任时,便偷偷复制了一面通天幡。”
“复制?”言君浓吃惊。
“复制之物不如原件,但是却能在人界使用,而且还能驱动邪魔。”姬听芹答。
“你是说,招魔幡本来就是通天幡?!”言君浓惊道:“那错写的血色黄符的符文又是什么?”
“我见过通天幡降下的神谕,便就是血色黄符。”姬听芹笃定。
“神谕!”言君浓细细回想:“难道说……”难道说,自己连神谕都能修改!?言君浓被自己惊道,一时说不出话来。
床上和光微微哼了一声,言君浓立刻奔至床边,只见他周身灵力飘浮,散漫周身。
“怎么会这样?”言君浓吃惊。
临渊走近过来,不由分说在和光身上结上几印,扶起他开始输送灵力。姬听芹在一旁看着,道:“他灵力强大,之前是有东西压制,显露出来的只有半分,如今身体被上古凶器所伤,灵力自保反噬,才会出现如此情况。”
“之前有东西压制?”言君浓不解:“怎么会?”
待到和光身体的灵力不再散漫,临渊把和光扶下躺好,道:“确实是有东西在压制他的灵力,那东西自成一气汹涌澎湃,只是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言君浓问道。
“不知,只是能够压制如此强大灵力的,定不是常人所为,我已固住他灵力的形态,如果压制他灵力的东西能够冲破,上古凶器的操控会迎刃而解,马上就能醒来。”
“和光。”言君浓拉起和光的手,担忧得细细抚摩。
临渊看到,眼里似乎有什么闪过,随即又别过眼去,转头对姬听芹说:“姬姑姑,让他们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吧。”
“嗯。”姬听芹看着言君浓,有些不舍:“好好照顾自己。”
言君浓转头对姬听芹笑:“我会的,姬姑姑,你也是。”
走了几步姬听芹道:“人界的天虞山,或许能够找到他。”就完便转身离去了。
***
“神谕,我都能修改吗?”言君浓有些不可置信地暗自嘟囔。想起每次和光说,这符文虽知有错,但其它人却是改不动的。难道真的自己有这能力?
正想着,和光腰间的符囊闪出耀眼红光,还没等言君浓反应过来,一声刀鸣铮铮声从身后响起,言君浓大惊,转身避过,只见那把长刀径直向他飞来,言君浓躲闪几个回合,那刀像被人操控一般直取言君浓脖颈处来,言君浓眼前一恍,一道剑光挡来,青霜竟然自己飞出,替言君浓挡下一刀!
言君浓下意识去看和光,和光还是躺在床上,只是脸色痛苦,像是在暗暗挣扎,额上已渗出细汗。“和光!”言君浓奔去,就在此时,只听得那刀从身后飞来,言君浓还来不及反应,床上的和光眼睛陡然睁开,眼中似有蓝色光芒闪现,那青霜剑竟光芒爆涨,直接飞来把那长刀一剑挑过,一分为二!
听到刀声落地的声音,言君浓转身,看到龙牙长刀,传说中的凶器分为两半,顿时吃惊万分,这上古凶器,竟然被青霜剑挑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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