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请客,卉安不想去,但想起爸的话:
你应该多和人交流交流。
卉安还是去了。
坐在餐桌上,卉安束手束脚无所适从,主任的几句话活跃了同事间的气氛:
同事也是有缘,人一生就活在缘中。
卉安查电话簿找到林的电话打给他,不知道林是否烦感她的主动?卉安想知道林的心思,连着两晚给林打电话,林说晚上会给卉安电话的,卉安原来说有空,谁知晚上同事请客,不知林会不会焦急?
主动权在林手中,卉安觉得她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为什么不安?林是她的初恋吗?
饭后回家,卉安觉得理亏,打电话给林道歉,林笑说:
没事儿!
卉安听了,才放心。问他:
你见见我爸妈,好吗?
我还没准备好呢,这是我的关键时刻。
哈哈哈!是吗?你明天有时间吗?
嗯,有,八点吧,桥头见。
嗯,好。
再见。
再见。
躺床上,想着林说的关键时刻,卉安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时间又成了折磨卉安的利器,一分一秒慢如蜗牛爬行,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天下起了大雨,卉安希望雨快点停下来,又幻想两人在大雨中如约而至相视一笑,幻想终归破灭。
八点,电话响了,卉安失望的拿起话筒。
雨太大了,去不了了,改天吧。
嗯,好。
再见。
再见。
这雨天,就是卉安和林的结局吧?老天替他俩做了决定,卉安酸涩的想。
卉安看着父亲的头发一天天变的稀少,母亲脸上的皱纹一天天加深增多,她的心也随着父母的容颜走向衰老。父亲的背影依然挺拔,孤傲,若傲雪的冬日寒梅顽强的抵抗着岁月袭来的凉雨冷风,但也孤寂的无人同行,无人洞悉他内心深处的酸甜苦辣。卉安每次看到父亲渐远渐小的背影,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落寞怅茫,好像是她无情的掠夺了父亲的青春,蚕食了父亲的好时光。
母亲的脚步不再行走如风,而是步履蹒跚。卉安多想替父母分忧解愁,但却害怕适得其反。父母多为她操心,把她当孩子,才会在父母心中播下不老的种子吧?
卉安平淡的生活中,有淡淡的期盼,盼着林的电话和相约。只和林见过两次,已经一个多月了,还不知道林的想法。
卉安去县委送材料,楼梯口碰到下楼的林,林看到卉安,淡淡的说:
来啦!
嗯。
卉安拘谨的看着林笑了笑,快步向县委办公室走去。
如果林不说话,卉安已经认不出林,卉安记不住人,不知是因近视?来自妈的真传?妈也不容易记住见过几次的人。
卉安不能再对林抱有幻想了,她不能让一个男人在她心中占用太多时空,那是独属于她的领域,她的心灵是洁净光明的乐园。
卉安一直以为父母偏爱她,今天她才知道,父母对每个孩子付出的都是全部的爱,平等公平没有差别没有偏见,看透了爱的平等,卉安心中酸溜溜的,是嫉妒?独占欲?知道她得到的爱不是全部,不自禁的难过?
侄子璟出生后,卉安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璟在外婆家住,爸常说:
还真想璟!不知道璟什么时候回来?
卉安听到爸这样说,恨不得多余的自己马上死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一睡不醒。可是,为什么不管睡多久还会醒来呢?
夏天越来越热了,卉安房间没有电扇,妈对爸说:
你去给卉安买个电扇吧,这么热她屋里连个电扇都没。
爸看着卉安,不情不愿的说:
我以为你上班了,就能少管你了,谁知还是什么都得管。
下午下班后,父女俩一起给卉安买了一个蓝色的电扇。回到家,妈笑着说:
快去你房间试试行不行?
嗯。
卉安拿着电扇跑到自己房间试,插上插头,按电扇开关,保险丝烧了,卉安拿下楼让爸换保险丝,上楼试,保险丝又烧了,卉安又跑下楼给爸换,再跑回房间,电扇凉风吹来,卉安身心的燥热也被凉风吹走了。
妈在楼下催爸:
你上去看看好了没?
好了。
卉安在楼上大声说。
看着摇头的新电扇,卉安身心温暖。
璟从外婆家回来了,晚饭前,卉安和璟坐在沙发上吃雪米饼,嫂叫吃饭时,璟把剩下的雪米饼全部提走,说:
给妈!给妈!
卉安拿出包里的一袋给璟,璟哭闹着全部要提走。
嫂走进客厅,把璟手中的雪米饼夺下来狠狠甩到沙发上,把哭闹着的璟拉出客厅。
卉安惊呆了,爸责备不满的眼神看着她,卉安呆呆坐着,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是在教璟从小养成分享东西的好习惯?还是自私的和璟争吃的?
晚饭后,嫂沉默的抱着璟出去了,爸妈沉默的在客厅,卉安委屈的说:
我还是早点嫁人算了。
又没吃她的,她不也干气嘛。
妈安慰卉安,爸也说:
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
卉安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但爸妈的安慰让她心欢。爸的眼中分明对她满是责怪,为什么也安慰她?是看她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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