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小说:南杏知西洲 作者:委尘沙
    新房内。

    素瑶睡得浅,天刚一蒙蒙亮,她就醒了,醒了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为什么不知道?因为禇渊睡觉不老实,把一整条腿横放在自己身上,她动也动不了。

    但是就这么耗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素瑶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准备把禇渊的腿挪开,可这边还没等用力呢,禇渊睡梦中回身一把搂住了素瑶,将人压回到床上,素瑶疼的哎呦一声,禇渊被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看见白衣姑娘正躺在自己身边。

    “是梦,一定是梦。”禇渊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嘶,好疼!”

    素瑶见他一大早起来就掐自己,以为这人昨晚喝酒把自己喝傻了,但是又被他这股天真劲给逗乐了。

    禇渊本来还不愿相信,但是这笑声十分真切,仿佛就在耳边,禇渊又摸了摸素瑶的脸颊,“你和她长得真像。”

    新婚第二天,竟然敢提“其他”女人,“禇渊,你好好想想再说话。”

    有什么可想的,世界上总会有长得相像的两个人的。

    见禇渊还是不开窍,素瑶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当初禇渊送给自己的那个白玉手镯,“现在你知道了吧?”

    “白玉手镯?你,你真的是白衣姑娘?”

    这人疑心还真大,这东西都拿出来了还不相信,素瑶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行了行了,我开玩笑的,洗洗接着睡吧。”素瑶兀自躺下。

    熟悉的声音,样貌,还有一模一样的白玉手镯。。。。。。

    “你就是长公主,刘素瑶?”

    “没错,当初父皇带我微服私访,出于为我的安危着想,就。。。。。。”

    禇渊没等她说完就紧紧抱住素瑶,“你怎么不等我?我之前回去找过你,可是客栈的人说你已经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好啊,现在都会倒打一耙了,“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明明是你找人告诉我,让我不要等了,我还在客栈里苦苦等了你三天,可你始终都没出现,该委屈的人明明应该是我才对!”

    “什么三天?我禇渊向来独行,况且这么重要的事,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又怎么会找人?”

    “你没找人?那那个报信的人是谁?”那日那人的装束似夜行侠,将自己捂个严严实实,但她当时伤心过度,就没想那么多,这么一看,素瑶觉得果真有些奇怪,

    “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自己当初随父皇微服私访,消息封锁严密,那人如果是刺客,却不伤害自己,所以,此事如果不是禇渊干的,那就只有。。。。。。

    “你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了?是谁?我定不饶他!”

    “你不用插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的岳父大人你不饶也得饶啊,但是父皇为什么这么想拆散他们,现在又同意二人在一起,甚至是父皇主动赐婚?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素瑶打算有机会回宫亲口问问父皇。

    “这怎么能是你自己的事呢?我们已经成亲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他还企图拆散我们,让我差点就失去你!”

    “好啦,夫君,昨天你喝的那么醉,今天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一天,千万别让那些小人坏了好心情。”

    “你刚叫我什么?”

    “什么什么?”这人真会抓重点,素瑶慌了。

    “再叫一声我听听。”

    “咳咳,夫君”

    “声太小听不见。”

    素瑶脸红:“夫君!”

    “这才对嘛,我的禇夫人。”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赶紧起床给公公敬早茶呢!”说罢,素瑶急着起身,却被禇渊反压上来。

    “不急,父亲不喜喝茶,晚些无妨,倒是昨夜,夫君醉了,正事都忘了办了。”

    “什么忘了,你昨晚明明是想为我‘守身如玉’来着!”

    “哦?那现在真相大白,为夫不用‘守身’了,我们是不是该。。。。。。”

    禇渊的手攀上了素瑶胸前的系带,轻轻一扯,衣带就自动解开了。

    “等等,我腿刚刚让你压麻了,我,我缓一缓。”

    “腿麻了?这好办,为夫给你揉揉。”不得不夸一下禇渊的力道和按摩方式,开始确实很舒服,可素瑶怎么觉得这手逐渐往上移了呢?

    半晌,素瑶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禇渊!你个大骗子!”

    “叫夫君~”

    一时,红屋帐暖,佳人合一。

    两个时辰以后,禇渊见天色确实不早了,就放过了素瑶。

    禇渊先一步穿好衣服,神清气爽地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素瑶边穿衣服边想,以后绝不能掉以轻心,什么君子,都是骗人的!

    二人收拾好以后,端着早茶去禇父的房间敬茶。

    禇父见二人举案齐眉的模样很是欣慰,“哎,日后既为夫妻,理应互相照料,不离不弃,愿你二人比翼双飞,齐心协力将禇家发扬光大。”

    “是,父亲。”

    二人敬完早茶后,恭敬地退出了禇父的房间,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毕竟刚才刚“运动”完,现在着实有些疲惫,素瑶觉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让禇渊吃干抹净不可。

    “夫人,你记住刚才父亲告诉咱们什么了吗?”禇渊问。

    “记得的,父亲让你我二人彼此相亲相爱。。。。。。”

    “不是这个。”

    “不是?”

    “父亲刚才说,让我们齐心协力将禇家发扬光大。”

    “这你放心,我会和我父皇说,让他。。。。。。”

    “发扬光大另一个意思就是:造福子孙,可我们还没有孩子呢!”禇渊委屈巴巴地望着素瑶。

    素瑶早就该想到他的意图,不过素瑶没想到禇渊竟然一点也懂得克制,明明刚才都。。。。。。

    “生孩子也不急于这一时嘛,我累了,想休息。”

    “你休息,我自己来就好。”

    “你。。。。。。禇渊!”

    “叫夫君~”

    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禇渊终于累了,但这次素瑶反而没事,真应了那句话: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夫人。”

    “嗯?”

    “你说,那些出家当和尚的都怎么想的,他们岂不是错过了人生最快乐的事情?”

    又来了又来了,素瑶对禇渊突如其来的炫耀嗤之以鼻,“哼,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醉的一塌糊涂,都不省人事了,如果我不是你的白衣姑娘,你是不是也打算一辈子当和尚?”

    “怎么可能?我昨晚就是撑一撑,毕竟是个男人,起码还是得坚贞不屈,才能有点面子吧?”

    “好啊你个负心汉!原来之前为我守节都是骗我的!亏我还为你愧疚了那么久!”

    素瑶气急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将禇渊踹到了地上。

    “夫人,”禇渊委屈地爬回床上“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的心日月可鉴,我发誓,这辈子只爱刘素瑶一个人,绝不纳妾!”

    素瑶扑哧一下乐出声,“量你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果你纳妾,我就让父皇砍断你的手,看你还怎么纳妾!”

    “砍断我的手?没想到我夫人竟然这么凶狠!”

    “怎么?后悔了?”

    “不后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还差不多!”

    禇渊试探性地凑近素瑶,“夫人消气了?”

    素瑶不说话。

    禇渊见状,激动地说:“我们刚才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然,我们继续?”

    “滚!”还继续,再继续下去,素瑶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条命让他霍霍。

    禇渊看夫人认真严肃的样子,吓得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你说一个当初被满朝文武盛赞贤淑有德的长公主,怎么娶回家就变成了一只母老虎了呢?自己一个在战场上叱诧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英雄,怎么在她面前就被训的跟个小猫似的呢?但自己好像还乐在其中。

    哎,成婚有风险,且爱且珍惜吧。

    客栈。

    阿昭和唐寓之约好,今晚上在客栈见面。

    天上的星星七零八落地散落着,晚风吹得有些急,阿昭又添了一件白色披风,路上偶遇了禇府管家,跟管家借口有事,出去一趟,管家应允了。

    唐寓之这头做好了打算,想借此机会带阿昭离开。在建康天子脚下,危险尚未可知,所以阿昭还是跟自己回富阳比较安全,自己在富阳家大业大,唐寓之心想,这么好的条件,阿昭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拒绝自己。

    夜已深,阿昭进入客栈时,店门口的伙计告诉她今天已经打烊了,叫她明日再来,阿昭说来找人,伙计才肯放她进去。

    “昭儿!你来了!”唐寓之激动得一夜没睡,睁着眼睛跟灯油耗着。

    阿昭点头,进入房内将披风搭在椅子上。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还是那个昭儿,说起话来刀枪直入,一点也不带拐弯儿的,不过他喜欢。

    “建康不宜久留,昭儿,你随我回富阳吧。”

    “噗!”阿昭嘴里的凉茶还未下肚,听到这等荒唐话,差点悉数吐出来。

    “当初,是你带我来建康,怎么现在又说这里不宜久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唐寓之早就知道阿昭是个机灵的姑娘,可是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透出半点风声。

    “昭儿,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是因为我禇兄成婚,你再继续待在那院子里会妨碍他们,况且当初带你来建康是因为你说你要找你的心上人,如今在建康已寻了几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再等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忘了他,随我回富阳,实不相瞒,哥哥此番前来,已将富阳那的住处全部安置妥当,我的昭儿在那里,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

    “寓之,我恐怕不能跟你回去。”

    “嗯?为什么?”

    “我已经找到了他,就在昨日。”

    “。。。。。。”

    昨日?昨日!昨日禇兄大婚,阿昭怎会有时间出府寻人,莫不是所寻之人就在府中,可昨日府上从四面八方,来了不少贵客,阿昭自幼在荆州生活,又怎会认识?除非。。。。。。

    唐寓之的心头被猛地一击,是啊,他早该想到的,那个令阿昭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是。。。。。。

    “禇兄刚刚成婚,你不要再想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禇渊,唐寓之十分后悔自己竟然心这么大,亲手将阿昭送过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可是,现在禇渊已经成婚了,凭阿昭的性子,断不会做小,这一点足以成为唐寓之规劝她的理由。

    “什么?禇主子?”

    “不然还能是谁?你跟他也算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没想到你们进展这么快,但是再快也到此为止吧,人家都成婚了。”唐寓之说完,傲娇地将头仰得高高的。

    “禇主子一表人才,换做是旁人,兴许也会喜欢他,可是我不一样啊,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何况禇主子现在已经成婚了,婚服还是我主动设计的呢,禇主子人那么好,我希望他幸福,至于我和他,压根没可能!”

    “没可能?那就是还有别人?昭儿,哥哥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说你才来建康多长时间,就沾花惹草的,能不能为哥哥矜持一点啊!”

    “什么沾花惹草,我那叫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得了吧你,说吧,那人谁啊?”不是禇渊就好,这到时候万一真成了,兄弟间这也不好反目,其他的人,他唐寓之见佛杀佛,见鬼杀鬼,敢和他抢女人,怕是不想活了!

    “说出来你可要帮我保密!”

    “说吧说吧!”保密?杀了他以后,保密绝对不会告诉你,省得你伤心。

    “是萧赜。”

    “哦~萧赜啊,”唐寓之在心里准备了一千多种那人的死法,但是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萧,萧赜!萧道成之子萧赜?”

    “对啊,就是他!”

    怎么偏偏是他?整个建康,他最敬而远之的人,萧赜起初与萧道成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实力不容小觑,如今萧道成在朝中地位稳稳当当,未来的军队指挥大权,无疑会安全地落在他儿子手中,虽然自己与这位公子从未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但是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唐寓之离得很远,也能察觉到他身上彰显出的吉人之象。

    “别开玩笑了,萧家公子以生性孤傲著称,又怎会与你相识?”

    “嘻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秘密,反正,我不会跟你回去就是,我要随他去萧府。”

    “萧府?”令唐寓之所料不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入耳中。

    “他昨日答应过我,让我当他的舞姬。”

    “舞姬?呵呵,只怕舞姬只是个幌子,娶你为妻才是他心中所想!”

    “娶妻?我从未妄想过他会娶我,若是从前,一世一双人是我毕生所愿,但现在他是未来继承将军大权的人,我们地位悬殊,不容我任性,所以,能以一个舞姬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昭儿,听哥哥一句劝,将军府内险象环生,你性子刚烈,只怕会受拘束。万一发生危险,我在府外也救不了你。”

    “寓之,你放心,我已经下定决心,萧府我非去不可,无论以后是下刀子还是下火球,我都在所不惜!”

    阿昭的执着堵得唐寓之哑口无言,他这个顶多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又能如何再劝她呢?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你入府后切记要小心行事,萧将军府可不是禇府,一旦做错了事,那就可能是掉脑袋的大事!”

    “知道了,寓之,没什么事,我就回去收拾行李了,明日一早,我就要进府了。”

    “这么快?那好,你早些回去休息。”

    “那昭儿告辞!”

    昭儿,你终于肯称自己是哥哥的昭儿了,只是明日你就会去萧府,半点温情也不留,也着实是你的个性,眼下,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怕是会分身乏术,希望你在府中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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