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话不能乱说草也是不能乱吃,这次小松鼠兴奋过头摘来的仙草毒性十分强烈,楼族的解毒丸没能抑制毒性,反而加快发作速度。楼鹤的面色经过彩虹颜色般的转变,最终恢复了惨白。
他不知道自己的面色有多精彩,小腹疑似要生娃的疼痛就让他想自裁。
小松鼠急的团团转奈何楼鹤没空理它,身旁草药堆出小山高他也不敢随意尝试,眼前阵阵发黑他强撑着不昏过去,可是就这么睡过去的话很可能永远都起不来了。
怎么回事?松鼠带来的草药分明都十分寻常可见毒性非常小的,难道混合着吃反而激起激烈毒性了吗?
“唔啊!”楼鹤逼出一口黑色的淤血就晕厥过去。
“叽叽叽!”松鼠心急如焚跑去禁地猛敲结界企图获得里面神兽的关注,只是这么小的反应龙阙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结界的主人却闻风赶来。
“笨蛋,是不想要命了吗?”鹤仙见楼鹤毒性反应强烈,立马施法缓和毒性发作再慢慢将其逼出。
银针刺入后颈,倏尔变黑,黑色的血顺着细针流出。
断肠草中毒,也不知道先抑制毒性吗?学了医术不惯用又有何用?
楼鹤渐凉的体温好不容易回到正常温度,额头冒着冷汗呢喃一句,“好冷。”
鹤仙试探了下他的脉搏,微不可察的蹙眉,“毒火焚心……”以楼鹤冷淡无求的性子,怎么会受断肠草这么严重的影响。
他思忖着转头对上了匆忙归来的松鼠的视线。
“叽!”仙草掉在地上,松鼠尾巴一炸立马就想逃跑。
小畜生!
鹤仙五指隔空一抓将松鼠吸了过来,小家伙急忙一蹬腿挣脱禁制,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自己居然抓空了?
鹤仙面露愕然,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师父……”
腰上一紧,楼鹤不知何时转醒,强撑着爬起来,“放、放过它……”它只是一只小动物。
“好。”且不管那厮为何物,先把徒儿的毒根去。
取下了银针,服下丹药。
“感觉如何?”鹤仙问。
楼鹤还是感觉无比的寒冷,还有一阵阵的口干舌燥,刚想摇头蓦然面色一变,吐出如瀑血水。
“楼儿!”
楼鹤面色更差,显然丹药不起作用。
怎么会这样!?
鹤仙找不到缘由,断肠草也只是藏在林间的寻常草药,但是其毒性即便是妖兽也不敢冒然食用,可楼鹤自小沐浴草药不说免疫毒性起码不会严重到如此程度,就好比,毒性侵蚀了五脏六腑……
这是一种什么奇怪而罕见的毒?
楼鹤紧瞌着眸子痛苦的钻进鹤仙怀中,那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热源,鹤仙本就体凉,现下楼鹤的身子像是冰块更甚。
鹤仙的衣衫被他扯开,他还将脸贴在其胸口,“师父,我冷……”牙齿打颤的声音作响,眉毛都凝结了冰霜。
“不冷了,”鹤仙渡以灵力护他命脉,“楼儿,你看着为师。”
楼鹤似排斥他的灵力,苍白的皮肤透着冰的质感,失去了弹性只感到坚硬和寒冷,他睁开了茫然的眼睛失神望着师父。
“张口。”
以为师父要给自己吃什么丹药,楼鹤乖巧张开嘴巴。
输以灵力止毒行不通,便捧起楼鹤的脸,低头吻上去,仿佛吻在一座冰雕上。金丹顺着口滑落入腹,在楼鹤小小的身体内吸收剧烈的毒性。
楼鹤外表上的冰霜宛如冬至转春冰雪初霁层层化去。见徒儿恢复了脸色,鹤仙取回了金丹,这相当于是把毒性转移到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楼鹤安稳睡去,鹤仙也支撑不住倒在树叶堆成的床铺。
不知过了何时。
“叽叽叽!”快醒醒!
树影斑驳,楼鹤被吵醒才一睁眼就被一束光刺了眼睛,倒吸一口气,觉得胸口那道温暖的感觉尚未消失,仿佛是什么东西重回体内。
“师父!”随而他看到地上躺着的白衣白发男人,不同以往圣洁纤尘不染的白衣大敞,被血水染红多了几分红尘之味。
“嘶!好冰!”一碰到鹤仙的手腕,楼鹤就忍不住收回了手,他一脸疑惑的看向小松鼠,“昨晚发生了什么?”
小松鼠手舞足蹈的解释,楼鹤才大致明白,“你是说师父用金丹把毒转他身体里了?所以你给我吃的草药为何物?”
“叽叽。”我不知道。
松鼠耸拉下耳朵,委屈的说。
“算了你也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兽类。”
松鼠欲要辩解,看到白发男人手指动了动,立马躲到树上。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楼鹤立马扶起他。
“无碍,你可还有什么不适?”鹤仙嘴角犹带一抹残血,衬着雪白肤色越发艳丽,他淡淡的说,“你离那只畜生远些。”
师父本就心性寡淡,世间万物于他眼中无什么区别,小松鼠无辜,倘若因为他的事情被杀可就不好了。
“咳师父,不关小松鼠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天已经和小松鼠建立起了友谊,这么没了还真的舍不得。
鹤仙颇为诧异,微愠怒道:“你竟然还护着它?也罢,就让它继续折腾你罢!”
“师父!”楼鹤哪见过鹤仙动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楼儿,为师也是为你好。”
“是,师父。”
鹤仙不愿多逗留此处,拂了拂袖子站起来,冰雪面容无喜无悲,“你再好好磨练心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快如雷电不容楼鹤挽留。
“我惹师父生气了。”
小松鼠连忙跳到楼鹤的肩头,委屈的解释。这也不干它何事,它就是觉得那草药特殊,特地带回来助楼鹤修炼。
“都怪你!”楼鹤故意一瞪眼,小家伙被吓软了腿掉下去,他及时接住,咧嘴一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般不惊吓?”
惊魂甫定的小家伙虚弱的扒着手指可怜巴巴。
“行了我要去洗澡换衣服。”走出林子到河边,楼鹤脱下腰带,层层脱去衣衫,“不许偷看。”
松鼠被宽大的衣袍盖住,小小的一坨,它动了动,将小脑袋蹭出来好奇地瞧着走到水里的小小少年。
浴美人最为撩人,日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唇红齿白少年郎四肢匀称着水沐浴,墨发似海藻在水中散开,一缕缕贴在背后。
少年灵动亲近自然,有鱼更甚主动凑来吻其肌肤,少年无动于衷,随意拨了下水一拧头发回到岸上。
松鼠见他回来立马躲回衣服里。
“羞什么?”少年爽朗一笑,捡起衣衫再一抖穿到身上,“被偷看的可是我。”
“叽叽叽!”
楼鹤乐得更为开怀:“是是是,性别不同怎么恋爱,更何况你我还跨了物种。走吧带我去你摘草药的地方。”
想起少年因自己中毒一事,松鼠自知理亏故而带路得勤勤恳恳。
“唉,你都是自己一个吗?有没有朋友?”
“叽。”没有。
“这样啊,那我就是你唯一的朋友了,等有机会再给你介绍老婆好不好?”
“叽!”美人最好!
“想要绝世大美人就算了吧,我都还没机会呢。”
蓦然觉得周遭景象颇为眼熟,楼鹤疑惑道:“我是不是来过?”
耳熟的水声传来,楼鹤一凌:“禁地。你从禁地偷来的仙草么?”
“叽叽。”小松鼠说着话边滑稽地比划。
难得楼鹤看懂了,点点头:“你说仙草从里面跑出来被你抓到?委实可疑。”他跨步走进结界中,不顾叽叽叫的某松鼠。
禁地里的水潭宛如死水,看似清透实则深不可测。
“龙阙?”楼鹤喊了一声。
没过一会水面翻滚一名半大小娃娃冒出来,软软的喊:“楼子哥哥。”
楼鹤心房被软化了一块,抱住小脸微红的玉娃娃,“我来看看你。”
“是有事找我吧?”龙阙意料之中,“可是为了仙草一事?”
“原来你都知道。”
龙阙眸光闪了闪,“不瞒你说,小洞天所有事物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即便我出不了禁地。”
“这草药……”
龙阙笑嘻嘻的说:“楼子哥哥可还记得我被石头磕到的那件事?”
“记得。”
“那时龙血流在泥土反而被那些长了腿的仙草吸收去,便养成了剧毒之物。”
听他一解释楼鹤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你可知中了毒该如何解救?”
龙阙讳莫如深一笑,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摇头:“我只是一条涉世未深的小龙哇。”
楼鹤明媚的脸变得暗淡,那师父的毒可就没救了?
“救也不是不能救,倒看你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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