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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严程明需要天天陪着顾远,住在家里不方便,他就在许绍凌家附近买了个公寓住着,每天和许绍凌一起去疗养院陪顾远,算下来又一年多没回去住了。
“我......”阿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瞎晃无意识晃到这里来的?
有些说不出口。
“啊~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哥的?”严程明自作主张:“那快上去啊,在这待着干吗?”
说着便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电梯处带,阿玖挣脱了两下没挣脱掉他的束缚,只好顺着他往电梯走。
严程明完全无视一旁呆愣了的保安,和笑容转向奇怪方面的前台人员,大喇喇地带着他上了电梯。
“我哥在顶楼,你自己到了顶楼下,顶楼就他一个工作室,你不会找错的,我先下了。”严程明说着就在顶楼之下的那层楼下了电梯,留下了阿玖一个人。
“叮”的一声,顶楼就到了。
阿玖走出电梯,入眼便是巨大的客厅,这里很像一层私人住宅,完全是家一样的构造,而不是公司。
地上铺着厚厚的软毛地毯,头顶的水晶吊灯巨大而精美,靠窗的那面墙上挂着很多极为抽象、色彩鲜艳的画像,此外便是会客的沙发茶几与落地灯。
整个房间非常的简洁,却充满了一种秩序感。
穿过客厅,再往里走就只看到一扇门,想来便是严程礼的办公室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举起手正要敲门。
“何总,相信经过这一次的合作,我们的友谊将会更加长久。”
是严程礼的声音。
“哈哈,是的,严总,我们对贵公司的能力是十分相信的。”这个声音竟然也是莫名的耳熟。
里面你来我往,他想了想,没有再听下去,而是回到了沙发那里,坐下来开始发呆。
“阿玖?”
阿玖呆呆地回过头来。
“真的是阿玖啊?哈哈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去‘暗夜行路’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你,没想到咱们真是有缘分,今天竟然在这碰到了你。”语气里是满满的惊喜。
阿玖皱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回忆了片刻。
“......何......先生?”阿玖不敢确定。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何岑伸手摸了摸阿玖的脑袋:“亏我一直惦记你过得好不好。”
阿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真的是何先生,好久不见了。”
“说了叫我何岑就行,对了,你怎么在这啊?”何岑有些好奇,为什么阿玖会在这出现。
“啊......”阿玖才反应过来,何岑正是刚刚在严程礼办公室与他说话的“何总”:“我......我来找人。”
“找人?”何岑疑惑地重复了一句,猛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你跟的人是严程礼?”
“......”阿玖默认了。
何岑愣了一下,紧接着皱了皱眉,不对啊,这严程礼是个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的人,向来不爱流连美人乡,而且听人说过,他应该是有心上人了,怎么会把阿玖买下来?
何岑仔细地看了一眼阿玖,发现阿玖好像过得并不好,他明显的消瘦,并且脸色很差,整个人也显得萎靡和忧郁。
何岑是很喜欢阿玖的,从某方面来说,阿玖是他第一个迷恋上的男孩,见他这样的憔悴,何岑从心底生出一股怜惜和不忍,他想了想说:“阿玖,你是不是过的不快活?要不要干脆跟我算了,我爸妈不怎么管我的,养你还是可以的。”
“啊?”阿玖被他突如其来的建议弄得莫名其妙,傻傻地问:“你说什么?”
“阿玖。”
“严先生......”阿玖的目光越过比他高的何岑,看向何岑身后的严程礼。
严程礼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阿玖敏感地觉得,严程礼的心情不是那么的好。
“严先生”阿玖又叫了一声,准备跨过何岑往严程礼那边走,何岑却突然转过身拉住了他的手臂。
“阿玖,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联系我,”他往阿玖的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补充到:“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松开了阿玖的手臂,对严程礼说:“那严总,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就项目的具体事项好好聊聊。”
在阿玖还没有走到严程礼身边的时候,何岑率先离开了。
阿玖是很敏感的,他觉得现在不是靠近严程礼的好时机,他没有选择走过去,而是立在了原地,直到严程礼开口:“你来这干什么?”
“啊?”阿玖实话实说:“我就是随便瞎逛,逛到了楼下,刚好碰见了严二少,就被带上来了。”
严程礼又问:“你和何岑什么关系?”
“他是我以前的客户。”至于是什么客户,已经不需要说的更明白些了。
严程礼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愤怒,让他想要抛弃好的教养破口大骂,让他想要把眼前这个装的很无辜的人剥干净,按在沙发上,狠狠地对他胡作非为。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很不对,这很奇怪。
他压抑着这股难耐地怒火和欲望,用冰冷的声音说:“哦?这就准备重操旧业了?看来你的熟客不少嘛。”
阿玖有一点被伤害到,他又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我也不知道会碰到何岑。”
他叫他何岑。
“叫的真亲密,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严程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他明明不想再听他说这些。
“他对我挺好的,”阿玖还是解释了:“以前在店里,他经常照顾我......”
“照顾你的生意?”严程礼抢过话头:“每个星期多点你几次?让你多陪他做几次。”
“为什么要这样说?”阿玖的眼眶有些湿,他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凝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又问了一遍。
严程礼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你谈生意我不会管,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做主,只是,不要在我的地盘做这种下作的勾当。”
阿玖的眼睛里满是受伤,他这才真实地意识到,原来在严程礼的心里,他只当他是个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卖的男妓而已。转而他又想,他本来就是个在哪里都可以卖的妓而已,他就是靠这样活到了今天,何必在乎严程礼是怎么想的?
“我下次不会了,严先生。”阿玖木木地说,他的眼里那点湿气已经消失了,他又恢复了他们才认识的那几个月里的淡然和......空洞,就像又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严程礼皱皱眉:“你可以滚了。”
阿玖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要来受一场侮辱,也许除了黑夜,孤独也很适合他。
看着阿玖单薄的身躯消失在眼前,严程礼的烦躁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加剧了起来。
他来回渡了几步,夹出了一根香烟,刚塞进嘴里又把它抽了出来,在手心里捏成了扭曲的形状,泄愤似的扔在了厚厚地地毯上,转身回了工作室,把门怦地一声关起来,完全失去了他所谓的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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