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察觉身后不对劲,她大概知道是谁在自己身后了。
她转身,笑嘻嘻问江从,“你刚才……”
“我来了很久了。”江从打断她的话。
“你会生气吗?”红叶又问。
江从站在窗边,他没有看红叶,而是反问,“我就这么……小肚鸡肠?”
“额……”秦白珞尴尬了,他给红叶说太多江从小心眼,爱记仇的话了。
“那倒没有。只是平常他们多说你两句你就……”红叶不知道怎么形容江从的脸色,最后她说到,“你就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江从不说话。他抱着寒剑,看着秦白珞,他说到,“你就好好关在这里。红叶……可以留在这里。我要回血染谷。”
“江兄何出此言?”一旁乖巧的吃着点心的岳避之问到。若是江从走了,他们真的是举步维艰。
“你要回家过年吗?”红叶问到。
江从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不会是回去过年的。秦白珞心里想到,他打算听江从说说原因。
“谷里出事了。”江从说到。
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从他冷峻的脸庞和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应该很严重。
血染谷这个神秘的门派是由千年前一个谋士创建。专门培养雄韬伟略的谋士。
直到这个门派渐渐衰落,后来每个谷主只收三个弟子。说来奇怪,这三个弟子,总有两个会互相残杀。另外一个就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般是黑白双煞打得两败俱伤,阎王爷就出来捡漏。
久而久之,这血染谷弟子便有黑白双煞阎王爷的称号。
血染谷再衰败,还是可以把天下搅得腥风血雨的。二十多年前,大国玉龙被灭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那个血染谷的弟子对玉龙国的天下第一美人江紫衣爱而不得。然后联合着神域灭了玉龙。
期间不过是用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这血染谷又乱了,难道又要又历史重演?
“出什么事啊?”一直不说话的秦似华小心翼翼问到。红叶也看着他,一脸担忧。
“我师哥窃取了血染谷的谷主玉佩和秘籍。”江从答道。神色都多了几分杀气,“他还把师父打成重伤。”
还真要历史重演!秦白珞一阵心惊,“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去。元昊他,成不了什么事情。”江从对他那个叫元昊的师兄不屑一顾。
江从有个师兄叫元昊,以前还算天资卓越,后来师父收了他和龙度以后,他这个师兄心里渐渐不满,脑子也糊涂了。
现在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了。血染谷上千年,元昊是第一个欺师灭祖的。难怪江从看不起他!
江从是在岳避之走后不久就收到的消息。这么久了,元昊大概已经潜逃,他师父应该伤得极重。
他必须快速回去一趟,虽说元昊已出逃,师父让他寻回玉佩和秘籍再回谷。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先回一趟血染谷至好。他也有两三年没有回去了。来信的小师弟龙度也说甚是想念他。
他也想见见这个龙度,看看他功课做得怎么样。师父爱惜他,总是让他偷懒。
同秦白珞他们说过后,他当夜就要赶回血染谷,到时候再想怎么对付元昊。
红叶和如梦令回了芳华居,夜晚之时,天又下了小雪,红叶莫明想起江从。不知道江从回去的路上有没有下雪。
本以为她们能在芳华居安生过个年,然后等江从回来,是肥瞅打破了夜的平静。
这个小胖鸟,在红叶要睡下之时撞她的窗户,红叶起身听它一番叽叽喳喳然后收拾好行礼就敲如梦令的门。
"你要去哪如梦令问见她带着行李就问到。
红叶揽了一下行礼,皱眉说到“我要去血染谷!”
“去那干什么”如梦令又问。
“这些年我走了大江南北,任何消息我都不放过。我只想找到我娘,"红叶说得要哭了,眼眶红红的,“我刚收到消息我娘曾在琴州出现过,我觉得血来谷她也去过。”
红叶见过许多带枫叶标志的武功。就在她住的烈阳山的阁楼里。她以为只是巧合,因为她母亲也喜欢枫叶,她以为那些枫叶是母亲自己标上去的。
如今看来,并不是。
"你识路吗”如梦令担忧到。她知道红叶不认路的。
“琴州也有魔教分舵,我不会迷路的”红叶答到。
血染谷就在琴州,琴州是在盛京的北方。那里群山环抱,岛屿众多。
血染谷就是建立在群岛环绕的天山上面。
几百近上千年的演变和人为,这些岛屿最终变成按奇门遁甲八卦阵的阵法排列,阵法随水流的缓急轻重变动。
不是血染谷的人要强行闯进来只有死路一条。要是客人来,血染谷会派铁甲仆来迎接。
江从马不停蹄,第二天早上就赶回了血染谷。他从琴州的琴城回去,先要来到琴城附近的小镇。再从小镇的水路绕过那些岛屿才能来到天山山脚下。
到时候会有铁甲仆来接他。
船夫送他回天山脚下他才发现,这岛屿的阵法摆列早已变样。巍峨的天山耸立在青墨色的群岛之间。云雾缭绕。
看来元昊这次真的是要把欺师灭祖的路走到黑了。师父把岛屿位置挪了,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回去的路。
只是看这阵法布列还有天气水位。他思考了半刻钟,然后放出了机械鸟。
机械鸟毫无障碍的飞跃了群山岛屿,最后进了那座似要直破苍穹的天山。
血染谷建在天山的山腰上,四季如秋。整个谷涧都是火红的一片。
里边的树多数是红叶,满谷的花都是红花。机械鸟兜兜转转,飞进了一片火红的血染谷。
血染谷的房屋也是建在溪流湖泊旁边。整个山谷放眼看去都是扶桑树烈阳树或者一片片的红刺玫。
一座湖边竹屋前,一中年大叔正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旁边的枫树上挂着鸟笼,里面有只八哥。
八哥幸灾乐祸,“你被打了!”
“你被打了!”
“你被打了!”
每隔片刻八哥就来三次你被打了。真不是好鸟!
大叔是悠哉悠哉的,要不是他脸色苍白,还吊着双手,腿也上了石膏,他还真是一副悠闲大爷样子。
“你被打了!”八哥又扯着嗓门叫。
大叔终于受不了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小娃儿!小小娃儿…把这只臭鸟炖汤给我补补!”
他口中的小小娃儿就是龙度。龙度正在竹屋外面打理那一片乱糟糟的刺玫。
这一人一鸟总是能吵起来,龙度非常无奈。他拍拍端手趴在自己身边的橘猫。
橘猫收到信息,呲溜窜。出去。把那个中年大叔和八哥吓一跳。
“小小娃儿,你让这个掉毛的走开!”大叔像个炸毛的鸡。
八哥扑棱着翅膀飞上高空,扯着破嗓门叫,“走开!走开!”
“聒噪!”大叔又骂八哥。
“师父,你就消停一会吧。”龙度终于忍不住了。橘猫都忍不住白了这大叔和八哥一眼。
“你也要大逆不道了!”大叔又说到。然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好不凄凉。
龙度也无可奈何。师父被大师兄打伤以后就更加不可理喻了,连个鸟都能惹到他。
“我没有我没有。”龙度反驳到,他清理好修剪下来的刺玫枝,回来就发现了江从的机械鸟飞来。
“师父……”龙度带着机械鸟冲大叔说到。大叔早看透一样,“肯定是在山脚回不来了。他把新阵法破了吗?”
“这才飞回来,我怎么知道。”龙度嘟囔到。
要不是双手动不了,大叔想暴跳起来打龙度一棒的,他没好气道,“那你怎么还不看他说什么!”
“我马上看!”龙度不耐烦到,他打开机械鸟,里面掉出纸条来。他再打开,然后摊开给大叔看,是阵法图,他为二师哥说话,“二师哥又不蠢。他只是懒得撑船回来。”
完了他又抱怨,“你看你!整得我们出去和回家都那么难!”
“简单一点也没见你们出去和回家!让他等着吧!多少年都没有回来了!”大叔气到。想到自家二徒弟那张冷脸,他又嫌弃,“回来有什么用,还不是摆着张臭脸!”
“……”龙度无言以对,“你不要叫我捉鱼了。我不去!”
江从喜欢吃鱼。他这个师父,就是嘴巴臭一点。说着不让江从回来就是怕江从路上被大师兄堵截。
这大师兄已经丧心病狂了。不仅仅打师父,还要杀了他。
师父为了救他才受那么重的伤的。大师兄跑出去了,肯定会找二师哥麻烦的。
既然二师哥回来了,看样子没有碰上大师兄。他们还是挺开心的,起码过年不用那么冷清。
“小小娃儿真不懂事。我不相信你不想看看小娃娃!叫他不要回来的。该不会是带个小姑娘回来跟我过年吧?”大叔说到,他朝竹屋旁的渔具努努嘴,“喏,逮两条鱼你亲自去接他!”
“我才没有不懂事呢!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怎么会有小姑娘跟二师哥回来!做梦!”龙度说到。
“不懂事!”大叔又训到!
“不懂事,不懂事!”八哥帮腔。
“喵!”橘猫也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差不多又吵起来。龙度觉得,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冷清的。他想多了!他默默拾起渔具去钓鱼。
不到一会就带着两条肥鲫鱼回来。血染谷四季如秋,这鲫鱼也是四季肥美。
“你就想着你的师哥!”大叔见只有两条鲫鱼又开始唠叨了,“你给你师哥钓煮汤的,那我红烧的呢?”
“师父!”龙度极其无语了,“你还想吃上火的吗?公孙大娘会打你的!”
公孙大娘是个神医,但是脾气不好。虽有神医之名,但是救死扶伤是看心情的。
这师父不听她的医嘱,公孙大娘肯定生气。
一说公孙大娘大叔就肝儿疼,感觉又受了内伤。他忽然挺想不爱说话的二徒弟的。他就说道,“你接你师哥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龙度巴不得立马跑去接师哥。放好鱼在水缸里就跑出去了。
一溜烟的下山撑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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