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众人看向发出绝望惨叫的人。
乐天干笑道:“呵呵,呵呵,我只是想说……你还没有垃圾分类……”
“……”众人倒。
要死不死的,乐天的手机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乐天低头一看,顿时苦了脸,心中默念:亲爱的美丽的仁慈的纪雪艳小姐我的亲妈,能不能不要在关键时刻给我打电话?挂了吧我求求你!
而他显然是低估了纪雪艳女士的耐心以及恒心,未等手机挂断,老马已抢先两步将手机从他口袋里掏了出来,狐疑道:“这是谁?”
乐天虚弱道:“我妈……”
“接!”不由分说,老马接通电话,将手机抵在乐天耳畔,做了个威胁的表情。
乐天:“……”
电话那边的女人气势汹汹地骂道:“小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哈,玩失踪给我玩了这么多天,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回来!非得老娘|亲自上门来教训你吗?”
乐天装模作样学机器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放你的狗臭屁,乐甜甜,你现在玩的花招都是你小舅玩剩下的!少给我装,我现在就在你那个什么秋侦探社楼下,赶紧给我下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乐天依稀听到小舅纪仁杰在一旁劝说:“姐,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冲嘛,你又把甜甜吓跑了怎么办?”
然后便是纪氏姐弟二人此起彼伏的争论,不,应该是纪雪艳单方面压制性的训斥声。
乐天怒道:“麻烦你们下次先统一意见再来找我好么?!”
纪雪艳尖叫道:“兔崽子你再不出来老娘就砸了你的窗户!”
乐天吼道:“砸就砸,我们有监控头的,天底下是有王法的好么,不是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电话那端酝酿了几秒钟,尖厉的叫声即将穿透耳膜的刹那,乐天撅起嘴,倏然亲上了手机屏幕!
电话挂断了,众人面面相觑。
老马饶有兴味地道:“哟,还是个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年呢。也不知道你|妈妈要是知道你是这样被一点一点活活烧死的,该有多伤心呢?唉,一想到她哭喊着不该在最后一通电话里对你态度那么不好的场面,我这心啊,就忍不住泛酸呐。”
乐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马主任,您可真是想象力丰富啊。想聚焦阳光把纸点燃,然后烧死我们,这还不如你发发善心,一刀捅死我们来得利索呢!”
老马嘲讽道:“小东西鬼话连篇,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在这等死吧!”
乐天眨眨眼睛:“马主任,不是我打击你的自信心,脑子是个好东西。您没学过高中物理吗?阳光是一种电磁波,是一种物质,而玻璃呢也是一种物质,两种物质撞击会发生什么?你想想,拿鸡蛋撞鹅卵石会发生什么?鸡飞蛋打啊!同样的道理,阳光穿过玻璃窗户会发生什么?能量损耗啊!所以您真的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杀掉我们吗?我觉得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我们几个绑在这里,被尿活活憋死的。”
“胡说!”老马半信半疑地道,“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乐天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他:“可怜的马主任啊,唉,真是……书里说了阳光聚焦点燃纸张,但是书里说了要隔一层玻璃窗吗?”
“你到底是帮谁的?!”大仙突着眼睛又急又怒地吼道,“怎么什么都说啊,还想不想活命了你!”
老马转身将阳台上的窗户全部打开,嘴角扯出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拍了拍乐天的肩,恢复了他那副亲切和蔼的老人形象:“小兄弟,谢谢你的好建议,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后一次沐浴阳光的机会吧,毕竟,你也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
这话说完,他便得意洋洋地拉开大门,走了。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大仙抓狂地吼道:“大哥,少说两句会被当成哑巴嘛?这下好了,他唯一一个破绽都被你戳穿了,就等着被烧死吧!”
乐天诧异地和唐秋相视一眼,扭头看向大仙,清澈的眼中盈满了笑意:“我说,大仙,你才是没上过高中的吧?”
大仙支吾片刻,脸憋得通红,嘴硬道:“我们,我们干的是降妖除魔的行当,和你们这些唯物论者不一样……”
乐天嘿嘿一笑,连忙打住他:“得得,大仙威武,说正经的,你家里的钥匙放在哪?”
“啊,钥匙?”大仙以下巴指向墙壁一角处的桌子,“喏,就在那。你拿钥匙干嘛?咱们在屋子里面拿钥匙有什么用?”
“他故意把钥匙留在屋里。”乐天上半身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只能扭动脖子左看右看,“以为这样就可以杜绝外人进来的可能,但是他没有想到一种情况。”
找到了一个极为微妙的角度,乐天冲着唐秋抛了个媚眼:“看你的了,唐老板。”
唐秋点点头,接着,在大仙震惊到恐惧的目光中,猛吸一口气,以全身上下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脚尖为支点,卯足了劲儿一个螺旋转圈,将乐天连人带椅子横拍了出去。乐天借着惯性于半空中潇洒一个打滚,足尖灵活地,准确无误地勾在那串钥匙上。脚腕拿捏恰当地那么一甩,钥匙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穿过老马亲手打开的窗子,坠了下去。
大仙目瞪口呆地旁观了这一连串只发生在几秒内的动作,机械地顺着乐天的目光看向窗外,却见对面老马家的阳台上,赫然站着一个瘦高个儿的男孩,正激动地冲他们挥着手。
“!!!”大仙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
乐天对着那男孩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快去拿钥匙,他要回去了!”
隔了一条马路,那男孩却仅仅从口型中明白了乐天的意思,冲他回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大仙彻底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乐天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满面小人得志的神情:“我只是顺口胡诌的,没想到他还真信了,咩哈哈!怎么样,小爷厉害吗,是不是很崇拜小爷?”
仙嘴角抽|搐片刻,扯出两个字:“流弊。”
说得再多都不如乐天和唐秋共同演绎的那一串隔空射门来得震撼,大仙彻底对这个男扮女装骗钱的小毛孩刮目相看了。
须臾,几声蹑手蹑脚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温软的男声带着一丝紧张轻轻问:“在吗,甜甜,唐老板?”
“在在!”乐天在地上扭来扭去,宛若一条长虫。唐秋抬腿轻轻踹了他一脚,示意安静。
随着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一条瘦长的人影迅速闪了进来,然后将门掩好,这才走进来露出整张面孔。看见三人姿态各异的造型,他显然是吃了一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天热泪盈眶:“呜呜呜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先放了我们再说。”
丁达平赶忙找出把剪刀给众人松了绑。乐天活动活动被绳子勒得生疼的筋骨,几步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好哥们儿,还是你靠谱!”
丁达平瞬间红了脸,就如掉进了红色的染缸里,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客,客气什么……”
唐秋神色微动,将目光转到另一边,冷冽地看向老马家的方向:“走,让他看看,到底是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不大的军旅包敞开了放在地上,老马正在耐心地收拾行李。他的东西并不多,三四件衬衫,两条西装长裤,剃须刀和一些洗漱用品,甚至都填不满这个不大的包裹。但是老马收拾得很仔细,他将雪白的衬衫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动作很轻柔,很缓慢,温柔地好似在触碰少女吹|弹可破的皮肤。
少女。想到那些灵动鲜活的女人,老马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啊,说起来,她们的滋味还真是美妙呢。只是,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呢,为什么不愿意放下世俗名利跟我过平淡日子呢?真是可惜。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又变得惋惜起来,若是旁边有其他人在,也一定会被此刻他的神情所打动吧,因为他流露出的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怜悯和痛心。
“哐!”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
“不许动,双手抱头!”一列全副武装的警察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指向老马。
刹那,他眼中凶光四射,手臂一振,一把银光闪烁的刀刃从袖子滑到手里。
“小心,有凶器!”乐天大叫道。
然而比声波更快的是,一颗寒光凛冽的子弹呼啸着飞往老马的手臂。
手臂先是凉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中释放了出来。老马并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灵魂,因为他感到精神突然有些恍惚,一些被尘封了许久许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思绪。
记忆中,有妹妹甜美的笑容,有母亲依偎在父亲肩头上幸福的样子,一家四口是多么的快乐啊。
大仙怯生生地从特警身后钻出来,从上向下怜悯地俯视他,摇摇头道:“命里带灾,怪不得旁人。”
怪不得旁人……老马缓缓闭上眼睛,真是熟悉的一句话呢……倏然,他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响彻整条万全街道的嘶吼: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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