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琪公子,子琪公子?”
“还不醒?”吴首领一眼瞪过去。
亲兵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军,为何不能用针?”
“你待刺他哪里?”
“腿啊。”
“不行。”吴首领冷下脸。
亲兵无奈,继续扶着子琪的肩膀摇啊摇,见人还没醒的意思,只好又商量到,“要不指头?常言道,十指连心···”
吴首领瞄了眼子琪那双通红的手,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亲兵立刻拿起手里的针,对着子琪的指尖扎了下去,一股红彤彤的血珠子冒了出来,子琪嘶的一声,睁开了眼睛。
“子琪公子,你终于醒了!”亲兵立马站起身,揉了揉自己蹲麻了的腿,“可累死个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子琪醒来看了眼四周,大家正处在一处平缓之地,不远处正是那片让人生畏的密林。
“子琪公子可听说过迷魂阵一说?”吴首领问道。
“什么意思?”子琪不解,不过听起来似乎很邪门。
“对,进的来,出不去。常明策这小子,使了歪门邪道来对付我们了。” 吴首领说完,竟还笑了笑。
“他···”
“昨夜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恐怕,”说着吴首领看向子琪,“恐怕我们安排在城外的伏兵也遭了罪。”
“你怎么知道···”子琪惊讶的看向吴首领。
是的,为了将常明策逼出来,子琪和李飞特意将西楚调兵的猜测说了出来,李飞带领太平州大部分的兵力去了金陵是真,但马守诚恐有不测,所以又安插了一万兵马在城外五里隐蔽,就是为了防备西楚军攻城。到时候前后夹击,将常明策一举拿下。可惜,西楚军只放了箭雨,并未出现,而且不但没献身,还神出鬼没,将追出去的南越援军全都不知掳去了哪里。
“我跟随马将军十几年,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话说,”马首领聊天似的问子琪,“你被困在西楚军营,听说离常明策还挺近,就没见着他身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高人出现?整的什么呀这是,难道要我老吴饿死在着一亩三分地里?”
“将军严重了,您吉人自有天象。”身旁的亲兵急忙拿出水来递了过去。
“···”子琪皱起眉思索了一阵,“樊启云那样的高人?”
“哎,那小子算哪根葱,就是马尿喝多了,脑子灵光了点儿。”吴首领摆摆手,“就是那种神神叨叨,一副高深莫测其实酸腐无比的人,尤其是新进跟着他的,没见着?”
“···”子琪仔仔细细想了一番,很确信常明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她狐疑的问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人?我不信我回不去。”说罢立刻站起身,走到追风跟前翻身上马。
吴首领的亲兵一脸焦急,“首领。”
“随他去,”吴首领摇摇头,又抿了口水,“打个弯儿不就回来了吗!”
果真,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见子琪一脸严肃的又出现在视线中,看见他们像见了鬼似的,“你们不是在我身后吗?”
“哈哈,”吴首领似乎被逗乐了,“是啊,我们不是在你身后吗?”
“你···”子琪气恼的调转马头,她断定自己没走错路,她得重新走一遍。
当吴首领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子琪便知即使再走一遍也是徒劳。便下马走到吴首领身边,“他们把马放了,是因为马不会迷路,但人会,是不是?放马是为了求救?”
“嗯。”
“那咱们跟着马走不就行了?”
“是个好办法!”吴首领突然激动的说到,“老夫怎么没想到!就先借你的追风一试!”说着便要起身,子琪哪里敢劳驾首领,“我去我去。”自己率先跑到追风身边,摸了摸他的耳朵说了会儿话,便鞭子一扬,跟着追风小跑起来。
跑了一刻钟,眼前竟真的豁然开朗,密林不见了,却···却是流水潺潺鸟语花香夏天的摸样,而吴首领带着一众手下,穿着冬日的盔甲坐在绿茵地上小憩。看见子琪,吴首领笑容满面的喊道,“子琪公子,别来无恙啊。”
听的这一声喊,身边的绿茵迅速褪去,眼前依旧是灰色的草地,还有森森的密林。
“···你耍我?”
“哈哈哈哈,”吴首领爽朗一笑,“莫生气莫生气,老夫也是为了能找到走出去的办法,说不定子琪公子聪敏过人,真能有所发现呢。”
子琪丧气的下了马,“我们出来多久了?”
“大约两个时辰吧。”
“我们离城多远?”
“也就十里地。”
“常明策!”子琪咬牙切齿,“阴险狡诈!”
“对,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坏了!哪家的女儿嫁了他,可真是要遭罪喽。”
子琪疑惑的看向吴首领,“为何你一点儿也不急?当真不怕饿死在这一亩三分地?”
“嘿嘿,”吴首领猥琐一笑,边摇头边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也活够了,倒是你们,可惜了。”
“···这话让你的手下听见了,情何以堪···不对,”子琪盯着他直直的看,“你是不是知道解决之法?”
“哎呦哟,你这两眼睛瞪的我,心肝疼。”吴首领捂着胸口,似乎真的心痛。
“什么解决之法?”子琪冷声道。
“有是有,只不过耗费些时日,这障眼法过三五日便自动消失。”
“怎么可能!”子琪猛地站起身,“常明策打的一手好算盘,三五日过去,莫说太平州众兵都困在这里,金陵说不定胜负已分,还要我们做什么,收尸吗?”
吴首领叹了口气,抿了口水觉得不够劲儿,又拿起腰上的酒壶灌了一口。“也不知其他队伍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障眼法?”子琪心下焦虑的不行,本来还想着能和常明策面对面大战一场,没想到这厮竟使这样阴险的诡计,也不知李飞他们有没有顺利离开太平州,若是也像他们一样,困在了这障眼法之中,到时候他们真的只有去金陵收尸了。
“老夫少时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颇感兴趣,研究了一段时日,也见识了不少高人。所以省的,来来来,”吴首领突然向周边的士兵们招了招手,子琪无语的瞪过去,果真一圈人盘腿而坐围着老头子开始听故事。
“这障眼法,便是不知不觉让人吸入或吞食了扰乱心绪的药物,使得眼前之所见皆由心生。我们刚刚进了那片密林,便已中毒,那片林子我们从东面入,从东南出,出来看见的场景一摸一样,说明我们现如今看到的,也不是真的。只有体内的毒清了才能看清楚周遭的真实状况,刚刚我们用老马识途的办法行不通,我猜这里应该是被摆了阵,马也走不出去。我们如今被困,太平州被袭之时便会心不稳,若被常明策趁此夺了先机,金陵那边···就这么一两天的功夫,常明策哪里请来的高人,竟然有如此本事?””
“不会的,”子琪突然恶狠狠地说到,“太平州绝不能再落在常明策手里。我一定要找到走出去的路。”
吴首领倚坐在一块儿石头上,一手酒一手干粮,身边围着一圈士兵,全神贯注的听他讲他少时见识过的各路怪力乱神的世外高人。众人听的津津有味,老头子讲的唾沫横飞。
而不远处的子琪,揪着吴首领的亲兵,和自己一起找走出去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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