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三爷,该换药了。”门外传来长江的声音。

    子琪顿时惊醒,急忙将剑扔在地上,快速跑过去开门,将长江迎了进来,“放桌上吧,今日三爷兴致好,还舞起了剑呢。”

    长江看了眼地上的剑,急忙收起来复又挂好在墙上,“三爷不用急,等伤好了再动刀动枪也不迟。”

    “长江!你···快把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砍了!老子再也不想见到她!”长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常明德一声怒吼,手指着子琪气的抖个不停。

    “三爷息怒,您这是···?”长江不明所以,看看旁若无事的子琪,又看看满脸怒容的常明德,“三爷,子琪姑娘她···”

    子琪跪在地上,直视常明德:“三爷,今日这院子里只剩了奴婢一人了,您要砍杀奴婢,只怕也得等明日了。”

    “你个贱婢!”常明德气不过,翻身下床,腿脚比之前还利索,对着子琪的胸口便是一脚,子琪瞬时便被踢飞出去撞在门上,喉咙一阵腥甜,竟吐了大口的鲜血。

    好得很!老子记着!

    子琪闭上眼睛,眼前一片血色,耳边更是轰鸣不断。

    “子琪姑娘!”长江一惊,急忙去扶趴在地上的子琪,而始作俑者常明德,也惊讶的目瞪口呆,看着子琪满嘴的鲜血,突然浑身僵硬,动都不能动。

    “我没事儿,只要三爷高兴。”子琪抚着胸口急促的喘息,胸腔里传来的闷痛让她紧咬牙根。

    “三爷,”长江跪着挡在子琪身前,急忙求情,“子琪姑娘不眠不夜的照顾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房间里,一个趴在地上身负重伤,一个跪地心惊胆战的求情,而另一个却呆在原地,片刻后他慢慢走回床边,爬上床盖了被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子琪和长江疑惑的对视,见三爷确实是安静的睡着了,长江扶起子琪,两人默默退了出去。

    第二日,常明德出乎意料的早起,看见睡在床前矮榻上的子琪,微眯起眼睛。赤脚下了床,绕到矮榻前看着熟睡的子琪,突然伸出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子琪瞬间惊醒,急忙用手掰常明德的手腕,“放开···我···”

    可对方死死地掐着她不放,直到子琪双眼突出,两面通红,眼见着要断气了,常明德才冷笑笑一声,放开了手。

    子琪翻身趴在矮榻上,痛苦的咳嗽不止,喉咙里火辣辣的,胃里更是一阵翻滚。

    “等着,看爷怎么玩儿死你!”常明德说罢,便转身出了内室。

    “不行!”老太君第一个反对,“给我好好呆着,等你媳妇儿生了再说。”

    “我已经给父亲和大哥去了信,若是他们答应,我便即刻起身。”

    “三爷,你!”乔蓉儿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刚小别胜新婚的腻歪了半刻,晚膳过后竟又得了常明德要去金陵的消息,“你若是去了,我,我便···”

    “蓉儿,我知道你是了解我的,事到如今,便是阎王老子也拦不住我。”常明德态度坚决的说道。

    “怎么说话呢!” 始终没说话的老夫人坐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出声。

    “儿子一时失言,请母亲责罚。”常明德及时低头,语气却没有丝毫反悔的意思。

    “罢了,等你父亲的信会来再说吧。”

    “不准去!”老太君拍着椅子的扶手,大声呵斥,“管他谁来的信,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在房里待着,等你媳妇儿生了,你再给我出来。”

    “母亲息怒,”老夫人看着老太君,低声应诺,“我让人看着老三,定不会让他出府的。”

    常明德奇迹般的好了,被迫搬回后院,禁足绿竹苑。

    子琪也回到乔蓉儿身边伺候,当晚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日一早,乔蓉儿单独留了子琪在房里,桌上还放了一碗药。

    “夫人,三爷有伤在身,奴婢万不敢生出非分之想。”子琪上前看乔蓉儿的神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毫不犹豫的一口气将药喝了,随即跪在地上表忠心,“夫人明鉴,子琪第一次侍疾,难免笨手笨脚,惹怒了三爷,昨日,奴婢愚笨,又惹怒了三爷···”子琪边说边解开衣领的盘口,暗紫色的掐痕清晰可见。顾妈妈更是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三爷他?”

    “奴婢不敢妄议,请夫人相信奴婢,这几日除了养伤,三爷一直都念叨着想要早些回绿竹苑,看望夫人和小少爷。”

    乔蓉儿侧过脸,却又忍不住看向子琪脖子上的伤,最后低声吩咐,“这几日辛苦了,下去吧。”

    “是,夫人。”子琪跪安,临出门前抚着胸口咳嗽的模样,让乔蓉儿心里一紧,“顾妈妈,你去问问霜儿,看看子琪还有哪些不适,从库房里拿些药给她。”

    “是。”顾妈妈应诺,紧接着把桌上的拿碗药拿了下去。

    过了几日,顾妈妈传来的消息却让乔蓉儿心惊不已,“说是胸口一大片乌青,晚上还咳出血痰,胳膊上有鞭伤。”

    “鞭伤?怎么会这样?”

    “听说,以前子琪可是睡觉最安稳的,这几日竟夜夜喊着‘别打了’然后把自己惊醒。”顾妈妈的脸皱成了梅干,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三爷他?”乔蓉儿却不敢相信,常明德虽然大大咧咧,却从未有过鞭笞下人的举动,待人也是彬彬有礼的。

    “夫人莫怕,许是因为生病,性情有些烦躁。这几日我也未发现三爷有什么异样。”顾妈妈急忙劝慰道,心里却忍不住打鼓。若不是三爷,府里还会有谁能动子琪?

    乔蓉儿哪里听的进去,身为孕妇,本身就敏感至极,再加快要临盆,更是只能坐卧在床。动不了身体,只能动脑子。

    “怪不得这几日子琪一见到三爷便能躲便躲,几次三爷让她近身伺候,她不是生病就是受伤,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惹得三爷怒斥,”想到这里乔蓉儿突然抓住给妈妈的胳膊,“今早三爷抚着我的肚子说,‘若是你未曾怀孕,她们也不会拦着我去’,我本以为这只是玩笑话,还打了他一下,顾妈妈···三爷他···”

    “夫人,您可别多想,三爷对您情深义重,不过是句玩笑罢了,子琪那儿我自会问清楚的。”

    “顾妈妈,”乔蓉儿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慎重的说到,“子琪跟了我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不知,可我刚嫁进将军府一年,三爷是什么样的人,我···真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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