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多大了啊,瞧这细胳膊细腿的,要多吃点啊。”
“结婚了没,我家儿子长的可帅了,就是不肯找对象,哎哟喂急死我了,我还想抱孙子呢。”
问题像雨点般朝着时萧然砸过来,还没等时萧然回应上一个,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算了,反正是虚像,无视吧。
不过说起来……
时萧然抬起自己的脚,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
破幻境,脚也不给我做一个,垃圾。
这么想着,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喂,你脸上怎么那么长道疤。”一个八九岁的小朋友好奇地看着她。
她的妈妈有些尴尬,连忙道歉,将孩子拉过去,开始爱的教育。
时萧然没怎么在意,关注点一直在那黑色发卡上。
倒是他这么一问,车上的人都注意到了,低头议论着。
“小姑娘你不要理他们,他们就是这样讨厌,明明这么好听的歌,非要换掉。”
说罢看着准备换音乐的高中生。
那显眼的黄发让时萧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被钢筋穿肠的人。
张威科正准备偷偷换音乐,听到阿兰这句话,顿时怒了。
“老太婆你说什么,难道我们全车人还要将就你们不成,这车你家的!”
一旁的老牛也不高兴了,自己家老婆自己都不舍得骂,还能让你欺负不成。
“你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头发染的那么黄,还带耳环,纹眉毛,一点都没有读书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关你屁事!”
“一点家教都没有!”
“你……”
大巴突然停下,时萧然因为惯性前倾,耳边传来巨响,车子顿时翻了个面。
钢筋散落,它的一头呈斜面状,十分尖锐,轻松就穿透了大巴的铁皮。
尖叫,哀嚎,恐惧,绝望。
本来轻松气氛的大巴车被负面情绪渲染,谁都不想死,谁心里都有挂念的人。
时萧然意识有些模糊。
她坐在窗边,头因为这场聚变狠狠地撞在玻璃上,血流不止。
左脑袋一个洞,右脑袋一个洞,平衡了。
时萧然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眼皮却像被千斤巨石压迫,怎么也睁不开。
唉,算了,放弃。
————
“妹妹你听我说啊,哥哥我是真的爱你……”
“喂,这是什么烂歌……”
又回来了。
白天和晚上果然不一样,晚上给了她更多的时间来找东西。
电视剧上面作恶的东西一般都是黑色的啊,可这里黑色的东西她已经看了个遍了,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
“诶诶诶那边那个……”
时间是挺多的,就是人有点碍事。
时萧然立即找第一排位置坐好。
这次她选择坐在靠过道的座位,想了一下,还是扣好了安全带。
“你好。”
旁边的女学生向她打招呼。
她剪着利落的学生头,鼻梁上挂着厚重的眼镜,手里捧着一本教材全解。
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该有的亚子!
“你好,幸会。”
肖小璐笑了一下,有些害羞的说,“你长的真好看,看起来超年轻的,身材也很好,肯定有男朋友了吧。”
嗯……
有点熟悉的问题,又感觉不太一样。
她果然不会聊天。
“这个姐姐脸上好像有好长的疤诶!”
时萧然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全车人的凝视。
她有点无语了,都坐的离你这么远你也能看见?
算了,还是做正事吧。
她捏着下巴,开始思考对策。
“如果说……我想找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能在他们身上,我该怎么做?”
肖小璐没想到时萧然会跟她搭话,愣了一下,问道,“你东西掉在在这车上被人捡走了?”
“嗯。”
“这样啊……你可以直接说啊,让大家配合一下,很重要的话,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时萧然扫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黄毛学生。
“我觉得他们配合我的几率不大。”
这时候,张威科已经走到了播放器前。
没时间了!
“还有呢,还有什么。”时萧然有点急躁了。
“嗯……”肖小璐一时也想不出来了,开玩笑道,“说你是黑社会的,打劫,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哈哈。”
时萧然眼睛顿时亮了。
不愧是读书人。
就在这时,司机发出尖叫,猛地停车。
……
时萧然艰难地喘着粗气,钢筋插入了她肺部,每一次呼吸都是剧烈的痛。
下次……我一定要要坐……中间一点……
偶不……我一定要……找到……
————
“妹妹你听我说……”
“赶时间,看我脸!”时萧然立即掀开刘海,主要骇人的长痕在额头处,因为裂口太大,缝了很多针,但还是有些缺口。
坐在后面的熊孩子哇一下的哭出声,大部分人见她是个小姑娘,还是比较淡定的。
有人还开玩笑。
“小妹妹,你这疤怎么来的,撞到墙上啊?”
时萧然背在身后的手驱动着体内的怨气,车内的温度不断下降。
手掌一捏,周围的玻璃破碎,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瘆人。
“杀人。”
“我现在在逃命,把你们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时萧然终于把他们吓住了,都低头清理着东西。
大巴司机已经停下了车,余光注视着时萧然,偷偷报警。
停车?好像也不错,能拖延一点时间了。
这时候她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那个被钢筋穿透脑袋的男人。
他此时穿着西装,抱着公文包,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着。
“你,穿西装那个,手里东西交出……”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她身后,扛起灭火器将她拍倒在地。
时萧然直接晕了过去。
————
“妹妹你……”
啊啊啊啊啊啊……
要疯了。
时萧然这回直接冲着角落里的男人过去。
胡利刚非常瘦弱,脸上几乎没多少肉,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她决定采用曾经李奶奶告诉她的“和善”法。
“你好。”时萧然手搭在靠椅上,身体倾斜,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感觉。
她拉扯着嘴角,眯起眼睛,脸上写着和(kuang)蔼(fang)友(bu)善(ji)。
“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胡利刚有气无力道。
什么事?茫然之际,眼角出现了阿兰奶奶的白头发。
“小姑……伙子多大了啊,瞧这细胳膊细腿的,要多吃点啊。”
“呵呵,你不了解。”
“结婚了没,我家儿子长的可帅了,就是不肯找对象,哎哟喂急死我了,我还想抱孙子呢。”
“啊……你这么年轻也有儿子了啊,我也有个儿子……”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
“那个,我能看看吗?”
“啊啊,当然可以。”
怀表的链子有些生锈,分针已经坏掉了,只剩半截。
怀表的另一面是一张枯黄的相片,男人和一个小男孩抱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
“这是我儿子,很可爱吧……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生病了呢……”男人声音如泣如诉,“我天天在外地工作,没时间陪他,也没时间接电话。”
“唯一接到的电话竟然是孩子她妈说,我们孩子活不过一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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