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个遗失的部落

    【现世】

    传说，中古时期有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的土地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能量，孕育着灵性的生命。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有着一些让人一想不到的奇妙，而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更因此得天独厚，不仅发展的比同时期的其他部落快，更成为那时最强大的部落。传闻，那个地方叫潼朔，是真正的仙境。只是，迅速繁荣兴起的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扩大和外界交流、还没有来得及传播文化，更没有时间让后人们了解他们的修灵之法，就在某一天连同着一团黑色一起全部消失了——那片带着传奇色彩的土地，以及潼朔的族人们从此都不知去向！由于年代久远，这个民族留在人间可记录的东西是少之又少，渐渐的也就被世人遗忘了。

    总有些有着冒险精神的探客们想要寻找这个古老的传说，可是，他们不是从此人间蒸发就是死于非命，他们的残骸在各个地方都又出现过夹杂着一些黑色，谁也猜不透他们是因为寻找那遗失的潼朔而遭遇不幸的，还是因为其他的探险而出了事故。太多的不知道，不清楚，以及那共有的黑色物质，让这个神秘的领域更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色彩。

    多年之后，由最初对他的好奇，到后来的恐惧，直到渐渐的忘却，现在便很少再有人提起潼朔和那一片遗失的文化。只有那些花甲老人会当作故事一般，和儿孙们说起那个美丽又可怕的传说，但口口相传，最后也大多变了模样。

    “... ...就这样整个部族就和一个黑色的人影一起全部消失不见了！”祖母微笑着对战战兢兢的明月说。

    “奶奶，那后来呢，后来呢？”

    奶奶笑着摸着他的头说“明天在告诉你，现在应该睡觉了~”

    “奶奶，再说一段嘛”明月翘起嘴巴，恳求道。

    “后来，你不睡觉，也被黑色的人影抓走消失不见了！”

    明月听了，有些害怕，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乖乖的点点头，等待第二天的这个时候。至此，每天晚上，明月都会催促奶奶讲关于潼朔的传说。直到他的奶奶去世，哪年他12岁，是一名小兵了。行军的路上明月依然不忘记那段关于潼朔的传言，巧合的是，部队里也有其他士兵听说过，这更是激起了明月的兴趣。战事不紧的时候，他还会一边把他听到的各种各样的传言记录了下来，甚至还收集了一些关于潼朔的小玩件。有特殊形状的石子、带花纹的瓦片、碎了一半的玉坠，还有有裂痕的珠子… …虽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明月却当宝贝一样放在一个小袋子里，珍藏着。

    时间是记录一切的工具，战争终结束了。他带着一家六口，终于安定了下来。

    世人都知，没有月亮的晚上，若是朗夜，星光会格外耀眼，而月圆之夜却不会见到星光。

    但有缘的人却会在望月之时见到一种不一样的星象——十字九星，那时的天空也会出现异样的光芒。明艳，或是隐约，这光芒自今没有人可以描述。有人说凭借那光芒能见到两个月亮的奇观；也有人说看见了红光照地，寓意招帝，世间定会有大的变革；还有人说见到黑雾笼罩，毒气散发，在场的人都会毙命，那是不祥之兆，地球会毁灭。当然，更多的人说那是光的折射，把那九颗星星的光芒映在了其他的地方造成的，是科学现象等等。

    可是，事实上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那些都是听说来的，也没有人能说出是听什么人说的，这只不过是明月记录的，他人口中的奇观而已。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华大地，生机盎然，经济开始复苏，到处都是一种欣欣向荣景象。但是，如同每个故事一样，在这份安定之中总是会有隐藏的危机... ...经济的飞速发展的同时，也有很多不法事件随之发生。在这个环境下，社会的各个行业的人们在变得富裕的同时也产生了很多不安定因素。

    远远的，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常常有人好像看见在雪夜里有那么一个穿着黑色的风衣，在风衣里又好像隐约能看见他漏出的一点白色的不知道是身体还是里面的衣服的那么一个人。在没有月光的夜晚，依靠着朦朦胧胧的星色摸索前行。大家给他起了个名字——黑衣人。

    在这漫天飞霜的日子里，在大家都躲在房间里取暖的时候，他，到底是谁，到底出来做什么，在恶劣的环境下，四处游荡，不知道是迷失了，还是寻找着什么，以他的行为更像没有灵魂的漂流... ...大家纷纷传言着。后来，更有甚者说他是以前战争时期眼睛受伤的冤死的士兵，正在寻找回家的路。也有科学一点的说法，说他就是那些是不法之徒，专门盘算着什么坏事情。传闻很多，五分真假。但在那是人们的确因为这个传闻都不敢在夜里出门，尤其是雪夜。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至今北方很多地方仍流传着，夜晚小孩子不要趴窗的警告：

    “不要往窗外看，小心给大马猴吃了！”

    经不起恐吓的小孩子乖乖的缩回了头，可总是有百无禁忌的家长和喜欢趴在窗口向外望孩子依旧在夜晚看着，看着。幸运的是，他们好像也都平安的过着以后的日子。

    某个春节，一个颈上带着半边玉坠的孩子等待着年夜饭的开席。她用小手暖化了窗上的冰花，漫无目的的向窗外望着...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了，孩子冲他摆摆手，显然，那人离得很远，并不知道有双如黑珍珠般透光的眼睛正望着他。那黑衣人一直向前走着，目及一片都是雪地，只有稍远的地方有一棵不知道是什么落光叶子的树，在星光的映射下发出湖蓝色冰冷的光。黑衣人滑了一下，或是踩到了自己的风衣，跌倒在雪堆里，孩子跟着他跌倒的那一霎那“呀！”了一声，像是在担心呢。

    “阿秋，再看就有大马猴来吃你了！”奶奶说到，

    “可是，有人跌倒了”

    “这么晚哪里会有人在外面呀？快开饭了，我们不看了好不好？”爷爷一边劝说着，一边走向窗子，想看个究竟。

    “你看，在那... ...”阿秋扭过头，指着，可却看见原本在窗外一步一步前行的人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树的附近突然消失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一棵树附近消失，4岁的黎秋渟惊讶极了，大叫着：

    “爷爷，爷爷，你看，那个人不见了，在树树那里... ...”

    “阿秋又在说傻话了，怎么会有人突然不... ...（“见”字还没说出来）” 明月整个人就傻住了，他揉了揉眼镜，他也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消失了... ...

    “整个部族消失了... ...”

    “整个部族... ...”

    “和黑色的人影一起... ...”

    “消失了！”在明月心里祖母的话不停的回响着。

    晚饭过后，迎来了新的一年的爆竹声，全国都欢庆着。满脸堆笑的爷爷在和全家人一起吃完凌晨的饺子之后，若有所思的坐在角落里，拿出一支烟，静静的，思考着，回想着当年和他紧紧相关的，每天都会记录着的那个祖母告诉他的关于潼朔的故事。

    “爷爷，奶奶说不可以在家里吸烟喔。”阿秋调皮的冲爷爷笑着说。

    “嘘，爷爷讲个故事给你，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奶奶，好么？”

    “什么故事，什么故事？”阿秋摇着爷爷的手臂。

    “是关于你脖子上的玉坠的故事，想听吗？”

    “这个一半的玉坠么？爷爷讲过了，是爷爷的收集嘛。”阿秋抓着挂在脖子上的玉坠，稚气的说。

    “那阿秋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收集呢？”

    阿秋摇了摇头。

    “这个故事就是从刚刚那个消失在树后面的人开始的”爷爷沉静了一下。

    “嗯？爷爷也看见了，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呢... ...”阿秋嘟起小嘴。

    明月点点头，接着说：“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民族，它……”，爷爷笑着讲着他多年来听到的关于潼朔的事情，笑里满满都是疼爱。

    明月好像回到了他小时候一样，像祖母给他讲故事那样讲给阿秋听，讲述那些纠结在他心里埋藏了多年的传说。曾经明月是那么的迷恋着那个传说的地方，曾经他觉得那是祖母留给他最宝贵的礼物，曾经他期盼着有一天能真的看见那传说。

    至此之后年复一年，阿秋已经读小学了。

    有一天，爷爷走到了电视柜前面，拿出用尼龙绳绑在裤子上那条旧旧黄黄的钥匙，打开柜门，柜子里因为背光的原因，阿秋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很快，爷爷转过身，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看似应该翻过很多遍了。爷爷顿顿了顿，接着说，这是爷爷记录的关于潼朔的故事，原本还有些小物件，不过搬了几次家，都不见了。好在当时你出生的时候家里困难，还留着这么个半边的玉坠。

    明月把这本子给了阿秋，大概也是想证明多年来的记录不是白费，至少给孩子一个童话。曾经他多么的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亲身探究一下，可是......一生都给了国家，现在他老了，77岁的明月再不像以前的时候那样勇猛和强壮了。现在不过是一个身体稍微硬朗些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