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的满月宴断断续续开了一整夜,金子轩也连着金光善失踪的事里里外外折腾了一夜。
黎明将近之时,金家的门生压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交到了金子轩的面前,说是杀害金光善的疑犯。
在一旁帮忙的魏无羡远远的抬头一看——竟是温情和温宁!
“公子,在附近捉到了这二人,似乎是温氏余党。”门生朝金子轩一礼,报告道。
不等金子轩发话,金麟台下已是一片哗然。
“竟然是温氏余孽?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定是温氏余孽想给温若寒报仇才杀了金宗主的。”
“毕竟是兰陵金氏的小公子杀了温若寒,温氏要找兰陵金氏报仇也是意料之中。”
……
在一旁整理了半宿贺礼的金光瑶苦笑连连——怎么又关他的事了?
“还请金公子明断!”有人催促着金子轩“替天行道”。
“我知道了。”金子轩正想问些什么,金麟台下“杀温狗”的呼声早已此起彼伏。
魏无羡心下一凉——温情温宁于金子轩并无恩义,金子轩没有要保他们的理由,而且现在金光善已死,金子轩势必要继任下一任宗主,在这个时候杀了温情温宁,确实有利于他立威。
上一世,温情已经在金麟台死过一次了,这一世,魏无羡绝不能让他们再让温情温宁一脉牺牲了!
虽然有点儿对不起金子轩,但也只能如此了。
“你说他们杀了金宗主,可有证据?”魏无羡突然冒出来横插一嘴,虽然很驳金子轩面子,可相比较而言,还是人命重要。
“作为岐山温氏余孽,他们有足够的动机不是吗?”此刻射日之争刚结束不久,人们对于所有姓温的人都不大友好。
“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魏无羡据理力争,“哪怕是四大家族,客卿中也保不住会有一两个为非作歹的,那么同理,温家又一两个好人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魏公子怕是忘了,当年是谁毁了莲花坞,重伤了江宗主?”仙门百家修士的逼问逐渐升级,“江宗主与你有养育之恩,魏公子就不想为江宗主报仇吗?”
“当日袭击莲花坞的是温晁和温逐流,我早已杀了温逐流,温晁也死在了金公子剑下,岐山温氏也早已倒台,当日的大仇,早就报了!”魏无羡见众人听不进一般的劝谏,便打算开始卖恩,“我数年前遭温晁追杀时,幸得人所救,为求日后相报,我朝恩人索要了一个信物,在场之人,有相同信物的能不能掏出来展示一下?”
对于魏无羡的话,众人将信将疑,有信物的人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考虑着是掏还是不掏。
“有的人就拿出来吧,”金子轩突然发话,“虽然不能饶恕杀父仇人,但我也不会冤枉无辜的人。”
魏无羡见金子轩来救场,便朝金子轩一笑,金子轩别过头,哼了一声没理魏无羡。
昨天的主宴结束之后,人群已散去大半,但现场仍有四五百修士在场,听了金子轩的话有二三十人磨磨蹭蹭的掏出跟魏无羡同样的信物。
“我射日之争的时候又一次伤的很重,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替我治的伤,留下了这个。”
“对对对,我也遇到过,说不需要重金回报,只要日后能在言语上维护他们就可以了。”
“我记得那女子医术了得,男子却唯唯诺诺,还有点儿口吃……”
……
“你们俩个,转过去给他们看看脸。”金子轩对温情温宁二人道,“让他们认认人。”
“是这个人,先前多谢了。”
“温家的人还吃里扒外,怪不得后来岐山温氏兵败如山倒!”
“救我的人是温家人,杀我全家的人亦是温家人,真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哈哈哈……”
……
虽然温情温宁留下的信物对舆论导向稍稍有点影响,但仍有人主张斩草除根。
“好,既如此,温情温宁这一脉我保了!出现任何问题,由我魏无羡一力承担,若此二人真的杀了金宗主,我替金宗主偿命,如何?”魏无羡见软的不行,只好硬来。
“你们云梦江氏凭什么擅作主张?若岐山温氏东山再起,你们可负得了责任?”所谓众口难调,当在场的人的第一主观意识认为是温情温宁害了金光善,就不会轻易改变。
魏无羡把信物捏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所有的责任由我魏无羡一力承担,与云梦江氏无关,有任何问题直接来找我,不要去打扰江澄他们……”
江澄看了魏无羡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犹豫不决。
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了魏无羡的肩上:“既然是阿婴的恩人,那就更不能怠慢了。在查清真相之前,云梦江氏自会保证这二人的人身安全,同时也会保证这二人不会伤害其他修士,子轩以为如何?”
江枫眠原本因为江涟还小,早早的跟虞紫鸢回房休息了,谁知一大早起来就撞见了这么一出。
“那便依江宗主所言,”金子轩朝江枫眠一礼,“只是若家父真为这二人所杀,还请江宗主允许子轩手刃仇人。”
“这是自然。”江枫眠微笑着应到。
次日,金子轩宣布继承宗主之位,魏无羡带着温情温宁一脉的幸存者,盘踞在夷陵的一座荒山,不知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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