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跟着我啊!”小七实在心烦。
从他自以为溜出来时,还没起高兴劲,就发觉有人跟着他。
活脱脱讨债鬼似的。
“我在想怎么杀了你才合适。”还得不伤了东西的灵气。
小七白了他一眼,“这位兄弟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行,不用在意我。”
边说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可当肚子上真被利刃抵住又怂的慌。
“等等!”小七喊出声。
拿着刀的手挪开了,这人见小七睁眼,晃动着匕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夹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小七猛生一脚踹死他的念头。
奈何轻微的动作都能扯着腹痛,只好作罢。
他的匕首挑了一下小七的衣服,可又没有露出要动手的意思,小七绷紧的神经刚想松松,气氛突变,他握着刀向小七腹部捅过去,那叫一个狠。
小七想要抓住刀刃,他动作太快,刀已入肚,小七只能抓住他的手,运着内力一掌把他打开。
他松开刀,弹了弹胸口衣衫残留的灵力,神情笃定:“镜方的人啊。”
尾音,入耳极怪。
小七拔出匕首,随意丢在地上,慢慢调息:“你谁啊…你又哪里冒出来的?”
只见他一脸正经,语气严肃,右手握拳,左手成掌,良善的面孔,清澈的双眸,和煦可暖冬日冰川般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下,谢安。”
小七瞧了他两眼,想自戳双目,这货怕是比梨园的人更会变。
谢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小七,知道他在调息,很,善心的不做打扰。
小七迫使自己无视他,席地而坐,谢安也随着小七坐在一旁。
谢安:“你是一个人来这里?”
小七不答话。
谢安又道:“知道自己吞了个什么玩意吗?”
小七挑眉,还是不理他。
谢安扯了扯小七的衣服,“真不想知道?”
大约是安静了一盏茶的功夫,谢安碰过小七衣服的手,出现了大片红斑,还有些痒。
他想去挠,良久不言的小七轻飘飘一句:“别挠哦,会留疤的。”
谢安面无表情,伸手在小七衣服上擦了擦。
这会,小七忍不下去了,腹上伤口已愈合,他拔剑就要刺向谢安,可一运功,喉中似有什么往上涌。难受。
再提气,一口乌血喷出,眼前发黑,剑插入土支撑身体。
“不可动气呢。”谢安后退几步,观察者他的状况。
小七极力想要压下不适,可腹中那团火烧得慌,红了眼,左手食指点在胸口一处,以防妖丹外泄邪气,扰乱心神。
谢安不急:“匕首上我惨了术法,不断诱发它躁动起来,我就看着是这颗珠子把你火火烧死,还是…”
小七瞪着他:“还是什么!”
只听他道:“还是你放弃自身所修,迎合它的修为,两者共生。”
被烧糊涂了,小七不禁笑出声:“这破东西,小爷就是死,也不同它共生。”
谢安:“果是瞧不起妖道。”
小七拼力拔剑,双目透着杀气,直勾勾看着谢安:“不是看不起,是不爽。”
话音还未落下,小七手脚灵活,握剑瞬步接近谢安,挥剑就刺向他,速度之快让他来不及躲避,只能正面抵挡。
两人的剑相碰,力量相互较量,小七一时占了上风,死死压住谢安的剑。
两人还不断地在拼修为。
“你不要命了?”谢安看他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竹林被剑气所伤,大片倒地。
背后一竹子毫无征兆重重的打在小七身上,小七握剑的手忽然发软,浑身一颤,犹如被人扼住喉咙般,窒息感袭来,剑柄一转,哐当一声落地,他再也支撑不住,接着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上,便两眼一黑,倒地不动。
真是,狼狈。
谢安一脸疑惑,走近踢了他两脚,还是不见反应。
长剑一转,幻化成寒冰匕首,谢安目光一狠就要往小七腹中刺去,突然,周围大风刮起,飞沙乱眼,宽大的袖子遮住眼睛,片刻,拿下,面前悬着小七的剑。
这把剑在微微发光,散发出来的气成了护盾保护着小七。
谢安用法术击中剑身,眨眼的功夫又被它全部反了回来,侧身一躲,后方竹子荡然无存,猛的回头,有些吃惊。
此刻不杀了小七,拿走东西,他又是白来一趟,麻烦。
他双手汇集力量,向护盾袭去,两方僵持不下,眸光一凝,空出一只手,赤拳打在护盾上,反复,眼见着细碎的裂痕,可立马又完好如初。
正愁从何下手,远处有声传来,是镜方的人,谢安深深的看了小七两眼,转身隐去。
“小七!”
小五用大师兄给的灵物找到了这里,叫了许久没有小七的回应,怕他有危险,就一直在附近转悠。
跑来时,看到小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发现剑竟悬在半空更是露疑,等等…地上有血!
“小七。”他跑过去,扶起小七,人晕过去了,无法回应自己。
而剑在小五碰到小七之时就已掉在地上,失去了光彩。
听到声音,完了!小五慌了。
他看着地上的剑发怵。
背上小七,小五艰难的拿起剑,从来只知这把剑出奇重,却不想是这般的…呵呵,师尊哄人的本事也是一绝。
谢安望着两人的背影,微微皱眉,算了,反正来日方长。
他施了道法,在沈厌身上,让旁人看不出来那颗珠子的存在。
一转身,人消失了。
镜方·
“师兄!大师兄!救命啊!”
大厅之内,有几个受罚的弟子离门近,耳尖,听到声音,赶紧:“师兄,有人在喊救命。”
祝乾正在打坐,睁眼:“小五?”
起身往外走,看到小五背着小七气喘吁吁,上前接过人问道:“怎么回事?”
小五一身轻松:“我也不清楚,见到他时就这惨兮兮模样。”
祝乾也是着急,连忙为小七探脉,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了。
小五着急:“师兄?这…这不会是没救了吧?”
祝乾瞪了小五一眼,然后扶着小七的手一松:“你看这像吗?”
小五看着师兄松手正慌,谁想小七自个儿挺直腰板站好,还咧着嘴笑的狂。
立马呆住了,收起关切的神情,恼了:“好小子!骗了我一路。”
“在下沈厌,”小七先是正经的向小五作揖,然后直起腰,“这是我的新名字。还有,我是半路醒的,就骗了你半路。”
小五不管,追着他:“别让我抓住你,管你叫什么,我都打的让你哭着后悔!”
沈厌眸子微眯:“我可不后悔,你且来。”
“你!”
两人围着祝乾转了好几圈,转的祝乾头疼。
祝乾道:“停下!”
两人赶紧停下,一人收了笑,一人收了怒十分默契,“师兄,我错了。”
祝乾不理会他俩,向前一步揖手:“师伯。”
二师伯带着弟子走过来,目光一直落在沈厌身上:“小七看着倒不像是病得下不了床啊。”
沈厌一脸不怕挨打的模样:“师伯,我下山野去了,病是骗你的,我还喜得了个新名字,沈厌。”
二师伯背后那个曾挨踹的小胖子站出来,“你又一个人下山玩去了。”
沈厌笑道:“下回带你一起。”
二师伯气的:“广念!”
广念侧着脑袋,不敢看自己师父。
二师伯神情严肃:“沈厌…是哪两个字?”
还未等沈厌开口,广念学着他不怕打的精神,插话:“师父,肯定是厌弃的严。”
此话一出,祝乾有些不高兴:“广念,你若很空闲,我可找着书让你多抄写几遍,再者找些剑法一招一式,手把手教你。”
广念一直知晓祝乾平时人看着冷冷清清的,但教习剑术起来,那叫一个狠,他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气氛有些怪,二师伯冷着脸:“广念,去举着剑在烈日底下站上两个时辰,晚饭也别用了,好好清清浊气。”
广念一脸不信:“师父,晚饭能…”
二师伯一个眼神过去,广念立马老老实实,待他走后,师伯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那你姓氏?可是找到了亲人?”
沈厌道:“没有。”
小五上前,揖礼:“师伯,沈是我娘的姓,小七觉得好听就胡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二师伯见沈厌神情并无异样,略微浑浊的眼,合上又睁开,“起了个什么破名字。”
难道是师伯故人?
沈厌问:“为何?”
大殿内,传来清铃声,二师伯抱着手上的书本走了进去,祝乾和小五也一同跟着。
沈厌愣在原地。
不由想起,那个虚音。
很多人忘记了你。
头疼!
“小七,快过来,跟上啊。”小五在前头唤他。
沈厌回神:“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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