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死老头我和你没完!

    易肖因为这件事沉闷了几日,楼兰戈看他一次就没再找他了。这个坎只能易肖自己过,谁都帮不了他。

    百枯越来越话痨,在楼兰戈的眼皮子底下老实了很多,没有再出去占用别人的身体,近来他越发的贪吃了,不过人间美味他只能闻闻味道。

    “兰戈,前面的灌汤包,吃一顿吧,走吧,走吧。”百枯本就善变声音,今天竟然学着易肖的声音,要是易肖听到不知作何猜想。

    “滚!”楼兰戈今天明明把这死骷髅放在抽屉里,不知道这人怎么又出来了。嘴上这么说着,腿上也绕着走。怎么跟回一个这么个玩意儿。

    最近楼兰戈的父母也怪声怪气,明里暗里指责他出去一趟好不容易给他营造的机会,回来把人弄得抑郁了。楼兰戈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越是沉默父母越是生气,当场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楼兰戈双手赞成,结果流延珠女士把儿子从家里赶了出来。

    天气炎热,街上的人出门的热情有增无减。没有了惹眼的文身,楼兰戈的穿着也有了变化。譬如说今天他就穿了一件衬衫出来,扣子就扣上了三个,整个胸口都在外面露着。

    百枯都不知道楼兰戈这人整天怎么收集信息的,只见他吩咐别人倒是痛快,到头来所有的消息都是他手下查到的,楼兰戈只不过是对上报的这些信息进行核实筛选和甄别,他不知道楼兰戈的标准是什么。他没有行动没有调查怎么判定这些东西的真假?

    总之截止到目前为止,生肌丸没有一丁点消息,百枯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不过他愿意一直等下去。

    外面的天能晒得人掉一层皮,楼兰戈本身就白,走在街上明晃晃的反光。百枯以前总是待在暗中,光他倒是不惧怕,晒久了之后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

    “楼主,近来可好?”突兀的声音从墙内传了出来,随后墙上冒出来半个身子,幸好此时无人,要不然定然会引起恐慌。

    楼兰戈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楼主!楼主!”后面的葛天从墙里出来,提高了声音,在后面追赶着,在普通人聚集的地方武者不可使用法术。

    楼兰戈身高腿长两步并作一步,铁了心的要装下去。

    “那老头谁啊,叫你呢,你们俩有仇?”百枯挂在楼兰戈的耳朵上,脖子咔咔地扭到了后面,他那点微乎其微的怜悯之心用的根本不是地方。

    “那老头还追呢?”楼兰戈问。

    百枯点头,“他好像摔倒了。”

    楼兰戈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他撒腿就走。

    “抓贼啊!快抓贼啊!偷老头的钱包还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葛天那叫一个哭天抢地,周围本来无人,但被他的声音吸引,两边的楼上都打开了窗。楼层低的还跳了出来撒腿帮着追赶前面逃逸的人。

    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楼兰戈骂了一句死老头,我和你没完!

    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也加入到其中,最后楼兰戈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无路可去。葛天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挤进人群,“楼主,老朽可算赶上你了。”

    周围的人一看俩人这是认识,老头可能有点精神不正常,当即同情地看着楼兰戈,四下散了去。

    “呦!原来是葛天长老啊,您从哪里来啊?”楼兰戈扯了扯嘴角,堆笑失败。

    葛天眯着两个豆芽眼睛,嘿嘿笑个没完,“楼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更上一层楼了。楼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念念不忘呢,当时老朽也就是醉酒一时糊涂,何必耿耿于怀至今日?”

    他不提还好,一说起楼兰戈就想将他碎尸万段!

    百枯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到底什么是啊,老头你快说啊。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不会就是说这几句屁话,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楼兰戈的传唤符上好久没收到那几个孩子的信息了。本想问问葛天什么情况,这老头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我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这几个小王,小家伙,听说楼主调查无人区。趁我不注意,把迷药放在我的饭菜里,我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还被关在密室里,我穿墙而出,这把老骨头要废了。要不然今天怎么追不上楼主的脚程。”

    说来道去还是在责怪楼兰戈刚才对他的态度,又不是一天两天这么差了,这老头怎么非得这么死心眼呢。

    “三天前?”那时候正是他传唤符损坏的时候,自然没有收到三个人的信息,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小子!

    这么多人还差他们几个!就是去送送命的,活的腻歪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调查无人区,不会是你说出去的吧?”楼兰戈越想越不对劲儿,葛天这个老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这种人,还能为了那几个孩子特意跑一趟,有猫腻。

    葛天笑了笑打马虎眼,“这还不是楼主传送信息的时候传唤符太过灵敏,辐射范围就略微大了一些。”

    放屁,传唤符的声音是可以调节的,难不成你耳朵厚成城墙不成?

    楼兰戈真是觉得这个假期十分不愉快,开头不顺利以后都不期待。

    百枯还在想刚才是什么事情让楼兰戈记恨这么多年。

    “楼主若是再晚一些,那几个孩子可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葛天摸着胡子,转身就走,他太了解楼兰戈了。

    “既然知道还磨蹭!赶紧通知桃南风,你脚底下是长钉子,在这生根发芽了还是怎么的?”楼兰戈就差上脚踹了!

    葛天回头看看没人,把手伸进墙里,随后整个身子挤了进去。可惜葛天没有立即去无人区。

    易肖推开了窗户,热浪争先恐后的往屋子里钻,好像还进来个什么黑东西。楼兰戈随手拿起一本书朝黑物掷去。

    “还好老朽躲的快,易家小子可还记得老朽?”葛天撩开自己的眉毛,豆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易肖一下子想起来这是谁,他们学校的门卫?!

    “你和楼兰戈......”

    葛天点头,“那是我家楼主,我听说你的药剂申请提交了?凑巧我就是审核官。你的申请表在我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

    “所有的条件都很符合,不过么,就是,这个。”葛天捻着手,市侩的很,眼里贼光锃光瓦亮的就怕易肖看不到。

    什么?明目张胆要钱?楼兰戈默许的?这家伙什么意思?他忘传唤符上敲了敲,那边的楼兰戈也在往回走,收拾东西立马动身,这个时候易肖什么事?

    死老头!

    葛天没注意到易肖的小举动,还当他是最容易捏的柿子。

    楼兰戈走到楼下抬起头一跃。

    “招摇撞骗还跑我这了?死老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楼兰戈抓住葛天的脖子像拎小鸡子似的把他拽回屋子。

    “楼主你误会了,咱们自己人我哪里敢收钱啊,你看你看。”葛天这个矮个子老头,脚丫子够不着地,只要楼兰戈一狠心吹灯拔蜡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楼兰戈放下葛天,从他的手里接过那张褶皱的纸展平,是易肖的药剂师申请表。他都忘记了葛天是药剂师。这老头平时招摇撞骗惯了,简直就是职业骗子,真真假假。

    上面通过意见那一栏,红晃晃的印章就是刚刚盖上去的,这老头睁眼说瞎话甩他几条街。既然通过了就放过他一次。

    “那申请费你们拿了多少回扣?”楼兰戈现在想起来这老头还有药剂委员会副主|席,他就不信这么贪财的老头跟钱过不去。

    还有这事?易肖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不是说药剂申请审核人员刚正不阿么?不是说绝对公平吗?

    现在要是承认就相当于断了以后的财路,楼主要是知道,以后的羊毛肯定要出在他身上,别以为打探消息那么容易,哪一件事儿不得要钱。葛天眼睛转了一转。

    “楼主这话可不能乱说,申请费是国家明码标价的东西谁敢打申请费的主意。送礼这件事楼主想都别想,我们不敢收的,被查到要罚十倍之多。”葛天想我都这么说了,你就放过我吧。

    百枯无声的笑了出来,上下颌骨张张合合好几次,若不是他缩小了身形,这一会儿该能到清脆的骨头声了。

    楼兰戈就知道这老头死也不承认,“那我让他们查查看。”

    还不说实话,最后一次机会了,楼兰戈看着葛天。

    吓唬我,那边的人现在都被调出去了,谁还在,况且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楼主说笑了。”

    好,“桃南风去......”

    葛天心里咯噔一下,忘了还有桃南风,这人动作怎么这么快?到了?

    “楼主,怎么了?”桃南风还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他是何等灵敏,必定又是葛天那老头作怪。

    “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们评委会一致认为易肖的资质十分优秀。药剂师的一等奖学金这个名额是易肖的。二十万。”葛天说完心里滴血,楼兰戈你个吸血鬼!

    易肖满头问号,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起来的时候左眼皮一直跳,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在等着他。二十万,他和楼兰戈一年之内都不用接任何委托了吧,毕竟画家的委托才八万。

    楼兰戈扯了扯嘴角,死老头,跟他斗,气死你。“那把我这份申请也签了,不是还有二等奖学金呢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一张申请表。

    失算实在是失算,葛天咽下一口血,这账他记住了,以后肯定要找回来,他笑着在楼兰戈的申请上盖了章,同意。

    这次装|逼到此谢幕,葛天完败,他打了个招呼遁墙而走。

    “是不是太过分了?”易肖现在觉得那老头真可怜。

    “过分?你要是知道这老头以前对我做过什么你就会重新定义什么是过分。”现在想起来楼兰戈就火大。

    “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百枯现在比猫都好奇。

    楼兰戈上次出门的背包还在易肖的脚下堆着,他看了看,又往里面塞了点东西。“有你什么事儿。”

    易肖也挺好奇的,楼兰戈和葛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楼兰戈把骷髅摘下,百枯眼睁睁看见自己被装进隔音的盒子里。

    “葛天对你做过什么,让你记恨到现在?”易肖也收拾东西,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跟着收拾。

    俩人背上书包,还是要坐火车过去。这一次俩人买的高软,车厢里没有其他人。楼兰戈和易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想知道?”易肖把腿伸到楼兰戈的腿边。

    易肖点了点头,“那老头怎么坑你的?”

    “大概是我六岁......”

    楼兰戈六岁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伙伴,是一只手指粗的小青蛇。他小时候家族里的人都孤立他,他少言寡语,不愿也不屑和别人一起玩。无论在哪里,他都会带着小青蛇。

    一次户外实践,他遇到了葛天,那时候的葛天说是美男子都不为过。葛天自小学习药剂,可谓是天赋异禀。看着一瓶瓶五颜六色的药水混在一起,看着那些枯萎的花又重新绽放,这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是比任何事情都要有吸引力。

    葛天也注意到了他,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手上的小青。入药的最佳良品。

    他用药剂让楼兰戈睡了整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他的药剂也做成了。

    楼兰戈醒来四处找小青,最后在一个玻璃瓶里看到被泡成药酒的小青,他当下打碎了瓶子,可惜小青早已经没了气息。他怒不可遏,打算向葛天报仇,还小青一个公道。

    在葛天的食物里面下毒是十分艰难的一件事情,他会察觉到,最后他只能以身试毒,他偷了葛天的药服下,倒在了葛天的门外。

    葛天那天夜里睡得不安稳,心事重重,他推开门,楼兰戈就歪倒了进来。

    这孩子竟然误吃了他的药!他当下找到解药为楼兰戈祛毒。本该早就醒的,却拖了整整一个小时才醒。

    其实这一个小时里楼兰戈身上的药挥发的差不多了,他睁开眼睛,葛天就是给天闭上眼睛的同时。

    他把葛天房间里的药勾兑在一起,六岁什么都不懂,字也没认识多少。专挑漂亮颜色的兑。他拿了一个漏斗撑开葛天的嘴倒了整整一瓶的药。

    实训结束,别人都以为葛天上山采药了。

    楼兰戈偷偷回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倒是把自己吓到了。

    葛天没有死,但是样子却变化很多,或者说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你们来没把对方杀死都是奇迹。”这若是放在易肖身上恐怕就是地府复仇记了。

    “葛天这死老头,便宜他了,他的容颜不变,他只不过是比别人早过了几十年的老年生活罢了。”楼兰戈哼唧。

    百枯看两人寂静变换的嘴型,心里焦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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