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站在台上开始长篇大论,中心思想无非就是欢迎四国的访者和学生,促进几国的文化交流云云,台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远道而来的学生们也没几个正心听的,一半听懂了当时和尚念经撇撇嘴角,一半是假装听不懂点头都是打瞌睡的姿势。
易肖回头看了看,楼兰戈今天干脆就没来,早上他出来的时候楼兰戈的房门是关着的,叫了几声,起床气大得要命,他决定还是少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周围人开始骚动起来,他抬头打了个哈欠,原来是台上来了一位大人物,易家的家主,他的爷爷。
今天老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圣象国装,没有发言稿,就是坐在一旁给这个学校撑场面来的。
以前若说爷爷是为他而来,现在爷爷为何而来?这个学校爷爷可是从头到脚都没看上一丁半点,连贬低的话都不屑于讲。
骚动仍在继续,不时伴有尖叫声,十四皇子也来了,后面还跟着很多和交流的学生们着装相似的人,大概是这些国家的使者之类的人。
这让易肖更加疑惑了,这种规模的武术交流根本达不到皇家接见的水准,绝不会到场的人竟然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要来?
校长双手往下压了压,台上侧方上来一身蓝色看不清面貌的人,校长朝那人施了一礼。
那人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好看的黑色眼睛,其余都藏在蓝色的袍子之中。他见祖父侧身和那人打招呼,十四皇子似乎也恭敬的很,那人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装逼的样子怎么这么像楼兰戈呢?而且那人现在也没来怎么想都觉得蹊跷得很。不过楼兰戈的眼睛是海蓝色的,这个应该不是他。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不会是觉得那人是我吧?”楼兰戈哼了一声,这人脑子里大概能装下银河系那么大的缸,什么不着边际的想法都敢往里面装。
易肖总觉得今天的楼兰戈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那点比头发丝还轻直觉该拿什么验证,总之就是不对劲儿,他摇了摇头,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吧。
在易肖的看不见的地方,此时的楼兰戈悄悄松了一口气,一滴豆粒大的汗珠从他的后脖颈落入衣衫中,天呐!楼主下次能不能别可他一个人坑啊!他刚才差点就露了马脚,这人根本不是一般警觉,幸好楼主很快就下来了。
校长发言结束,比试大会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抽签分组,这场武力的角逐绝对不是一对一的车轮战,而是两个人一组,二对二的捆绑战,真正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无人的教室内。
“楼主!求求您下次别可我一个人祸害成吗?你让师兄来一次呗,这千里迢迢的,我每次都从冰箱里出来,也不容易,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关键是每次你连差旅费都不给,都是我掏自己的腰包,我的小乌龟都憋了,你看。”月南山嘟囔嘟囔,他这个喝西北风都得被饿死!大师兄能不能别天天从他这拿钱泡妞去!
“别跟我哭穷,你觉得我比你有钱?是谁给你这么大的错觉我比你有钱?你别当我不知道,你大师兄不是还欠你几万,你小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在这跟我磨磨唧唧的,赶紧滚蛋。”楼兰戈把衣服换好,他的钱当然不能给月南山,自己还有几个孩子要养呢,虽然现在变成了那几个孩子往他的卡里打钱,反过来救济他了,他这段时间太过安逸了,罪孽深重啊!
“楼主,我屁还是敢放的,我大师兄从小就那样,我哪敢说他啊。”月南山有自己的苦衷,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是他一直退让的理由。
“废物,命不好,眼睛还是个瞎的,真不明白你大师兄哪好了,见天看他身边一天一个新面孔,比空气清新剂还清新是不是?看给你贱的,活该。”楼兰戈说完踹了这个不争气的手下一脚,同样是一个师傅出来的,自己的手下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易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签,蓝色的,不知道另一个蓝色的是谁。千万别托自己的后腿啊,并非他沽名钓誉,他必须在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因为成为武者中级他才能有制作药剂的资格,他才能有经济来源,不至于再拖欠楼兰戈了,早点从楼兰戈那里搬出去,也好早点消解楼兰戈父母的误会,以及爷爷那边的眼线,他虽然独立,但是毕竟是易家人,爷爷对天选之子一直都寄予厚望,他不想让爷爷失望。现在他大概能理解一点爷爷所说的易家人天生狼性的深意了。
父母,兄弟姐妹,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可笑他一直觉得自家这一脉是不同的,妹妹竟然也有别样的心思,那可是他从小就捧在手里的妹妹,为什么这么想置他于死地?若不是楼兰戈的提醒,他不会怀疑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身上,他不想失去亲情,可也知道即便这感情找回来了,拼接好了,也没法磨平那些裂痕,算了,顺其自然吧。去意决者,不可留。
“哇塞,你这么命好啊,啊~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想和男神一组啊,真是让人嫉妒地想疯掉,我是柠檬精。”班里的女生羡慕贾小茨的好命,和男神一组肯定不会输的,武者中级啊,她们也想得到这样的称号,虽然实力有差距,但是有了中级称号就有了很多便利,起码家族里的传男不传女的武术她们可以有资格学习了。
贾小茨挨个捏了这些柠檬精的下巴,很是‘无奈’,“可是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命中注定,我没躲过去,你说这气人不。”
说完周围的女生决定和她断绝好友关系!
“给我。”楼兰戈伸出手,站在贾小茨面前。
这人干嘛?
大家也是从上次开始对楼兰戈改观的,怎么这人还要故态复萌?
“哎,我说楼兰戈你这就不对了,那签是小茨抽到的,你怎么能不遵守比试规则呢,你别太过分了。”
“就是么,怎么能这样呢,你这和明火执仗行也差不多了。”
楼兰戈啧了一声,眼睛转了一圈,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女生,“怎么,你们不是整天嚷嚷着‘1’楼CP么,不想看看我俩一起?”
果然这句话说完,贾小茨直接把签塞到楼兰戈的手里,俩眼放光,“好好撒糖啊。”
“齁的那种?”
啊~
来自女高音的兴奋。
一堆姨母笑的怪家伙。
易肖觉得不可思议,平时楼兰戈不是最不愿意和这些女生有交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吃错药了?随着楼兰戈的走近,他看到了这人手里拿着的蓝签,这么巧?
他朝楼兰戈晃了晃手里的签,“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等下别拖我后腿啊。”
“有缘个屁,你这脑袋上不安装两根天线都白瞎这么大一块地方了,你想的还挺多,你当缘分是你们家产的,按斤买卖的啊,抢的,与其等什么狗屁命运眷顾,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命运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是信他我他妈都死个百八十次了。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十八了,成年了,怎么天天还数着牙齿过日子。”楼兰戈绕过他找了一个没人的座儿跳了上去,扯过自己的帽子闭眼睡觉,反正他不想第一个上场,自称开挂的人怎么这点事儿都摆平不了。
风中凌乱的易肖,刚刚楼兰戈是拐着弯骂他幼稚?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说幼稚?切。“哎,我说你是不是最近有点活腻歪了,等会儿带你躺赢的人是我,一点抱大腿的觉悟都没有?”
躲在帽子里的楼兰戈啧了一声,俩人身后的贾小茨和一众女生咳咳了好几声,集体感冒了似的。我去,都忘了这茬了。
他歪过身子长腿搭在座椅上,非常没有素质的一个人占了好几个人的座,然后头枕在易肖的腿上,身后传来被踩到尾巴的声音,但是随后又是一堆咳咳咳。
易肖:你们连点感冒药的钱都出不起了?
真是难伺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伺候的姑奶奶们呢?真是,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单手揽过易肖的腰,这小子腰还挺细,要不是为了等会儿不用浪费体力比试,他才不会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贾小茨这些人跟拿到了冠军似的,提前庆祝上了还,来访的几国学生都撇过来好奇的目光,圣象国的人到底在干嘛。
多厄妥图和门巴鲁哼了一声,“变态,两个大男生抱在一起。”
一旁的老师沉下了脸,“我说过了,谨言慎行,你们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这个什么的所谓的武者中级?”
俩人撇过了头,虽然他们不满,但是这一次确实是有求于人,他们国家的水资源已经严重短缺,需要从圣象国借水西引,否则他们明年可能面临无水可引的情况,但是赌上一个武者的尊严,这场比试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因素退让半分,他们一定要让圣象国的人看看他们蛞昉国不是好欺负的!
第一场比试圣象国轻松取胜,比试过半,暴雨骤降,只能停止比试,推迟到明天上午。
反正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也就无所谓什么等到雨过天晴了,暴雨拍打在地上,溅了一身的泥。
“这学校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校长是真穷还是中饱私囊?学校这条主路连块青砖都没有?”楼兰戈快疯了,他就剩这么一条长裤了!
易肖再次为楼兰戈的无知感到汗颜,“这条路不是主路,是学校百年前留下的唯一一个旧物了,算是纪念了吧。”易肖的眼睛一层的水雾,索性拿下眼镜,他扯过楼兰戈的胳膊继续往前走着。
“你要扯就好好扯,弄得跟遛狗似的。”楼兰戈把易肖的手往下撸到手腕,身后的女生们觉得今天嗑糖嗑high了。
易肖觉得今天的楼兰戈奇怪,班级里的女同学也不正常。
“楼兰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且还是对一个实锤的人说的这番话,他心里有鬼,不会是真的看出来什么了吧?
“这雨水自带开光功能了还是怎么,你脑袋的璺不小啊,进里水了吧,我给你倒过来控控?”楼兰戈就是先声夺人,绝对不给易肖再深入思考的机会,这人精明得很,只要有一点破绽他就能抽丝剥茧推出个大概的真相,更何况这人好像从自己父母那里听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老妈的神经到底打了多少麻药,当着一个外人怎么什么家族的事儿都往外说。
一提起他的父母,他就头疼,这俩人这会儿该是回去了。
钥匙刚放再门锁里,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人影来,“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楼兰戈再次无语,揣着兜进去了,老爸在厨房里准备饭菜,听到动静的时候楼兰戈已经回房间了,他也以为门外就是儿子,走过去抱了抱。
易肖已经习惯了,反正楼兰戈的父母没哪次是抱对儿子的。
“阿姨,我是易肖。”
夫妻俩又面面相觑,怎么又弄错了,“楼兰戈这小子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怎么让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自己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回来了?还有人能对他这个男生做什么不成?
“哎呦,一家三口还不进先来吃饭,上演什么家庭温馨剧呢。”楼兰戈已经洗好手换好家居服了,唯一剩下的那条长裤扔到了洗衣机里,烘干功能竟然不好用了,这洗衣机要他何用!
他穿了一条易肖的短裤,膝盖以下全露着。
易肖算是知道这人为什么从来都不上学校的游泳课的原因了,这腿比女生的腿还白,白的反光,而且汗毛竟然非常轻,或者该说跟没有差不多了。
“喂,你眼睛往哪看呢,你要敢多说一句,小心你的秘密。”楼兰戈朝他比划了一下。
易肖收回视线,脑袋里还是不知不觉浮现着楼兰戈的腿,以至于整个晚上做梦都是以楼兰戈的腿开始,脸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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