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干线匀速地驶过,幸村看着窗外飞逝的楼房和街道,没有说话。
仁王一只手抓着车内垂吊的把手,低着头。幸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转过头把每个人都仔细的看了一遍。车厢内晃晃荡荡,站着的人身形都随着有些摇。
很巧,那一会儿就连最爱闹腾的切原也没有说话。他们七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气氛。
一个一个,他环视过去。对方的爱好,说过的有趣的话,平时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一齐浮现在脑海里。画面生动又清晰。
要说再见了啊。
幸村用大拇指的指甲顶端轻轻刮着食指的指腹,有点低落地把眼皮垂下去。
他看着新干线一站一站地报,有些人下车去,有些人又挤上来。
每个人都有足以翻江倒海的狰狞伤口,只是静悄悄地愈合或化脓,从来都不为人知,也不会有人在乎。
欸。幸村低头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真是罕见的多愁善感呢。
”先生和女士您好,n50列车提醒您,立海大中学站到了...“
熟悉的报站声响起,幸村松开把手,看着仁王的后脑勺,走在了最后一个。
下车的瞬间,双腿一阵发麻。
幸村看着那一步就能跨过的坎,脑子发木。用尽了全身力气。
又挣扎着走了几步。针刺一样的感觉从脚底一点一点探上来,双腿发抖,失去了控制。
电车忽地擦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随之飞快往前奔了去,带出一阵风刮了过来。
幸村感觉自己猛地往前跪去,听见了一声重响,膝盖却没有任何痛意。
最后看见的还是仁王随着他走路而摇动的白色辫子,然后一片黑暗,他没有了意识。
仁王架着幸村,努力地不让他直接摔下去。
手里揽着他,耳边是真田的怒吼,思考的能力却不知道去哪了。
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担心地你一句我一句,钻进耳朵里嘈杂地要命。仁王看着怀里幸村紫灰色的发旋,又发愣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他站起来,看着真田搂着幸村,面目有些扭曲地喊着话。丸井,胡狼,切原,柳生,柳站在旁边,也急切地喊着幸村的名字。
也走过去,还是有些呆呆的,直勾勾地盯着幸村的脸看。看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
救护车终于来了,真田和柳陪幸村一起上了救护车,他们又坐了电车过去。
他看见,但直接忽略了柳生有些担心,且想询问的眼神。
一路上脑子里还是只有那一句。
他发病了啊。
很普通的一句话。和幸村前几次状况的概括,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他就是知道,这句话,在这个时刻,所承载的意义,是多么地不一样,那么沉重。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句话,一点也不贴切。但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想出表达效果更佳的话了。
故这句话就这么横插在他脑子里,像铁杵一样,毫不撼动。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田应该看见了吧。
因为他依稀记得,真田抓着他的领子,愤怒地质问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
仁王感觉他看不清真田的面容,如此朦胧。但能想到一定是怒发冲冠,眼神慑人,像要吃了他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说?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也乱搅一通。
仁王尝试着张开了嘴去说些什么,可将出口的话都如此无力和软弱。他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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