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蓉有些不耐地将自己的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来,在看到显示屏上面的名字后,她的表情瞬间就亮了起来。
祁思远没看清上面到底显示的是谁,不过很快程倩蓉就给他解了惑;
他就看到程倩蓉极快地将电话接了起来,喊道:“阿铭。”
是徐铭打电话给她的?
祁思远往后看,就看到王伯偷偷趴在厨房门口,有些好笑,这还偷偷去告状了啊?
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只看到程倩蓉在说了几句话之后,脸色由红转白,明显对话不是很愉快。
他虽然好奇,却还是妥帖地坐着,等着程倩蓉挂断电话,这才抬眸看她,目光带着询问。
程倩蓉将手机收回包里,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么轻松了,她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思远,我接下来还有点事情要去办,现在先走了。”
“好。”祁思远点头。
“你好好养身体。”程倩蓉站起来道:“我改日再过来看望你。”
祁思远应了一声,心里想的是:不来也没关系,又不熟。
程倩蓉朝他颔首后,便匆匆的往外走。
看着程倩蓉的背影消失,祁思远有些纳闷,既然有事情着急去做,干嘛还要专门跑过来一趟?
就为了说些闲话套徐铭的近况?未免也太无聊了。
他本来打算回去换身衣服,结果刚站起来就感觉到口袋震动,将手机拿出来就看到徐铭的名字。
虽然有些奇怪,他还是接了电话:“徐先生?”
“程倩蓉走了吗?”徐铭单枪直入,直接问重点。
祁思远一挑眉,看了一眼厨房才道:“方才程小姐已经走了。”
“嗯。”徐铭语气带着一丝冷硬:“你们都说了什么?”
“王伯没同你说吗?”
徐铭顿了一下,这才道:“只说了她送了补品过来。”
祁思远又坐了回去:“就只有这些。”
“真的?”徐铭语气狐疑。
“真的,不然徐先生去问一下程小姐?”
对面沉默了一会,他才听到徐铭道:“以后不用理会她,不需要跟她攀谈太多。”
祁思远应了一声,反正这些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本身也不喜欢应付别人。
听到他应声,徐铭的语气总算和缓了一些:“复建完了吗?”
“刚复建完。”祁思远答道。
徐铭道:“那就让小吴送你来公司,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不是要去见导演吗?”祁思远疑惑问。
“不是在公司见。”
“哦,好。”祁思远应下,就当是去完成任务吧。
他刚把电话挂断,王伯就端着麦片从厨房里出来,还一脸惊讶:“咦,程小姐走了吗?”
祁思远有些好笑,接过他手里的麦片:“是啊,她说有急事先走了。”
王伯面上的喜色都快藏不住了,一双眼睛都笑没了:“这样啊。”
他也没有拆穿王伯,把麦片喝完之后,就跟王伯提了自己要出门的事情,王伯去找司机,他则回了房间换了衣服。
最近他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做了,之前要沐浴或者换衣服都需要王伯帮忙,现在自己也能解决。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王伯正在拆程倩蓉刚才坐的那张沙发的沙发套,这是有多讨厌人家?
看到他出来,王伯才抬头道:“小远,那晚上就不做你们的份了。”
祁思远笑点了点头,他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复健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他靠在椅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姿的问题,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一处破旧的小楼里。
居民楼挺破的,里面的环境不是很好,酸臭夹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他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他站在原地观察四周,突然就听到一个女人尖锐的怒骂,以及东西被砸摔的声音。
祁思远微拧眉心,他沿着声音往前走,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形似疯子,正在疯狂地摔砸着屋里的东西。
角落里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缩成了一团,他眼睛都肿红了,一直掉眼泪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他极力想要隐藏自己,可即使是如此,那女人还是发现了他。
祁思远就看到女人怒气冲冲地过去,将他狠狠地从角落拽出来,手里拿着两指粗的细棍不断地往男孩身上抽。
“啊,妈妈,不要……”
“放开我,好痛,妈妈。”
男孩一直在哭叫,女人下手却没有手软的意思,一边打一边辱骂,祁思远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想要去阻止,然而伸手却没能拦住那木棍。
木棍穿过他的手直接打在了男孩身上,男孩手臂都被抽出血了,女人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痛,呜呜别打了,妈妈别打我了。”男孩痛得受不了,抓着女人的衣角哭喊着。
“别叫我!你这个恶心的东西。”女人怒声叱着,抬脚朝小孩踹了过去。
男孩摔倒在地上,痛得身体抽搐,女人眼中布满血丝,她将手中的木棍扔在一旁,转而伸手掐着男孩的脖子尖声大喊:“你怎么不去死。”
“都是因为你,小杂种!”
祁思远尝试过几次去分开他们,却每次都只能穿过虚影,下一瞬他的视角翻天覆地,仿佛自己变成了被掐住喉咙的小孩。
被窒息感缠绕,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祁先生?祁先生!”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对上司机担忧的目光:“祁先生,你怎么了?”
外面阳光灿烂,车已经停在了公司门口,方才那是……做梦?
祁思远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才道:“没事。”
“那就好。”司机从驾驶位下来,帮他将车门打开:“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吴哥。”祁思远朝他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司机看他脸色苍白,有些不放心:“还是我送你进去吧,还有一段路。”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可以自己进去。”祁思远道。
见他坚持,司机只好点头。
祁思远杵着拐杖往里面走,前台都认识他,看到他进来,立即站了起来,想要过来扶他。
他赶忙摇手拒绝,笑道:“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虽然这么说,前台还是快步过来先给他按好电梯,祁思远礼貌地谢过。
他现在已经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了,坐个电梯简直是小意思。
总算是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仔细回忆方才梦里的事情,那个记忆难道也是‘祁思远’的?
那个女人是祁思远的母亲?他有些不乐意接受,哪有母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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