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祁思远现在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精神不佳,没一会儿就靠在车位上睡着了。
最后还是没能打听到那个徐先生的消息,等楚栎叫醒他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一个大房子的门口。
大房子有一座挺大的花园,他被楚栎叫醒的时候,有一个老者也站在了车旁。
“祁先生你好。”老者笑眯眯地:“我们几年前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祁思远十分诚实:“不记得了。”
老者顿了一下,接着笑:“你那时候比较小,小孩子记忆是比较差的,没事,我是老宅的管家,你叫我王伯就可以了。”
祁思远:“……王伯。”
“诶。”王伯笑眯眯地应声:“大少已经嘱咐过了,你阵子就在老宅好好养身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嗯,好。”祁思远顺势点头。
在王伯说话的时候,楚栎已经将轮椅摆出来推到车门口,祁思远在他们两个的帮助下坐上了轮椅。
从车里出来,总算可以看全这个大房子的原貌,虽然比祁府还要小一些,不过也不错了,至少比那个医院好多了。
“楚先生,辛苦您送祁先生过来了。”后面推着轮椅的王伯对楚栎说道。
“不辛苦。”楚栎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纸递给王伯道:“接下来就要辛苦王伯你照顾祁先生了,这是医生给的医嘱跟注意事项。”
王伯伸手接过病例,“好的。”
楚栎看向祁思远,见他神色平静,还是挺惊讶的,以前祁思远一提到跟徐家相关的就表现得格外厌恶,现在居然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在他看来确实是挺神奇的。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家务事,楚栎不再多想,又跟王伯客套了几句,便跟祁思远告别:“那祁先生你好好休养,我就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楚栎算是唯一一个熟人,突然要走他就有些不安。
“是的,公司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楚栎说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他还要赶着回去上班,公司里还堆积着不少的事情,可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祁思远身上。
见他似乎真的有事,祁思远只好点了点头。
楚栎回到公司,徐铭正好会议结束,他就先去找他汇报了一下祁思远的情况。
办公室内,男人坐在桌后处理手头上的文件,神色冷峻,气场格外震慑人,楚栎已经习惯了自家总裁这种气质。
他简洁地将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以及把祁思远送去老宅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徐铭手下不停,等楚栎说完了之后点头送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楚栎见他似乎并不在意,便不再多说,转身出去。
徐铭将手头的资料处理完之后,便将手中的钢笔扔在桌面上,笔砸在桌上发出一点声响,他的神色染上了些许的不耐。
祁思远是个麻烦,早在五年前他就知道了,五年前祁思远的母亲去世了之后,父亲便一直有在赞助他的生活,他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给他弄了个便宜弟弟。
事实证明并不是,似乎祁思远的母亲是父亲的旧爱,所以在旧爱死了之后,便继续帮忙抚养到现在,甚至到死之前,最后的要求是他要照顾祁思远。
他觉得挺可笑,两人五年来见过的面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徐铭对祁思远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母亲精神状态不好。
小的时候一直被自己亲生母亲虐待,16岁的祁思远还差点被母亲带着一起跳楼,后面那女人死了,祁思远逃过一劫。
若不是两年前父亲过世时一直叮嘱他要照顾一下祁思远,他恐怕连祁思远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平日里也只是让助理注意一下,有时候就帮忙拉一把。
只是祁思远这人,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正经的读书不行,考试永远低空飞过,说要当明星结果也是十八线,现在连做人都不行了。
徐铭怀疑他跟他妈一样有精神病,那日在医院祁思远说的话他可还记得,妥妥的神经病。
他闭着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反正将人先丢在老宅里,有王伯跟佣人在,足够看管着他了,免得出去惹事。
要是真的有精神问题,到时候再送去精神病院,倒是能清净不少。
此刻,有被送去精神病院可能的祁思远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危险之下,他对于这个‘家’还是挺满意的。
因为他腿伤的问题,王伯将他的房间安排在一楼,屋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被子都换上了干净的,窗台上还放了一盘小绿萝,看起来格外清新。
王伯扶着他上了床上,“祁先生现在饿吗?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王伯你叫我小远吧。”祁思远笑道:“我有点累,想先睡一会儿……”
王伯笑眯眯地道:“那好,小远你折腾这趟也累了,先休息一会,有什么事可以叫我们,外面都有人,听得到。”
“好,谢谢王伯。”祁思远点头。
看着王伯出去,门被关上后,祁思远才松了口气。
虽然王伯表现得不明显,不过祁思远还是感觉出来了,对方肯定是看出来他现在的性格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心事重重地往床上一趟,装原主好累,要不晚上找个机会赶紧逃吧,不然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不同,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他心惶惶地想着,最后还是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睡了过去,梦里仿佛看到自己在开着那叫做车的铁皮盒子。
梦里的自己似乎像是喝多了,眼前都是重影的,接着就看到迎面撞来一个大家伙,他闪躲不及,被狠狠撞上,接着感觉整个身体都腾飞了起来。
下一秒就从梦中惊醒,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那些记忆……车祸?是原主的记忆?
他有些头痛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这一觉似乎睡得有点久,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屋里开着昏黄的小灯。
他觉得这个叫电灯的东西,比他们用的油灯好用。
睡了一觉起来,祁思远又渴又饿,便自己从床上下来,身上还是有些轻微的疼痛,他也不想喊人,左脚着地撑着身体往前,总算勉强碰到了放在一旁的轮椅。
握着轮椅的扶手,他正要蹦过去坐下,结果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吓了一跳,手一时脱力,轮椅就往后撤了,他没握住,只能直挺挺的往地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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