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樊仙分别的六百年,尤奇只有大概的记忆而已,要翻阅起来都何其繁琐,更何况这种刁钻的问题。
尤奇想了想,这世界里他也认不得谁,若是自己经历这六百年,必不可少要想起樊仙。思及至此尤奇点了点头,却是有点不敢与樊仙对视。
樊仙垂目:“三百年前,他们都说师尊死了,我便以神识召师尊归灵,几千次终不得入……在那时我是有想过师尊是否还活着的。”
他定定瞧着指尖,“我努力修炼,为的是给师尊报仇,也为的师尊若是活着能见仙儿学有所成回来找我。可仙儿已成合体魔尊,掌握魔修大势百余年,师尊依旧没有回来。”
尤奇有些心疼,却见樊仙抬头定定地望着他:“师尊不来找我可是厌我?”
尤奇笃定道:“不是。”
樊仙心中稍缓,“那师尊还会离开仙儿么?”
尤奇心中尴尬片刻,迟迟没有搭话。樊仙面色阴沉,竟笑出了声。
“阿罗门讲究自在逍遥与天道刑罚的交汇之处。师尊也自小教我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樊仙起身,“仙儿这次再不会再让师尊离开了。”
……
尤奇早该有所感应的。
自六百年前樊仙就隔三差五嚷着要与他同眠,那时他不把小樊仙当回事,无非是因为他修为高于樊仙。
如今是否同眠也取决于二人修为高低,很显然这次尤奇输了。
尤可怜苦着一张脸缩在床里,樊仙将油灯熄灭,清冷的月光登时打了进来。他似笑非笑地瞧着缩成一团的尤奇,“师尊怕什么?”
“……没有。”怎么可能不怕啊!樊仙现在气场强的吓人,不经意间总令人冷得窒息,与他一起待着都喘不上气,更何况一同睡觉了!
尤奇见樊仙要进被子,可怜兮兮的问道:“你都合体修为了,打坐修炼过夜吧?”
樊仙轻笑:“差的不多,师尊当年离识之境不也夜夜入眠么?”说话间他不由分说掀开被子,凑近尤奇。
他一进来尤奇只好又向墙边缩点,樊仙挑了挑眉贴得近些,尤奇紧接着努力将自己往墙上粘。他紧紧贴在墙上,像一块紧张兮兮的浮雕。
樊仙月光下的眸子闪着光亮,微微垂下紧盯着尤奇,薄唇微勾带着一抹令人窒息的诱惑。
饶是尤奇也有些害羞,现场气氛未免太过暧昧。若樊仙是个女子还好说,可他又不是gay,樊仙犯得着这么撩他吗?
还是说原著里樊仙人见人爱的种马气质随着长大慢慢浮现出来,或许这人对他放电也不是故意的?
樊仙见面前的人儿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只想立时将他欺负得泪眼朦胧。
他借着墙凉的拙劣借口将身体绷得僵硬的男人抱在怀中,又用被子蒙上尤奇,樊仙低头轻轻嗅了嗅男人的气味,手掌在尤奇身上状似不经意的轻轻抚摸。
尤奇只感觉身上有些痒,他的眼正对上樊仙精致的锁骨,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呼在他的头顶。樊仙将他抱得极紧,似乎是想将他融进身体里一般。他只感觉脸烧得有些热,有些不耐地动了动身子,却在无意中擦过樊仙下身时彻底僵住了。
樊仙也是呼吸一滞,随即明显粗重起来,右手顺着尤奇的背划过他的腰肢,又缓缓向下探去。
“嗯……仙儿……?”尤奇简直快哭了,他颤抖着开口,紧抱着他的男人顿时一怔,随即松了手。
樊仙坐起身来,“对不起师尊,是我太急了。”
他见床上的尤奇一副惊恐模样,红着眼圈儿瞧着他,禁不住心中有些酸涩。可自己那儿的事还没有解决,不好好发泄一下怕是无法与师尊同床了。
尤奇见樊仙下床向卧室外走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这这小子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错手把女主角都杀了,无处发泄才对他出手吧?
尤奇倒是不怕再费些时间,可若是节操与贞操在这段时间里都丢了,那可真是对不起自己直男的身份。
1360突然幽幽开口:[不用害羞哦,我又看不见。]
‘看不见什么……?’
1360以安慰的语气说道:[任何黄色内容我们系统都是自动打上马赛克的,也不会到处宣传哦!]
黄,黄色?黄你个阿姆斯特朗回旋阿姆斯特朗大头鬼啊!
尤奇双目有些失神。他倒是记得任务是已经完成的。等熬过今晚就把事情都和樊仙摊牌了,再找个机会快点慷慨就义,能早一秒早一秒,评分就让它随缘吧。
也许就差那么一会,他的菊花就保住了呢?
他想着等樊仙回来再睡,可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男人回来,尤奇只感觉眼皮沉得厉害,略一放松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尤奇躺在床上,从窗户隐隐能望见吊在正上方的太阳,桌上摆着一份吃食,樊仙已经不见了身影。
这懒床的习惯怎么就是改不掉呢?也不知道樊仙他们计划什么时候袭击善泉宗,希望赶得及才是。
尤奇盲猜,樊仙杀的无辜之人越少他评分就会越高些。
……
樊仙在会议堂里坐着,听下属汇报工作。
下排中坐着的十余个魔修皆是互相打着眼色,用微妙的面部表情八卦着这位樊仙魔尊。
这樊仙自从三百年前从阿罗门出山后一直少有表情,冷峻的要命,做事又雷厉风行,在他手下办事从来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樊仙也一直身体力行,不愧对于魔教气运之子的名号。
他手下有几名心腹,比较出名的就有为了他投奔阿罗门的血灵教圣女岑玲,可昨天冥鸦魔人分明看见樊仙魔尊一抬手将勤勤恳恳的岑玲连人带魂全给烧了。
如今主座上本该专注靠谱的魔尊分明一副失神模样,这是几百年他们都未曾见过的。
“魔尊这是怎么啦?看起来似是一晚都没有休息。”
“他不是将岑玲处死了么。”
“魔尊后悔啦?也是,岑玲面容美丽修为高身材好下手也狠毒,那可是咱们看都不敢多看的高岭之花。”
“也不知魔尊为何对她那么手狠。”
“莫非是魔尊知道岑玲暗恋他了,魔尊难道……”
“魔尊难道性功能障碍!”
下座中的小剧场高潮了好几次,樊仙却是无暇顾及,他甚至一句下属的汇报都听不进。
他确是没有休息好的,昨夜他发泄完回寝,师尊已经睡了。师尊就如同以前一样,睡着时总喜欢团在一起,微微开启着唇瓣,呼吸匀称悠长……
樊仙越想脸色越差,恨不得立刻赶回寝室与尤奇一同。他只感觉心中一阵烦躁,身体竟又有了些反应……
樊仙将今日工作交予血滴子,将众人赶了出去,在主座上深深叹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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