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小说:第一宠 作者:叮咚一个
    009

    顾诩舞看了一遍顾茉莉写的认罪书,朝尚未干透的墨迹上吹了一吹,随后便折起来,塞进衣袖中,抬眸见墨尤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立刻笑嘻嘻地摇起他的衣袖,一脸的崇拜和奉承模样:“师父,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吓唬她一下就行,我还那么费那么大劲干嘛呀!”

    墨尤面上平静,内心却起了一丝波澜,他一贯以冷漠示人,偏偏对顾诩舞的时候就毫无办法,任由顾诩舞牵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甚至披风被拽向一边,也不打算抽离,深邃的双眸比无边的夜空还要黑上几分。

    墨尤轻轻牵过顾诩舞扯着他衣袖的手:“走吧,国师大人在地牢。”

    顾诩舞点头,到了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和父亲解释一切了,她要让父亲知道她从来没有害过顾茉莉的心,自始而终,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好好的陪一陪父亲而已。

    顾诩舞站在地牢入口处,原先深入地下百米的地牢,此刻已经被挖空了,目及之处,堆着的都是从地上挖上来的泥土。

    此刻已是深夜,地牢的通道处已经没有人在开挖,只剩下几盏微弱的灯笼在照亮空无一人的通道。

    “师父,”顾诩舞的长发被夜风吹动,绝美的容貌在月辉的映照下更为夺目。“你不能去,既然暗卫门发了通缉令,父亲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何况当初你就关在这里,父亲肯定会认出你的,我一个人下去就可以了。”

    墨尤剑眉微眉,缓缓点头:“你放心,我一直在这里守着。”

    顾诩舞顺着石阶往下走,立刻闻到了熟悉的潮湿的腐臭味儿,脚步触及的地方全是泥水,靴子慢慢儿地也沾上了泥水,好在墨尤在她进入地牢通道之前,便已用内力施以御水术护着她,所以顾诩舞反而觉得比在地面上走的还要轻松一些。

    快到囚禁地牢室时,顾诩舞终于看到了伫立在空旷地牢里的父亲,才几天不见,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鬓角添了许多白发。

    “父亲。”

    听到声音,顾宗明回过身,看到顾诩舞的一刹那,老泪纵横。

    “舞儿,你终于回来了。”

    ……

    顾诩舞最终没有把顾茉莉的认罪书拿给父亲,她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到了对她的自责和内疚,也知道父亲这几日为了找她不眠不休地守在地牢里,身心倍受催残,如果再让父亲知道这一切都是顾茉莉的所作所为,就是对父亲多一层打击。

    虽然没能将顾茉莉的真面目揭露出来,但好在她自己安然无事,如意也被救了回来,只是因为伤势较重,现在还在卧床休养。

    那晚,顾诩舞回府后,父亲便明令顾府上下均不许提起她谋害顾茉莉那件事的任何一个字,就当那件事从未发生过,顾诩舞不知道父亲对那件事到底知道多少,但怕她再受伤害却是真的,只是这样一来,更显得父亲的做法有点欲盖弥彰了,显得那件事更加真实。

    不过,顾诩舞既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父亲,与其听别人背后嚼舌根还不如就让父亲欲盖弥彰呢,反正父亲明令禁止,便无人再敢议论这件事,她便也能眼不见耳不听,既如此,不如干脆把认罪书也烧了算了,留在身边就像是个□□,说不定哪天就炸了,至于顾茉莉,她会再去提醒提醒她,好让她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

    嗯,最好把墨尤带上,这样才能事办功倍嘛!

    此时燕国上下只要是领官粮、领俸禄的人,暗地里都在搜查墨尤,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诩舞把墨尤藏在了她闺房的密室里,那间密室除了她和父亲知晓外,并无他人知晓,而父亲这些年以来,也从未踏进那间密室,自然是十分安全的。

    顾诩舞双手托腮,眨着灵动的眼睛认真地问墨尤:“师父,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之前逼着顾茉莉写下认罪书,现在又好端端地又想认罪书烧掉?”

    墨尤墨染似的眸子看着顾诩舞,不知道他是见惯不怪了,还是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总之他的眼中波澜不惊,一如第一次一样,墨染幽深、静谧长空。“你若想烧,便烧了,若想要,我可以再拿。”明明是令人心安到不能再心安的话语,偏偏墨尤说出来,还多了几分稳重与霸道。

    已经到手的东西,顾诩舞说弃就弃,墨尤也由着她,不仅丝毫没有阻拦,反而还使劲儿地纵容,哪怕只要她想,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能摘下来送到她面前。

    墨尤的支持让顾诩舞没有了后顾之忧,当下便将纸点燃,看着它烧成灰烬。

    火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她白净粉嫩的脸颊上,嘴角的笑意不经意间变得越来越深,灵动的水眸里像闪着星星一样,令整间屋子都变得更加明亮。

    顾诩舞坐在凳子上,仰脸看向站在他身旁墨尤,她发现这几日墨尤身上的寒意不似刚见他时那般频繁了,只是时有时无的出现,就像现在,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而昨夜在顾茉莉的房间里,他浑身散发的冰寒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凉。

    虽然顾诩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墨尤不说,她便也不问。

    想到这里,顾诩舞扯起墨尤的衣袖轻轻的摇晃了两下:“师父,你对我真好。”

    随着顾诩舞来回晃荡的动作,衣服便在墨尤的手臂上磨来磨去,黑色衣袍被蹭了上去,贴身穿的白色衫衣在手腕处稍稍露出了一小截,还有衫衣上的那一小片一小片的鲜红湿润的血红,触目惊心。

    墨尤凝目,不动声色的抽开手臂,用黑色长袍将衬衣再次隐起,声音低沉漠然:“说吧,还有什么事?”

    顾诩舞显然没有留意到墨尤身上的血迹,更未察觉到墨尤动作上的略微反常,只是扬起她明亮的双眸,笑道:“什么事啊?没有了呀!”

    “嗯。”墨尤也不追问,转身朝密室的方向走:“无事我睡了。”

    “哎——师父师父!”顾诩舞一把抱住墨尤的腰,粉嫩白皙的脸贴着他的后腰背:“师父,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墨尤因顾诩舞这一大力,后背和腰间传来一阵阵皮开肉绽的撕裂之痛,剑眉不由地稍稍拢起,背对着顾诩舞,声音却一如往常般地不露情绪:“走吧。”

    顾诩舞奇怪了:“师父都问我去哪儿吗?”

    “还用问么,”墨尤的口气平淡,就像是在说小鱼离开了水就不能存活一样稀松平常:“撕了认罪书,需得把这个坑填上方才心安。”

    顾诩舞对墨尤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搜瓜了肚子里的那点词汇量,拼命地夸赞道:“师父,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勇无敌、智谋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愁的活神仙呐,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墨尤剑眉微扬,英俊之色尽自显露,薄唇轻启:“你夸人的水准,有待长进。”

    顾诩舞心想:难道我夸的不够好吗?

    看着墨尤往外走去,挺拔的背影在月光的照映下更显得俊逸非凡,有种凌然于一切之上的高贵洒脱,气质浑然天成,不经意间便会倾泄而出。

    顾诩舞看呆了。

    察觉到顾诩舞没有跟过来,墨尤不禁侧目,那一刻他令人呼吸顿怔的侧颜再次显现,拢起的一束青丝束于头顶的木簪之内,与月光遥遥相对,泛着玉般的润泽,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其万分之一。

    顾诩舞已经看傻了,挪不动半步了。

    “还不走?”

    墨尤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惊地顾诩舞从痴呆中回过神来,猛地摇了摇头,朝墨尤小跑了过去。

    色能误事——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而且男女通用。

    “师父,我刚才夸的不好吗?”

    “没用心。”

    “师父,用心该怎么夸?”

    “……”

    “师父,你那么厉害,教教我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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