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小家伙嬉闹的时候,从两侧草垛后使出两拨人马。
“吁!”
两拨人马各自停在了少年和少女身后,双方都是暗暗打量了对方一番才悠然下马。
“哈哈,小公子和小公主的感情真的好啊!”楚国一方走出一黑脸大汉,笑的很是豪迈。
少羽扭头一看,“大黑牛叔叔!”说着,少年张开胳膊小跑向黑脸汉子。
一把将少年抱起来,很是自然的就将自己的满脸硬胡茬子在少年白嫩的俏脸上摩擦起来,“你这小子,是黑尢不是黑牛!小小年纪就大舌头?”
“不不不,羽儿不是大舌头”,因为被胡茬蹭的心累,少羽便将小公主卖了,不是有句话,有难同享嘛,少羽记得很清楚,嗯,就是这样,羽儿才不是甩锅!“是谨儿说的啦,黑尢叔叔~”
小公主翻了个白眼,这小没良心的!
“是本公主说的,你待如何?”
突然被释放,少羽直接躺在了草团上开始怀疑人生,被胡子扎的好疼,羽儿委屈,可是羽儿不说。
没忽略少羽哀怨的小脸,周围人笑作一团。
不刻薄少羽了,黑尢将自己的“生化武器”对向了小公主。
前一刻还一脸淡然的谨儿神色大变,“皇叔!救我!”扭头跑向了一个蓝瞳年轻人。
这年轻人和谨儿有八分相似,都是蓝瞳薄唇,面庞精致,他笑呵呵地将跑来求助的谨儿护在身后,“呵呵,谨儿胡闹,不过,有我这叔叔在,还是请阁下放她一马罢!”
黑尢看着年轻人笑呵呵的样子,反而顿时身上有些冷,和被毒蛇盯上了似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抖了一下身子,随后觉得有点下不来台,就想找个场子:“那俺老黑倒想看看这位皇叔够不够格了”。
年轻人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后轻轻推开了小公主,身形矗立如松,左臂虚向前伸,“请!”
“哈哈,爽快,那俺老黑就不客气了!”黑尢抱了一拳,就冲上前去,与青年人比斗起来。
两个小家伙连通周围人都来了兴致,聚精会神的看着二者你来我往的比试。
草原人好武,可以说人人都会一些防身的招式,武斗对于他们如同吃饭喝茶一般平常,因为这是证明你可以保护身后女人儿郎的仪式。
长期打仗的将士就更不用说了,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更是喜欢武斗,战斗是军人的本能,守护家园是军人的天职!
而黑尢是楚军元帅麾下右先锋,因名字有“尢”,又称尢先锋,跟着项燕征战了很多年岁,身上大大小小疤痕不断,为人豪气,武力也高,就是有些鲁莽,不然怎会挑战不知根知底的辽国皇族。
看着比斗的二人拳拳到肉,巨大的力量砸在□□上“砰砰砰”的闷响,周围人无不惊叹,尤其是辽国藏在草垛中的护卫。
暗卫甲:“哎?这就是那个失踪的二皇子吗?不是求仙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武功竟如此了得!?”
暗卫乙:“闭嘴吧你,什么二皇子,那是老可汗那会的称呼了,现在是东归侯!我也是听我那当礼吏的二表姑丈喝酒时跟我说的,这位可是相当神秘,还会炼制仙丹呢!”
暗卫甲:“仙丹?仙人!真的假的!”
看着暗卫甲惊呼的样子,暗卫乙偷偷得意,鼻子翘的老高,刚想喊一句“乡巴佬”就突然噤了声。
因为场中比斗的二人已经分出了胜负,灰尘四散落地,只见年轻人还是淡然的站着,用手轻轻整理的微皱的衣袍。
而黑尢已经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大喘着气,“呼…呼……呼!这位皇叔厉害,是俺老黑有眼不识泰山!”
“哪里话,将军也很强,恕不恨得罪将军,改日送将军几坛好酒外带牛羊肉以聊表歉意!”年轻人弯腰,伸出手,看向黑尢。
“哈哈!好!”黑尢被一把拉起,“爽快,俺老黑好久没碰见过你这样的对手了,自愧不如啊!”
“将军谦虚,百人敌的名号,不恨还是有所耳闻的”,年轻人淡淡一笑。
“阁下可是大辽东归侯——萧不恨?”黑尢问道,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萧不恨没应声,只是笑着同黑尢说:“愿辽楚友谊长存!”
在场的人都跟着高呼“友谊长存!”
接着,萧不恨低声;“将军可知道近日楚都之事?”
黑尢疑惑,“俺不知,只是大帅近日确有些反常,难道……”,说着黑尢眼睛急切的看向萧不恨,“请侯爷明示!”
萧不恨摇了摇头,神色莫名,只是转身走向小公主,也不知使了什么障眼法,竟是凭空在手中变出一本书,让她交给少羽。
谨儿见怪不怪,只是打开书一看。面色顿时一喜,便跑向了少羽,将书交与了他,“少羽,这本是古时医圣的<百病纪要>,对项元帅的旧疾有好处。”
“真的?”少羽睁大眼睛,十分开心,他自知爹爹戎马生涯,身上落下了很多毛病,可还是有一处致命伤久久未愈,一到阴冷天气就面色发白,娘亲和各位叔伯都急坏了也束手无策,唯一的希望就是传说中医圣的奇书才有一线生机。
少羽回抱了谨儿,“谢谢你,谨儿!”说着,少羽将自己胸前自小戴到如今八岁的灵玉扯下,带着暖暖体温的玉佩交到了谨儿手中,在这寒冬也暖到了谨儿心上,“谨儿,其实我今日便要离开西北了,要随爹娘回京。”
“你……”谨儿有些急了。
少羽只是将谨儿抱得更紧了,“等我,羽儿愿嫁给谨儿,此番回京途中,羽儿会禀告爹娘,这玉佩你收着,这是我们的约定,再年春暖花开,我给你带糖葫芦,我们再来墨江河畔赛马看羔羊……”
说着,少羽哽咽起来,谨儿也红了眼睛……
离别之际,少羽不住的扭头看望向谨儿。
谨儿只是低着头藏在萧不恨的怀里,不去看远去的少羽,小姑娘也是倔,用力咬着牙,红着眼眶,一声不吭。
就在楚军快要消失在草垛的时候,小公主突然扭头,冲着远方大喊,“项少羽,你要是敢不来,本公主就去楚国抢了你!你给我记着!”
远远的传来一声,有些空灵:“好!”
……
七日后,楚都燕京城外。
一列长队,前马后车,犹如长龙,颇为壮观,而后方一最华贵的马车内传出阵阵欢笑。
“是吗?我们羽儿要嫁人了啊,爹好舍不得。”一华贵男子憋着笑,身子抖着一颤一颤的,要笑不笑的,哪有舍不得的样子。
“天下哪有你这样的爹?”翻了那男子一眼,马车内一美妇人暗暗掐了男子腰侧的软肉。
“嘶……”
看不懂爹的表情,前一刻还笑的欢,下一息就无端哭丧了个脸,少年的小脑瓜子有点不够用啊。
不过,不妨碍少年展现他的决心,接着,少年从车后座的箱子内拿出一本暗的发黄的书,交给了年长男子:“爹爹请过目,这是谨儿交给孩儿的<百病纪要>。”
闻声,年长男子有一刻的恍然,他拿起书大致一番,果然是《百病纪要》。一瞬间,男子心里百感交集。
美妇人也挪过身来,拿过了那本书,细细观摩一会便眉头轻皱:“书没错,可妾身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诶呦,夫人哎,羽儿的一片心意,你疑神什么,而且我……”男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匆匆的敲车声打断了话语。
“报大帅,要事请奏!”窗外士兵语气很是焦急。
“直言无妨”
“据前方探子来报,说是前方有大量灾民集结,看见我车队便一通集结,堵住了道路,请示大帅,可要绕道而行?”
男子皱起了眉头,“大量灾民?”思虑片刻,“不必,直行,本帅要去看一看,告诉后勤车队,集结好物资,一会送到我这里来。”
“是!”窗外士兵也不废话,得了命令就去办了。
“夫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时大王急召,怕是耽搁不得”,美妇人出言相劝。
“不,那些皆是我大楚子民,我没道理不去,况且,我与大王一奶同胞,他大概不会因此怪罪我的。”
“可是……”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男子转头看向少年:“羽儿可要同去?”
少年点点头,“爹爹曾教导孩儿,先天下之忧而忧,孩儿愚钝,领悟不了太多,只是孩儿自知,羽儿吃的饭是农民伯伯辛苦一年种出来的,羽儿穿的衣是丝织奶奶一针一针缝补来的,他们有难,羽儿自当竭力相助!”少年语气稚嫩,说出的话却十分坚定。
“好!不愧是我项燕的崽子!好!哈哈哈,那就随为父走上一遭吧。”
说着,牵着少年就要出去,美妇见状,也没了办法,就跟了出去。
本是闹哄哄的人群,一看来了一个衣着华贵、器宇轩昂的男子,不自知的就都噤了声,官兵们更不用说,自动为项燕让出了一条路,并集体单膝跪下“参见大帅!”
灾民见状,也都纷纷跪拜下来;“求大帅救救我们吧!”,灰压压一片,场面顿时凝重起来。男子身后的少年也跟着轻轻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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