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妃看着玉玺，神色淡漠，她上辈子早就看得多了，对这东西也没有过多的欲.望。
“为何，皇后说，太子不是你们的儿子。”
皇上见她对玉玺不感兴趣，心中对她更满意了一些。
“你和你母亲真像。”
杜若妃看着皇上，早在之前他就说过这样的话。
“我想知道，太子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杜若妃面无表情，她死死攥住拳头：“你只需告诉我这个。”
“不是。”
杜若妃心里松了口气，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我为何与皇后长得相像？”
皇上气的咳嗦起来，“不……咳咳……”
杜若妃看着他如此，忍不住伸出手拍着他的后背，莫名的有一丝伤感。
皇上气顺了些，一把抓住杜若妃的手腕：“你，你不与皇后像，你只与你的母亲，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杜若妃听完，沉默了许久：“那为何？”
“因为她偷了你母亲的脸。”皇上眼睛里的神色像冰似的：“你母亲才是我的皇后。”
玉玺被杜若妃意外地扫到地上，杜若妃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事情。
但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对的，这才是真相。
怪不得皇后一定要她进宫，怪不得皇后与她那么像，怪不得她看到皇上的时候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母亲是你的皇后。”杜若妃忍着眼泪艰难地说：“那为何她却做了你十几年的皇后？”
“你将我母亲至于何地？”
杜若妃指着她自己：“你又将我至于何地？”
上辈子的种种仿佛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答应皇后做长公主，答应皇后好好保护太子，每一步都走的特别艰难，每一次遇险她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还是咬牙坚持保卫别人的江山。
却原来，自己应当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良久，杜若妃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宫的吗？”
看着皇上痛苦的样子，杜若妃讽刺地笑了：“我是作为皇娘娘的暗卫进来的。”
“这样的答案如何？”
“从小我就一直以为自己这一生应该遵从皇后娘娘旨意，一直保护太子殿下的一切，直到他登上皇位。”
“可是，你现在却说，我母亲是你的皇后，那我呢？”
皇上声音含着痛苦：“理应是长公主。”
杜若妃盯着皇上：“你为何确定我是你的孩子？”
皇上闭上眼睛，声音极其苍老：“即使你不是，我也会让你是。”
“这江山，就是要传给她的孩子。”
杜若妃的表情更加淡漠：“呵，皇上果然是任性妄为，这江山社稷都能随便赠予他人。”
“这江山，我要，只不过……”杜若妃声音极其冷冽：“是我自己哪儿，而不是你给的。”
从那之后，杜若妃再也没有踏进皇上的寝宫。
皇上这种人，说好听些了就是个痴情种，说不好听了，就是愚蠢。
笨的将自己心爱的人认错，笨的又被他人愚弄。
杜若妃想到皇后，想到那张脸，眼里涌出戾气。
这张面具是时候摘下来了，免得恶心人。
***
杜若妃本想在夜里悄无声息地让皇后死去，但是谁知道她晚上又召见她。
还让嬷嬷火急火燎地叫她去。
杜若妃收起擦拭的剑，木着一张脸跟了去。
嬷嬷不时地用余光看她，“杜小姐，您今日心情不好吗？”
杜若妃抬眸，语气淡漠：“没有。”
嬷嬷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带路。
“皇后娘娘刚刚又吐血了。”嬷嬷担忧地看着前方：“许是让杜小姐您交代一些事情回国公府。”
国中府？杜若妃想起前世打交道的那些人，心中冷笑，一个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次她要把皇后这一脉彻底清除掉。
很快，皇后的寝宫到了，距离很远，杜若妃就听见她咳嗦的声音，里面还传来温若洲的哭泣声。
“母后，母后，你不要死，儿臣一定听您的话。”
杜若妃随着嬷嬷的停下脚步顿住，是啊，她竟然忘了温若洲。
丫鬟进去通报，出来时还带了个小尾巴，温若洲迈着小短腿，一直冲到杜若妃面前，死死抱住她的腰：“妃姐姐，幕后要死了。”
“你快点救救母后好不好？”
病急乱投医，杜若妃哪里懂得医疗之术，就算她懂，去救皇后？还是算了吧。
杜若妃扯开温若洲的手：“嬷嬷，你带太子殿下下去。”
“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如何。”
嬷嬷拉着温若洲的手：“杜小姐已经去了，太子殿下就在外面等着好吗？”
温若洲脸哭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点头：“我在外面等着，嬷嬷，母后会好的对吗？”
嬷嬷点头：“会的，皇后娘娘人那么好，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杜若妃步入寝宫，绕道屏风后面，一眼就看到虚弱无比的皇后，和前几天的皇上是如何的相似。
“若妃。”
杜若妃慢慢走过去，福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只是皇后现在这模样怎么能算平安，无非是杜若妃想恶心她罢了。
皇后没听出来，一个劲地伸手抓她，杜若妃偏不让她如意，假装没看见。
“皇后娘娘召见我是要吩咐什么事情吗？”
皇后用力许久，没能抓到，终是泄了气，躺在床上：“若妃，本宫前几日幽禁你实属无奈。”
杜若妃认真聆听。
皇后见她这样，神色好了一些：“你可愿永远待在宫里？”
杜若妃抬头看着皇后，重复着她的话：“永远在皇宫里？”
说完，杜若妃觉得不行，摇头：“不可，属下是一个暗卫罢了，一定要回到暗庄，继续为皇后娘娘培养人才。”
皇后欣慰地笑了，“你是个好孩子。”
“可是我这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皇后神色哀怨：“我想让你换个身份待在宫里，替我保护好太子殿下。”
“这里，我最信任你。”
她说完这句话，寝宫里寂静无声，似乎都能听见心跳动的声音。
皇后僵了下脸，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你可愿做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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