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灵抚额叹息，唉，小丫头又认错人了。也罢也罢，既然解释不清，那就等乔颜找来了再解释吧！
“凤莫，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师妹的事？虽然我不是她，可我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你很紧张她？”
凤莫正要开口，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微敛，淡淡道：“她叫灵，是我师妹，是我弄丢了的爱人。三年前，我杀了她。”
完灵看她似乎不愿再多说，便也不再问，她虽有些好奇心，却不愿过多打探别人的隐私。
“我吃饱了，走吧！”说着完灵起身向外走去，也不管凤莫是否已经吃好。凤莫看她今日和昨日宛若两人的性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不喜完灵唯唯诺诺，但更不喜她做月微公主。
凤莫带着完灵往日光楼走去的时候，完灵已经猜到要见的人是谁了。日光楼现在住着的是子仙夫人，也就是忠王才娶进来的那个侧夫人。据说子仙夫人是千里迢迢从倾城国到千上国来看望师伯凤莫的，阴差阳错被忠王看上，才成了侧夫人。
完灵心想：一定是个肤白貌美，性情温和的仙子样人物才会有这样好听的名。
完灵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凤莫同忠王以及子仙之间的关系。凤莫想来是没有那么爱忠王的，这个王妃据说平日里都在倾城楼里哪儿也不去，忠王也甚少来找她。而凤莫和子仙，虽说是同门，但听凤莫的意思，似乎关系不是很好。从凤莫的话里可以知道，她甚至有点讨厌子仙，那么为何又要让子仙入府呢？身为正妃同时又是倾城国长公主的凤莫，完全有权利阻止忠王再拥有其他女人。
“等等。”凤莫突然拽住兀自前行的完灵，将她一把拉到身后。
她右手一挥，一道白光墙一样挡在面前，凤莫冷笑一声，“哼！明知道我已技不如人还设这种低级的结界来羞辱我，若不是当日师妹将你捡回去，收你做了徒弟，你能有今日吗？”
凤莫握住完灵的手，向着那光墙走去。她抬脚一跨，那光开了个口，完灵跟在凤莫身后一起走过，回头一看，那口子又合拢了起来，白光渐渐消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完灵将手从凤莫手中抽出，凤莫看了看空荡荡的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完灵，你何必着急与我划清界限？不论你是灵还是完灵，都不属于我，我知道的，用不着这样提醒我。”
看着凤莫脸上的苦笑，完灵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不得不硬着心肠对凤莫说：“我若不提醒你，你要让我当多久替身？我允许你暂时把我当做她，是为了给你时间让你淡忘那个人。如果你反而越陷越深，那我便没有这样的必要来配合你。凤莫，你爱的人已经死了，你也说了，是你亲手杀了她。事实已是如此，你要清楚面对现实才好！”
凤莫盯着完灵，勉强笑了笑，一张美丽的脸上现出那样牵强的笑，让完灵霎时心软。完灵走上前抱住了凤莫，拍着她的后背，宛若一个长辈安慰小辈：“好了好了，总会过去的，你不要太难过，人的一生都是有定数的……”
“哪里来的贱人敢闯我的地盘？”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伴着一闪而过的白影飘了过来。
“时间到了自然是要走的，你要看开一点啊！”完灵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松开凤莫转身面向那白影，想看看是谁把她的话打断了。
谁知凤莫用力将完灵一推，完灵便轻飘飘地飘到了离她们数十米远的地方。再看那边，两个人居然对骂着打了起来。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贱人上门，准没好事！”
“你这疯子，怎么还扔不掉你那蠢脑子？！”
“你他娘的怎么还不扔掉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
“原本以为你功力大涨，其实也不过如此！”
“那是我尊老爱幼特意让着师伯你的！”
……
完灵远远看着，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看见那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快速地出手，身影快得只看出两个白影飘来飘去的，两人毫不客气，不一会儿都受了伤。
凤莫和子仙双双吐出一口鲜血，不知伤了哪里。
完灵上前拿出随身带的帕子擦了擦凤莫嘴角沾着的血，问道：“你还好吗？”
凤莫抬头冲完灵一笑，示意她放心。有一瞬间，凤莫仿佛回到了十六岁时的不儿岛。那年师父又外出云游，她练功时灵力乱走不甚受伤，灵当时便是这般冲上来担忧地看着她，拿着帕子替她擦了嘴角的血。也是那时，自己情不自禁吻了灵。
“小……”子仙声音颤抖，不敢相信地问：“小师父？”
子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完灵，又看看凤莫，还没说话，先就泪流满面。
“她……回来了？你是带她来找我的？”
不待凤莫回答，子仙冲到完灵身边，一把抱住她，又笑又哭道：“哈哈——小师父，你，你终于回来了。这次终于不是幻象了——终于不是了！”
两天里被两个人认错，完灵很是无奈。她很想推开这人，但想了想还是任由对方抱着了。凤莫跟灵的关系挺复杂，爱着人家又亲手把人家给杀了。听这子仙的意思，灵是她的师父，关系简单很多，那就暂且当作这孩子在抱着师父撒娇吧！
完灵笑呵呵地拍了拍子仙的后背，轻声语细道：“乖，不哭，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完灵去牵子仙的手，完灵记得刚才有看到子仙左手掌心一片血红一扫而过。
子仙却一下子放开完灵跳开了去，她笑嘻嘻地看着完灵，双手背到身后，脸上挂着泪，嘴上却撒娇道：“小师父只顾着师伯的伤，都看走了眼，徒儿才没有受伤呢！徒儿现今厉害得很，师伯已不是我对手。刚刚徒儿是让着师伯的，要不师伯早死了。”
“那你把手伸出来给为师看看。”完灵心里不相信，总觉得这人在骗她，她自然而然说出这句话，似乎类似的话是说过很多次的，似乎子仙是她很早就认识的人，似乎她对子仙的性子早就了如指掌。
凤莫听到完灵的话心中一喜，那语气，那神情，不就是她的师妹吗？
“哼！小师父还是这样，徒儿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师伯和师祖说什么你都信。”子仙嘴里嗔怪着，还是笑嘻嘻地伸出手去给完灵看，“你看嘛！手背干干净净，手心也是干干净净，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呢！”
完灵抓着子仙的手仔细看了看，一片白皙，果然没有伤口。再看子仙，嘴角挂着几滴血，分明还是受伤了。
“唉！打架总归是要受伤的，你们俩以后还是不要打架，要爱惜生命，人只能活一次，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呢？”完灵啰啰嗦嗦着拿袖子帮子仙把嘴角的血擦了，那一副自然而然的神态让凤莫和子仙都一恍惚。仿佛还是在不儿岛，不知轻重的子仙找凤莫切磋，灵知道了又对两人一番说教。可是，早就已经不是在不儿岛了呀！
“小师父！”子仙一把抓住完灵的手，表情严肃，“你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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