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宁福镇,宋家大院。
刚走出大厅,进了长廊,迎面就遇见了西院的宋现和宋珊,他俩是双生胎,但是看起来并不十分相像,只比宋琦小上三月左右。
宋现看见宋琦怀中的一堆礼物便有些眼红:“哟,这不是我们今天的寿星吗?让我看看都收到什么礼物了?”
宋琦因为抱得东西有些多,便拦不住宋现,宋现一把拿过最上方的锦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把金锁。
宋琦不愉道:“看完就给我还回来。”
宋珊比宋现大,不过却从来不阻拦自己弟弟胡闹。
宋现于是坏心骤起,一下子将手中的金锁松开,锁摔在地上后,链子很不争气地断了,宋琦心道:“这个太守送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摔就碎了。”
不过,看到宋现那副表情,宋琦虽不心疼金锁,却不能不让自己的弟弟“伤心”,于是,宋现如愿以偿地看到宋琦张开嘴嚎啕大哭。
不过下一秒,宋现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迎面走来的正是他的父亲宋致淮。
宋致淮被这边的哭声吸引,走了过来:“怎么了?琦儿哭什么呢?”
宋琦早就料到宋致淮会过来,于是故意哭的大声:“二叔,现儿把太守才送给我的金锁摔坏了。”
宋致淮看见地上的金锁,虽然想到可能是宋现故意摔的,却也道是小孩子嫉妒罢了,于是笑着捡起来说道:“嗨,不就是一块金锁吗?现儿定然也不是故意的,琦儿若是喜欢,二叔再去帮你买一把回来。”
宋现听完此话还满是得意地点点头:“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琦心想:“好啊,你这二叔居然如此护犊子。”于是继续哭道:“可是这锁是太守大人送给我的,他说是从别处好不容易求来的,找不第二把,爹要我晚宴时戴上给太守看呢!宋现也不小了,怎么连把锁都拿不好呢?”
宋致淮也实在找不出借口搪塞,于是对宋现道:“和堂兄道歉。”
宋现见父亲表情严肃,于是小声说道:“对不起。”
宋琦仍有些抽抽搭搭:“二叔,那把锁怎么办?”
宋致淮道:“琦儿别着急,二叔帮你找人修好,晚宴前给你送去。”
宋琦乖乖地说:“谢谢二叔,我快要抱不动这么多礼物了,我先回去了。”于是得意地对着宋现一笑,就走了。
宋琦走后,宋现就气得跺了跺脚,宋致淮却不安慰儿子:“要想不吃亏要先练自身,宋琦这孩子多机灵,你日后若不能讨巧便不要招惹他。”
宋琦抱着一堆礼盒跑回房间:“宋瑶,你看我有多少礼物。”
宋瑶正坐在桌旁看书,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看书。
“你怎么这么冷漠?该不会是和宋现一样嫉妒本公子吧?”宋琦把怀中礼物放下,走到桌边想倒一杯茶,因为个子矮,他爬上凳子够茶壶有些费劲。
宋瑶一手拿起茶壶帮他把茶杯填满了:“怎么了?宋现把你惹哭了?”
宋琦道:“他哪有那本事,我只不过是哭出来让二叔教训他罢了。”
宋瑶翻了一页书,未置一词。
宋琦探过身将她手中的书卷扔掉:“你一个女孩,又这么小,看那么多书干什么?”
宋瑶将书抢回来:“我喜欢,你管我。”
宋琦跳下凳子,小手挡住书:“本少爷偏要管。”
宋瑶笑道:“还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了?”
宋致淮正要去问宋琦晚宴什么时候佩戴这把金锁,没想到到了他的屋子门口却听到了宋瑶这句话,宋琦不把自己当少爷是为何?
屋内姐弟两听见脚步声,回头正看见宋致淮在门口,想必是听到了这句话,宋琦转过头瞪了宋瑶一眼,用口型说道:“你看你多嘴惹祸了吧,怎么办?”
宋瑶却不慌乱地继续说道:“竟把你那副少爷作派用在我面前,我看你的皮痒了是吧?”
宋琦也知道是自己沉不住气了,于是奶声奶气地说道:“今天是本少爷生辰,你要让着我。”
宋瑶这时装作不经意抬头才看到门口的宋致淮:“二叔,你怎么来了?”
宋致淮听到宋瑶的后半句话,心里暗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于是走进门,对姐弟俩说道:“现儿不是把琦儿的金锁摔坏了嘛,我已经送去修了,可是那边的工匠说最早也要傍晚才能修好,我来问问来不来得及。”
宋琦跑过来:“来得及来得及,辛苦二叔了。”
宋致淮笑着摸了摸宋琦的头,看着这个孩子的面庞,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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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另一处。
三年的时间,扬走遍了中部山脉,可是遍寻无果,或许必央并不在中山中。
成为凡人的扬切实体会到凡人之苦,没了法力,扬却仍要吃饭饱腹、穿衣取暖,但是扬却没有钱财,一个没有身份没有特长的外乡人,扬只能走到一处便暂时靠劳动换取暂时的酬劳,以维持自己这样走下去,昔日翩翩少年磨炼地愈加成熟,皮肤更黑了些,身形也更精瘦了些,但是眉眼却更开展了。
扬也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走在无人的街巷,想着必央可能会在哪座房子的哪间屋子,偶尔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会忍不住走过去,但当手还没碰上那人肩膀之前就想起,若真的算起来,必央现在应该还是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吧。
扬偶尔也会有些失望灰心,凡间之大,大到足以二人兜兜转转仍遇不到彼此,可是,该如何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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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自从魔圣确定了必央便是自己的女儿后,便下令倾尽魔界上下力量,搜寻凡间在那日的新生儿,魔界受命去追查的人派出了一批又一批,但是那好消息却一直未传来。
忧漾来到魔界后,一切适应得都不错,魔界没有天界那么多规矩,忧漾因为必央的缘故更是没人敢管的,但忧漾每天都有十分整齐地规划,早上,吃完饭去询问是否找到公主;午饭,吃完饭去询问是否找到公主;晚饭,吃完饭去询问是否找到公主。
魔圣一边派人出去寻找女儿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在调查另一件事。
信爵回到魔界后,将当日在寒洲时,面具男给四人看的幻境中的场景一一讲给魔圣,尤其是第一个场景,太过熟悉,以至于不得不联想到自己的父母。
魔圣听完后,长久无言,但是双拳紧握:“爵儿,你去将此事调查清楚,我虽不愿与天界交恶,但是,也绝不容许被天界这样欺侮。”
信爵道:“是,那妹妹的事情?”
“我会派人盯紧,若有消息会告诉你的。我把义肆只给你调派,务必将那件事查清楚,我一定不能让柳如枉死,不能让这几百年的忧思和悲痛就这样无声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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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忧漾约了援一同出去散心,两人沿着魔首山走了一圈,后来天界临时有事,援不得不马上赶回去:“那你自己走回去,可以吗?”
忧漾道:“没问题,路我都认识。”
“会不会有危险呀?算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后再回天上吧。”
忧漾推着他往前走:“魔首山周围安全得很,现在扬哥哥不在,昭晏哥哥身边只有你,你快回去帮他吧,一定是很着急的事情。”
援只得道:“等扬回来一定也让他试试这滋味,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忧漾乖乖地点点头,目送着援离开。
待援的身影看不见之后,才转过身,却看见了对面的面具男,刚想热情地打招呼,却突然想起主人他们过,他不是好人,于是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可是面具男却走了过来:“忧漾,好久不见。”
忧漾不搭理他。
“为什么不理我呢?我知道你近日心情不好,但是也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忧漾犹豫了几番,但还是决定一试:“我主人下凡了,我找不到她,我想立刻马上见到她,确定她安好。”
面具男:“这我可做不到,不过为何必央会下凡?”
忧漾叹口气道:“主人自愿下凡的。”
面具男冷笑出声:“怎么可能有人自愿下凡?不过是被逼无路的办法罢了。比起寻回主人的愿望不能实现,你难道不希望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在日后寻回主人后,保护她不再被别人欺负吗?”
忧漾被他说得有些心动:“当然想,如果我能强大起来,主人便不会再被别人欺负。”
面具男满意地笑起来:“这样才乖,给你本书,你想回去钻研,待我日后稍加指点,你便能进步神速。”
忧漾接过书,忍不住说:“我就说前辈你一定是个好人,若我日后学有所成,一定不会忘记你今日之恩。”
面具男点点头:“去吧,我只是遵从我的心罢了。”
忧漾谢过之后便拿着书跑走了,但是面具男却没有离开,因为他还在等着另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信爵从另一头走上来:“你倒是守时。”
面具男道:“你能抵住寒洲严寒活下来,我又怎么会食言?”
信爵道:“你在寒洲幻境中给我们看得第一个场景,究竟源自何处?”
面具男眼里都是狡黠:“你难道不知道吗?”
信爵继续道:“那么最后的那个仙人是谁?那些都是真的吗?”
面具男道:“天帝身边最忠诚、最得意的臣子,是谁呢?”
信爵陷入了猜测,面具男却渐渐走远了。
面具男却出现在了扬的身后,看着扬这样没头没脑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必央呢,不过,那又如何呢?这不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吗?
面具男跳上半空,看着众生忙碌,才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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