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必央、扬、期朗和忧漾一行四人驾云回去霍山,必央带着忧漾在前面带路,扬单手背在身后,悠闲地看着云层之下,而期朗则在扬的身旁,不离两米。
必央见身后二人有段距离,便对忧漾说道:“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吧?”
忧漾无辜地说道:“什么话呀?”
“我告诉过你,不要与援走得太近,除非特殊情况,便不要太热络了。”
“我在刻意保持距离了,可是主人你知道吗,援哥哥特别有趣,我不由自主就想和他在一起了。”
必央的手握成拳头:“所以你必须要控制你自己,知道吗?”
必央还想继续教育忧漾,没想到身后的期朗突然说道:“诶,那是哪里呀?”
只见下面红火一片,扬道:“炎火之山。”
“炎火之山?是昆仑丘西南的那座山?”期朗好奇道。
扬点头。
“看着很有意思的样子,不如我们不去霍山,下去那里看看吧。”期朗提议。
必央闻言正欲转身先行告辞,忧漾却也在身旁满怀好奇地看着下面:“主人,我们一起去吧?”
必央刚想说算了吧,扬说道:“一起吧。”说完,便挟卷着必央的云彩一同下到炎火之山去了。
到了地上,必央对期朗说道:“你真是天女啊,连下凡都是去你们天界的地界。”
“我还没下过凡,虽然一直听说昆仑丘是我们天界在凡间的地方,我却还是第一次到这里看呢。”
必央又对扬说道:“你干嘛非要带我一起来?”
“带你来看看我们天界的地段。”扬有些得意地说道。
“呵,当我之前没来过吗,不过也很一般,就不过如此。不过,这里的土地为什么变得这么红?,甚至比我当初来时还红了许多。”
扬道:“据说是远古时期,巫魔二族大战,而后四界分为三界,想来一界生灵尽灭,纵然是再广阔的土地都难以掩盖悲怆吧。”
必央闻言,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沉重,慢慢蹲下,抚摸着血红色的土地,仿佛想感应出当年的大战场景。
这时,四人看到前方聚集了许多人。
忧漾十分爱凑热闹,问道:“主人,他们在干嘛啊?”
必央站起来,拍拍手,摇摇头:“走吧,去看看。”
待四人走到近处,发现众人围着一个台子,台子上站着三个人,一个白衣俊朗少年,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乡亲们,这便是天界太子——昭晏。”
台下百姓闻言都欢呼鼓舞,只有四人均沉默不语、大吃一惊。
台上男子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昆仑丘是天帝在凡间的地所,如今太子昭晏下凡亲自来见昆仑丘的乡亲们,只为了向众人公布一件事。”
这时,另一个中年男子拍了白衣少年一下,白衣少年开口道:“薄山发生旱灾,天界不能捐赠凡间的钱财、物资去资助,所以特来向广大乡亲们请求支援,希望大家献出自己的贡献,能去帮助薄山的灾民们。”说完,凭空变出一个功德箱。
百姓们见状很是惊喜,或许被“太子”的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也或许看少年生得俊俏又会法术,恨不得像上战场一样冲上去慷慨解囊。
必央摇头:“愚蠢。”
扬仔细观察着台上的白衣少年,发现他并无很高功力,反倒他身旁的两人,五大三粗,腰间别有武器,十分骇人,想来少年刚才应该是被逼迫才冒充“太子”的。可是当人们争先恐后地上台捐钱后,少年的表情却变得十分玩味,似乎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看戏姿态。
忧漾气愤道:“他们这不是在冒充昭晏哥哥吗?”
期朗也气道:“就是,难道凡间的天界就是这种素质吗?”
不一会儿,围观群众基本都捐过自己钱财或物品了,那一个中年男子又拍一下白衣少年的肩膀,白衣少年才从看戏地表情中抽身出来:“感谢各位,薄山的百姓一定会感谢大家的。”只一挥手,功德箱和人们的钱款便消失不见了。
待人群散开后,台上三人走到台后,将募捐来的钱财整理好后也离开了。
必央道:“走,跟上去看看。”
四人跟着那三人走进一个偏僻小路,一转弯便被那三人发现了。
一个中年男子露出狠厉的表情:“年轻人,你们可不要走错了路。”
必央十分不爽他这种表情:“大叔,走错了路的人是你吧?”
那人从背后掏出一个匕首,左右端详了下,意欲吓唬几人离开:“不该问的不要多嘴,这是大叔交给你的道理。”
而另一人一直牢牢抓着白衣少年的胳膊,不发一言。
必央道:“那便来吧。”说完便一下子把匕首夺了过去,反逼上那人的脖子上。
对凡人虽不能动用法力,可是单比功夫,必央也胜过那人许多。
那人求饶道:“女侠,饶命,饶命,这钱分你一半?”
必央正要放松,扬却一下子将那人踢倒,反手控制住他,自他牙后取出一小粒药丸。
必央气愤道:“这么阴险。”
但那人却并不害怕了,反而笑道:“你们会为今天的幼稚后悔的。”
这时,自路的四周出来十多个人,而且每个人都拿着长斧。
一把长斧飞过来,深深钉到四人身旁的木板上,木板顷刻被劈成了两半,不由得让四人有些紧张。
下马威后,双方正式交起手来。期朗和忧漾勉强能自保,必央和扬没有法力,只凭身手对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吃力的。但这些人显然是有计划的,他们六人困住扬,另几人围攻必央,在必央确认好对手之后,却出其不意冒出一人,直接向必央背后砍去。
必央正与身前几人缠斗,扬和忧漾、期朗又无暇分身帮助必央,眼看那剑便要砍向必央的背上了。
一时间,必央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是昭晏突然出现,用自己的背替必央挡下了狠厉的一斧子。
其余几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昭晏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更没有想到昭晏会舍身替必央挡下这一下。
必央反应过来后,赶紧转身一下子将那人踢到一边,扶住鲜血直流的昭晏,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昭晏抬头看到必央的第一眼也是在问她:“你没事吧?”
两人又同时摇了摇头:“我没事。”只不过,一个是真的没事,另一个却是真的严重。
扬迅速放倒剩余几人,跑过来,看到昭晏深深的伤口:“我们先找个医馆或客栈,伤口需要包扎。”
期朗慌乱地环顾四周:“可是我们并不认识这里呀?”
扬站起身,环顾四周时却正好对上那假太子的视线,白衣少年说道:“我知道此处最近的医馆,随我来吧。”
必央见昭晏流血太多,连唇色都已经苍白,于是封住伤口的穴道止血,与期朗一起搀扶起昭晏:“坚持住!”
那处医馆便在这小路出口左拐不远处,几人将昭晏送到医馆时,昭晏已经昏迷不醒。
医馆里有个在柜台整理药材的年轻人,看他的打扮虽不是掌柜的却也不像是打下手的,那人从柜台抬起头来,看到第一个进门的白衣少年,惊讶地说道:“莫语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莫语摆摆手:“快将流崖师叔叫出来,有人受了重伤急需医治。”
扬进医馆之前,看到那医馆门口的牌匾上写的是“济世医馆”,名字旁边有一个飞龙的标志,扬更加笃定地走进去,只是心里越来越怀疑这个白衣少年的身份。
莫议马上将流崖从堂内请出来,流崖是个长得极正派的中年人:“莫语,何人受伤了?”
莫语让开路,流崖看到面无血色的昭晏,马上知晓此人伤的不轻。
这时,搀扶着昭晏的扬在流崖走近之后,悄悄递给流崖一块牌子,正是昭晏的太子令牌。流崖看过令牌后,面色一变,匆忙说道:“快,将他抬进内堂。”
刚才店门口牌匾上的飞龙符号正是用来标识此店乃是天界开在此处的医馆,扬因此才有底气走进此店,天界人的身体、脉象与凡人不同,若是寻常医馆只怕还看不了昭晏的病,只是不知这莫语是恰巧将他们领到这里还是故意为之。
流崖轻轻将昭晏的外衣褪去,昭晏背上的伤口便更明显,流崖施针将伤口的血止住,又拿出药敷在伤口处,才去好好摸昭晏的脉象。
几人在一旁有些着急地看着。
期朗自小便将昭晏当做亲哥哥一样,此时更是急得不行,见流崖切脉许久后仍不讲结论便急道:“大夫,他究竟怎么样?很严重吗?”
流崖道:“哦,很是幸运,若斧子再深一毫就会伤到筋脉了,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不过现在不用太担心,而且斧子上无毒,只是伤口有些深,流血有些多,除了外伤之外并无大碍,好好休养伤口就行了。”
期朗松了口气:“那便好。”
只是,必央仍十分紧张,她自认为和昭晏的关系没有好到让昭晏去替她挡,而且还是那样凶狠的斧子,可是昭晏就是舍身去救她了,若是旁人这样舍身救自己,必央也会十分感激,更何况那人还是天界太子,那样尊贵的身份,自己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偿还这个大人情?
扬也放松不下来,昭晏明明在天界处理政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昆仑之丘?他出现的又这么巧,还替必央挨了那么重的一斧子,眼前这个局面,扬只后悔当时替必央挡斧子的不是自己,才落得现在三人都苦恼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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