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余霜悠闲地喝着灵泉水,她觉着她这辈子找到的这个交易人有点意思。
对面一个女子,哭哭啼啼,但是一点也掩不住她的绝代风华。余霜从她断断续续地描述中大概猜到了点。她向喜欢的人告白了很多次,可是她喜欢的男子嫌弃她身份低微,看不上她。她唯一的愿望居然是嫁给她喜欢的男子。
按捺住不耐烦,听完对面女子的描述,进入到女子的身体里,接受完女子的记忆,余霜忍不住骂了一句“眼瞎”,这是她现在特别想对交易人说的。
原主也叫余霜,还在襁褓中就被扔在了百花楼门口。百花楼,顾名思义,就是一座青楼。当时是老鸨的林妈妈好心肠,捡了她回去养着,这一养就是十五年,余霜出落成了一个大美人。
百花楼日进斗金,但是林妈妈不富裕。楼里的姑娘,愿意卖身的,她不拦着,但不愿意的,她坚决不逼迫,甚至护着。若是有姑娘老了,不能干了,也不想离开的,楼里也有活给她干着。想离开的,给点所谓的赎身费,意思意思就行了。见着卖女儿的,她也一般能收就收,有愿意学个一技之长卖艺卖身的,她不拦着,若是不愿意到楼里工作的,她也会介绍到其它好人家去当丫鬟。可以说,林妈妈是个好人,大好人。
她对余霜更是没得说,从小就宠着,亲手教她读书,写字。楼里的姑娘换了一批又一批,闲着教她唱歌,跳舞,弹琴的,也不少,还有个姑娘教她练武的,林妈妈也不阻拦。她认为女孩还是练点武,能保护好自己最为重要。为此,百花楼里的姑娘多多少少会点三脚猫功夫。
可惜原主懒呀!练武半斤八两,弹琴唱歌也是,倒是喜欢跳舞,又聪明,刻苦学了一段时间跳舞。就这,还博得一个“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惜眼瞎,看上个小白脸书生,为此,一点都没管百花楼里一众养育她的人。
余霜看上的小白脸书生叫李长青,是礼部侍郎的嫡二子,今年十八,一身长衫,风度翩翩,典型的小白脸长相。余霜第一次卖艺跳舞的时候,李长青一句“绝世佳人,遗世独立”吸引到了她的目光,从此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她寻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对着李长青表白,可是李长青都不明给个答案。今日,余霜把他堵在了大街上,当众表白,结果李长青以“大丈夫生当报效国家,哪能考虑儿女私情”为由当众拒绝了。其实余霜是知道的,礼部侍郎看不起她的出身,一再告诫儿子不准动心,要玩可以,不能娶回家。余霜一时气不过,晕了过去,换了祭师余霜过来。
躺在床上,想着交易人的愿望,要嫁给李长青,她不由叹道“何必为了一个男的弄成这样呢?”让这愿望见鬼去吧!
床边的小丫鬟看着她醒了,立马跑出去喊林妈妈。不一会,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妇女就急匆匆赶来,一身暗色衣服,家常打扮,发髻都没梳好,坐在她床前,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可还有哪不舒服?”
“无事,我想喝点水。”余霜平静说到。
“小梅,还不赶紧给小姐倒水。”小梅就是那个小丫鬟,长得倒是清秀,就是在余霜面前一比,就成了一个路人。
小梅倒好了茶,端过来,林妈妈赶紧接过,小心翼翼的喂她喝着水,看着她没事了,她才松了口气。她看着余霜长大,说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也不为过,看着她深陷其中,她也心痛。“李家公子既然看不上咱们,咱们就算了,往后我看着,给你找个合适的。”
“妈妈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不会再去纠缠李长青了,我放手了。”她很平静,余霜可不会去纠缠一个小白脸,她的目标是浩瀚星空。
看着余霜平静的面孔,林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就当余霜还没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也不勉强她,交代余霜好好照顾自己,也吩咐小梅好好照顾小姐,她才出门去忙自己的活。
余霜让小梅去厨房给她拿分糕点,支走了小梅。她躺在床上,想着交易人以前真的是,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了,完全不在乎这么关心爱护她的家人。对,在余霜看来,林妈妈就是她的家人!交易人到现在为止,只跳过三只舞,一次是楼里有人生病,着急用钱买人参,余霜出道一只舞换了一只上好人参。第二次是为了李长青的面子,在他的朋友聚会上跳了一次,第三次是诚亲王母亲大寿,老人家一生只爱舞蹈,诚亲王以礼相待,三顾茅庐,请余霜去宴会上献了一只舞。中途有一赵姓富商威逼,说如若她不跳舞就废了她的腿,她都没跳。后来这事被林妈妈出面解决了。一共三次舞,三次舞奠定了她这“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舞姬”称号,百花楼外多的是人重金求着她跳舞,可是原主不愿意,林妈妈也护着她,她就不跳。余霜可不是以前的交易人,她会好好珍惜这些真心对她的人。
春日午后的阳光正好,余霜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时辰,吃过午饭,她也到院子里逛逛,看看这百花楼的景色。别说,百花楼起名叫百花楼,还真对得起这名字,她看了一下,这院子里的花不少,春日里不少花朵盛开,夏日里有池子里的荷花,秋日里有菊花,冬日里有梅花,能保证每个季节院子里都有花朵盛开。再加上百花楼里的姑娘,起的都是花名,真是百花盛开。
午后的院子里,余霜碰到了不少人,有现在在楼里工作的姑娘们,也有在厨房等工作的婶婶们。各个都极为关心她,问着她好了没?看着她笑颜如花,知道她放开心结了,都替她高兴。余霜一路回应过这些热情关心她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亭子里坐下,就见着一个穿着大红色露肩衣服的女子带着个小丫鬟走来。见着她,她风骚的摇摇自己手中的团扇,一步一扭走来,余霜看着她扭的那样,真担心她把自己的腰扭断了。
“哟,这是终于想开了,自从你看上那小白脸后,我这还是第一次看着你来院子里。”穿红衣服的女子名叫芍药,是百花楼里的头牌之一,别看她风骚,到处散发自己的魅力,但是人家只卖艺不卖身,余霜的舞蹈和她都是一个师傅那学的,只不过余霜懒,没怎么认真。和她相比,芍药那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里练,余霜没出道的时候,“京城第一舞姬”的称号就是她的。余霜出道后,夺走了她的光芒,她也没生气。
知道这人嘴毒心好,余霜也没生她气。“是呀,看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余霜冲她笑笑。
芍药来到亭子里坐下,示意小丫鬟把糕点摆好,“这就对了,以后呀,跟着姐混,姐姐罩着你!”她戏谑说到,捏了一下余霜的脸,“这小脸嫩的。来,姐姐今儿个准备了不少糕点,当是为你庆祝了。”
看着桌子上摆的糕点,都是原主爱吃的,余霜知道这是对方精心准备的。也不跟她客气,拿起一块,吃得开心。两人在亭子里说笑着,吃完糕点,余霜也告辞回了自己房里。
目送着余霜走远,芍药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去帮我给林妈妈传话,就说我要行使我这水舞阁的权力,李长青那个小白脸不能再进这百花楼一步。我不想看见他。”语气特别严厉,那眼神几乎能杀人。
“还用姑娘说吗?小的得到消息,千琴阁和司文阁的头牌琴女姑娘和慧文姑娘已经跟林妈妈打过招呼了,况且林妈妈那么疼小姐,说不定早就下了令。”小丫鬟小红行礼看,给她的姑娘倒了一杯茶,说到。
芍药想了想,再次开口:“她们说话那是她们说话,我说话是我说话,去吧,去传话吧!”小红再次行礼,转身去后面传话。
百花楼里分了好几个阁,比如水舞阁,以舞为主;司文阁,以诗会友;千琴阁,以琴为主……每个阁有一位阁主,由阁里下辖的姑娘们自己选,一年一选。阁主有权禁止一些阁里不受欢迎的顾客进入百花楼,一年三位。凡是进了百花楼黑名单的客人,林妈妈会想方设法的不让他们进来。进来了也会被撵出去,毕竟百花楼也不是没有后台。
芍药与余霜交好,使用自己的权利让李长青不准再进楼也是正常。她单手撑着脑袋,摇着扇子,想着事。余霜从小在楼里长大,可以说是楼里人看着长大的,不止林妈妈疼她,楼里很多人可能表面上不说,但实际里很关心她,没看着这么几位阁主禁止李长青进楼了嘛!芍药也没多待,看着小红回来回了话,说林妈妈应下了,她也打算回自己房里。这春日里,她这个穿着,又扇着风,还真有点冷。
晚上的百花楼最为热闹,灯火辉煌,余霜在后院都能听着前面传来的声音。小梅看着天黑就从厨房给她家小姐拿了饭菜,如今都在桌子上摆着。八宝鸭,小青菜,骨头汤都是余霜爱的,份量不大,但足够余霜吃饱。“这骨头汤是贺婶熬了好久的,说让小姐您补补身子。让我务必盯着您喝下去。”小梅在那絮絮叨叨。贺婶是管厨房的,年轻时也在楼里工作,老了没客了,也没嫁人,凭着一手厨艺,继续在楼里的厨房工作,也是从小看着余霜长大。
喝着小火慢炖的骨头汤,余霜从身体到心里都是暖暖的,她会尽量成长,长成一颗大树,护着这些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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