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功力精进

小说:进击医师 作者:耿直草莽
    苏曼仍旧每天在楚逍医院门口等着楚逍下班。

    自从楚逍得知苏曼对自己心有所属之后,整个人意气风发起来。虽然他还没有完全了解苏曼,了解她的背景,但楚逍觉得,苏曼和自已一样孤身一身漂泊他乡,生活也不容易,让他更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其他的也没有那么重要。

    苏曼呢?自从向楚逍表白心迹以后,整个人也更精神了很多。在生活方面,苏曼渐渐开始向楚逍展露自己“白痴”的一面。

    比如苏曼不懂得电脑和网络,不会打字,似乎看不太懂汉字,楚逍觉得很费解。因为即便是失忆,人还是会保持着一些本能得记忆,楚逍他们这一代人,应该是网络时代的人,从小耳濡目染,怎么能忘记呢?

    苏曼对周围世界存在的种种规则也有时候显得陌生,例如交通规则,楚逍发现苏曼对于交通标志牌特别感兴趣,几乎每路过一个标志牌都要楚逍帮忙解释。

    但这也是苏曼非常厉害的一面。苏曼对于楚逍所描述的这些规则类的东西,过目不忘。她好像是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孩子,对什么事物都感兴趣,学到之后,便能够迅速加以运用。

    楚逍还发现苏曼极喜欢读书,喜欢和楚逍争论。楚逍刚开始接触苏曼的时候,苏曼的口语还听起来十分古怪,时常夹杂着让楚逍费解的文言,但这段时间,苏曼的语言能力飞速进步,现在已经能用非常流利地和楚逍调侃了。

    楚逍对苏曼越了解,对她的身世就越好奇。楚逍觉得苏曼可能是由一个世外高人抚养长大的,要么怎么能这么充满古风古韵,醉心练功,并且通晓医术呢?

    苏曼所说的通晓医术,楚逍开始觉得她不是自夸。从苏曼这几天教楚逍正骨的经历来看,苏曼真的在中医方面很有一手。苏曼对于正骨理论,立足点很高。

    苏曼把自己对于正骨的心得娓娓道来,她告诉楚逍,正骨是一个完整的医学系统,不能单纯只看到骨头损伤错位,要把人看成是一个整体,筋骨并重去思考。这样,思考的时候,就会从根源上去寻找病因,各种内力、外力和情致带来的对人身整体的影响。

    楚逍听苏曼讲解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中医大师。苏曼给楚逍原来的知识体系带来了融会贯通的力量,楚逍总是在不断顿悟,不断求索发问中,获得更多的理解。

    楚逍更加惊叹于苏曼对人体结构的把握。楚逍在学校的时候,苦心钻研过人体结构,而且因为他们也上西医的解剖课,所以自认为对人体结构已经非常了解,但是在苏曼面前,简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苏曼不仅能清楚地讲述人体骨骼结构,对于其所覆盖筋膜,功能作用,连同人体经络运行,讲述的通透到位,令楚逍感到十分佩服。

    楚逍所在的虬江医院虽然有中医科,日常鲜有接待骨病患者,即便接待了,也会建议其先去拍片,然后转到西医外科去治疗。楚逍在学校的时候、实习的时候、规培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医生用传统中医骨科复位手法,对患者进行治疗。所以楚逍心里,骨折了就要打夹板石膏,更严重的西医开刀上螺丝钉替换关节是自己日常实践的正确方式,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是自己所学中医的辱没。现实中,除了苏曼上次给小女孩治脱臼的那一堂生动的教学演示,楚逍还从没有目睹过其他人这样治病的。

    在讲完理论之后,苏曼也给楚逍讲解正骨的手法。有时候她用楚逍做道具,有时候又用自己做道具,力图让楚逍全面真实地感受到力道、方向的微妙变化。

    时间大约经过了一个月,楚逍觉得自己的理论技能飞速提高。

    和苏曼相处时间越久,楚逍就越是迷恋这个神秘的女孩。

    短短的一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足够两个人的感情不断酝酿、升温。

    楚逍每到周末的时候,会邀请苏曼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吃吃大餐,俩人过起了神仙眷属的小日子。苏曼对一切事物都感到特别新奇,尤其钟情于看电影。有一次两个人看爱情片,楚逍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苏曼的手,苏曼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坦然地待在了楚逍的手中,那一刻,楚逍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那天在营业厅帮助苏曼办手机号的时候,楚逍特意留意了苏曼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苏曼今年刚好二十三岁。苏曼生日的当天,楚逍为苏曼特意为苏曼下厨,在自己家里面摆起了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特意定制的生日蛋糕是粉红心形的,上面有“曼曼我爱你”的字样,让苏曼一下子害羞感动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但是楚逍也很奇怪,苏曼从来没有邀请过自己去她的家。每天教学结束后,苏曼会匆匆忙打车自行离去,楚逍心里既觉得不放心,同时又过意不去。

    楚逍也试图邀请过苏曼,让她和自己一起住,苏曼总是婉言拒绝。

    所以即便两个人已经浸润在爱河里如胶似漆,楚逍心里始终对于苏曼的神秘有一层未知的遗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楚逍也按照苏曼的建议,把每天接触到的病人的病情拿来和苏曼探讨,苏曼的见解总是能够让楚逍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每每总是感觉自己水平提升不少。

    苏曼还不断督促楚逍练功,讲述站桩和坐桩的心诀要领,楚逍进来逐渐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内部气血的循行,这也给了他更多的持续的动力。

    医院这边,楚逍对于日常所诊断的病人越来越有如鱼得水的感觉。经脉辨证,一掐一个准。

    虬江医院中医科的门诊量本来就少,而且接待的都是一些小毛小病,楚逍虽然在技术上觉得自己功力日深,进步突飞猛进,但是在门诊量上来说,只是比以前略有增加。

    经过楚逍治疗的老头老太太,总有一种自己不用怎么花钱,但疗效很好的感觉,他们就愿意四处宣传,加上上次来看痔疮的那位老太太是个社区推广大喇叭,在她的带动下,后来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不过口碑效应来的这些人,总是点名道姓地挂楚逍的号,这让科室主任张文平,和秦红民,都开始对楚逍的变化关注起来。

    这日,又是楚逍的门诊上,来了一位年龄三十多岁的女白领。

    女白领一进来,楚逍就留意到她活动范围很局限的脖子,和略微有些奇怪的面部表情。

    “楚大夫,我是慕名而来的!我听单位的小李说,你们中医科很厉害,有个女大夫一下子就治好了她女儿的脱臼,那个女大夫说你更厉害。我最近颈椎好像出了点问题,就想到你这里来了,挂号的时候发现没有女大夫,我就直接找你了!”女白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捂着自己的脖子的后方,好像头部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她极大的不适似的。

    楚逍心里一下子想到了苏曼那天给小女孩看完脱臼俏皮地抱出楚逍名字的那副表情,不由地脸上微红,但他迅速调整了下心情,想了想自己近段时间跟着苏曼手把手所学的那些内容,心说自己还是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病人的略微有些不对称的脸部,询问了下患者的病情,思索片刻后,内心对此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来,您来治疗室坐一下,我准备一下帮您看看。”楚逍带着让患者感到安心的自信说着。

    女白领嘴角略微抬了下表示认同地起身,右手还是扶着脖子,跟着楚逍进了治疗室。

    这下轮到护士王美凤惊讶了,她心说楚逍这小子,怎么又把病人随便带到治疗室了。眼见着这位病人是颈椎出了问题,楚逍竟然不是去让她拍X光片,难道这是要给病人正骨吗?王美凤以自己二十年的护士工作经验对楚逍这一做法当即做出了不认可的判断,匆匆忙忙准备好了简单器材后,她又跑到张文平和秦红民那里嚼舌根。

    “什么?!楚逍那小子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像话了!”张文平听了护士王美凤的话后,俩眼珠子一下子瞪成了灯泡,拍案而起。

    “就是,他也不想想,这脖子能随便给人家扳嘛!太危险了!”秦红民在一旁赶紧附和着说,“应该先让病人拍个片子啊!”

    “在家看了两天书,他以为他自己可以上天了!”张文平登时把原本攥在手里的手机啪地丢在了桌子上,他不知道楚逍这段时间的拜师经历,他以为楚逍走火入魔自己看本书就想成仙呢!“走!我们一起去看下,别让这小子给我们惹出医疗事故来!”

    “哎哎!”秦红民也赶紧起身离开座位,跟在张文平身后,再加上护士王美凤,三个人竟然一起气势汹汹地来到中医门诊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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