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并不想搭理她。
柳悦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说道:“那个人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很投缘的人,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七月凉凉的瞥了一眼。
柳悦尬笑一声,抬手想摸摸鼻子,就听到七月问道:“手怎么了?”
“嗯?”柳悦看向自己的手心,“没有怎么……”
话音未落,手指被七月捏着扯了过去,“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手腕上四道鲜红的印记,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有些微肿了起来。
柳悦想了一下,才依稀记起,刚刚张大厨好像就是抓着她的这只手。
明明那会儿她还检查了一下,什么痕迹都没有的。
她将遇到张大厨的事情说了一遍,七月听完,眉心折痕未消,“往后不要随便出门。”
柳悦很想甩他一个白眼,但是碍于七月自带的冷气,有点儿不敢,只能装作嘟囔,实则声音一点未减,“可我还得去独善楼。”
“那就不要单独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
柳悦的唇角止不住微微上扬。
回到家,七月便去拿了治跌打的药给她涂抹。
柳悦毫不避嫌将衣袖拉高,藕白的胳膊伸到七月跟前。
七月只瞥了一眼,便握住手腕上方的位置,细致地擦着药。
他擦药的手法很是娴熟,一看便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眉心的折痕依旧,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越发衬得面如冠玉。
柳悦瞧了半晌,忍不住说道:“我昨日在独善楼听到一件好玩的事。”
七月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是也没有开口。
柳悦只当他是默许了,便说道:“听闻皇帝将徐太傅的千金许给了齐王殿下。”
七月神色不变,依旧沉着冷静,“这是好事。”
柳悦微微挑眉,“但是我听说,这位徐家小姐自幼仰慕的却是晋王殿下。”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不管七月有没有什么回应,自顾自道:“你说晋王殿下对徐家小姐有意么?要是有意,为何不早早定下两人的婚约?现在晋王病着,皇帝就直接将他的心上人许给了齐王。”
她仿佛是在说书,语气顿时变得抑扬顿挫了起来,“只可惜如花似玉的徐家小姐,错付了似水流年。”
给她擦药的七月手上动作顿时一重。
柳悦立马叫出声,“你干嘛?”
七月斜睨了她一眼,“宫闱中事,不要胡言乱语。”
柳悦眼珠微微一转,带着讨好的笑容往桌子上一趴,“我这不是只悄声跟你说一说么,又不是在外面胡乱说。”
七月微微挑眉,“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往外说?”
柳悦立马低眉敛目坐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胡乱说话,如果我没有胡乱说话,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如果你没有这么生气,就不会这么训斥我了,我……”
“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七月急不可耐的叫停。他眉心折了好几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柳悦却仰起脸,“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七月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嗯。”
柳悦却不打算这么就结束话题。
“过两天便是观荷节,我说的那个朋友打算包一条船出游,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等七月开口,柳悦又道:“你不是说不要我一个人单独出门么?刚好有你在,我也能安全些。”
七月心道,柳悦倒是会抓重点。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那日我有事,你好好去游玩。”
“观荷节有什么事要做?不能等到第二日吗?”
大概是气氛正好,柳悦没多想就这么问了出来。
谁知七月稍稍沉默了一瞬,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你不是说花晓姑娘想邀我那一日出去么?”
柳悦顿时咂舌,“你要去?”
七月道:“不可以么?”
“我只是怕,”柳悦答得一本正经,“花晓今后得被其他七位姑娘嫌弃了。”
七月毫不给面子的先嫌弃了她。
观荷节这天,整个风雨城都热闹非凡。
七月早早便出去了。
柳悦先是去了一趟独善楼。
对做生意的人来说,这样的节日正是大赚一笔的好时机。
独善楼今日的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基本柳悦从早上刚去就一直在做各种甜品。
她提前跟刘掌柜请过假,所以到了下午便离开。
虽然各个酒楼店铺都很忙,但也是因为闲人太多,而柳悦正是要加入到这些“闲人”中来。
对“闲人”来说,节日就是出游的最好时机了。
现代人的节奏都快,过节更多的是屈从形式主义,很少有人能真正感受到节日的氛围。
但是古代却不同,节日就像是全民盛典,整座城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
柳悦跟沈新立约的时间便是下午,游完船,还可以乘船放花灯。
对于在现代只坐过飞机高铁的人来说,在“莲叶何田田”之间乘船而行,就仿佛置身于梦境一般。
穿行在荷叶之间的船只并不大,但是在夏日时分,乘坐小船,在荷塘中穿行,身边淡淡的荷花香与阵阵蛙鸣,顿时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柳悦一时兴起,还装模作样吟了一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沈新立很是给面子鼓掌。
然而真正让柳悦感到无比震撼的,却是夜晚在荷池放莲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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