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诡秘

    龙瑾抱着炎煊刚想往自己宫中跑去,阿蛮急忙拦住他,“若是去你宫中,片刻天君就会带人去你宫中拿人,去我那里,我那里僻静,他们若是找起来,片刻也想不到在我那里。”

    龙瑾满头是汗,“多谢。”他的双手传来的温热湿润感,让他脸色苍白。

    阿蛮看着龙瑾的锦袍上满是血迹,若是这样走过去太慢,阿蛮道:“瞬身术,不然太慢了,她身子会扛不住的。”

    龙瑾点点头。

    花然正在收拾阿蛮的东西,听到外面有声音,急忙跑出去,就看到太子抱着一个女子匆匆跑了进来,刚想行礼,太子身后的阿蛮急忙拉住她,“你去拿一些止血补气的丹药来,切记,不可让人知道是拿到这里的。”

    花然见情势紧急,自然也不会多问,急忙往医宫跑去。

    龙瑾将炎煊放在榻上,只见他双手衣襟全是血,阿蛮对阿银道:“你去端些热水来,还有干净的衣服和手巾。”阿蛮看着跪在榻前紧紧握着炎煊双手的龙瑾,道:“太子,你先出去吧,这里你可能不太方便。若是有人来了,一定要想办法挡住。”

    龙瑾转过身看着阿蛮,哽咽道:“小殿下,女娲族医术精湛,你一定可以救阿煊的对不对?”

    阿蛮道:“我尽力而为。”

    龙瑾出去后,阿蛮解开炎煊的衣服,榻上的锦被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炎煊的脸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阿蛮抬手急忙封住她的经脉,抬手给她注入治愈灵力。注入半天,发现灵力根本进不去她的身体。阿蛮又将手放在她脉搏上探识她体内的灵力,这一探识,才知道眼前这人是半人半仙。难怪今日在宴会上,就连炎族的人都要嫌弃她,天宫是身份高低贵贱分得最为清楚的地方,半人半仙的人,在天宫乃至整个神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阿蛮转换灵力,注入女娲族中给凡人治愈的灵力。

    花然拿药回来时,大出血的情况已经止住,还是有微微出血的情况,阿蛮叹了一口气,看着花然身下的血迹,孩子没有保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保不住的。阿蛮将补气丸喂给她吃下后,嘱咐花然道:“你将止血药煎三份,煎好一份后接着煎下一份,差不多隔半个时辰喂一次,直到血止住为之。”

    花然道:“记住了。”

    阿蛮又问:“有没有让人知道你拿药是来这里的?医宫拿药都会备份检查,不要紧吗?”

    花然道:“我刚出门就遇到了雷三世子,他去医宫拿的。”

    阿蛮道:“他人呢?”

    花然道:“在外面同太子一起呢。”

    花然走后,阿银端着热水和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两人给炎煊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后,阿蛮打开寝殿的门,看到龙瑾和雷炎都站在门外,阿蛮对龙瑾道:“还烦请太子进来下。”

    龙瑾进去后,阿蛮让他将炎煊抱起来,然后同阿银两人换了干净的褥子被子,再将炎煊慢慢的放在上面,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龙瑾跪在榻旁边,看着阿蛮道:“情况如何?”

    阿蛮道:“只要醒来后,能控制住情绪,那便无事,只是,孩子没有保住,月份太小,母体又弱,很难保住孩子。”

    龙瑾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孩子?”

    阿蛮疑惑道:“你不知道?”

    龙瑾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炎煊,“我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他紧紧的握住炎煊的手,“阿煊,你为何不告诉我?若是早些……”

    阿蛮道:“若是早些什么?还有,她身体受损严重,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有孩子了。她既是凡人,怎么……”雷炎上前拉住阿蛮的胳膊,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阿蛮这才听到低微的啜泣声。只见龙瑾将炎煊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低头靠在手上,肩膀颤抖着。

    雷炎拉着阿蛮阿银走出寝殿,阿蛮道:“你怎么跑来了?”

    雷炎:“怕你做什么事,给师父添麻烦。”

    阿蛮:“救人是女娲族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做的事情。”

    雷炎:“你可知,此事事关炎族,天宫各族都不愿插手此事。”

    阿蛮坐在檐下的廊上,甩着自己发酸的胳膊,阿银给她捏了捏,“那个炎煊到底是什么人啊?”

    雷炎背对着她,看着满池的荷花,想起司命馆的莲花,转身道:“既是炎族的事,我们便也不要掺和太多,你早些歇息吧。”

    只见雷炎踩着满地的月色飘然而去,阿蛮靠在阿银的身上,笑道:“你有没有发现,雷炎来天宫后,对我态度好了许多?”

    阿银道:“看出来了,会不会担心你闯祸?”

    阿蛮白了她一眼,转身看着寝殿,“现在刚到戌时,我们出去走走吧,想必等会这‘风朗气清’就要不清净了。”

    阿银不解,“为何?”

    阿蛮抬起手指弹在她的脑门上,“笨蛋啊你,刚刚在宴清殿你也看到了,天君明显不喜欢炎煊,怕是要棒打鸳鸯了。没多久肯定会查到我们这里来的,我们还是先出去避一避,免得平白趟浑水。”

    天宫果真是极大的,阿蛮拉着阿银,两人就迷路了。幸亏天宫四处都是夜明珠,看得清路,也不让人那般害怕。阿蛮一边赞叹着天宫穷奢极欲,一边拉着阿银四处寻路。

    绕了半天,阿蛮始终没有找对方向,阿银道:“我就说不是这边,你硬是要往这边走,现在都没路了。”

    阿蛮看着前面的一面墙,“我直觉一向很准的,可能是来天宫失灵了。”

    阿银拆台道:“你在女娲宫也凭自己的直觉迷路好几次。”

    阿蛮道:“嘿,不相信我是不是?”

    阿银敷衍道:“相信相信。”

    两人又绕了一个大圈,始终没有找到路,阿蛮垂头丧气的靠在护栏上,有些口干舌燥,她想起刚刚在离席时,看到案几旁放着一小坛子酒,她藏在了袖中,于是拿出来打开坛塞,放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忍不住赞叹道:“这天宫的酒,果真配得上琼浆玉露四字,太香了。”

    阿银看到她仰着头饮酒,“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酒?”

    阿蛮道:“离席的时候藏起来的。”

    阿银无语,“那种时候你还能藏酒,真真是服了你。”

    阿蛮道:“临危不乱嘛,你多修炼个几百年,就能同我一般了。何况这酒你也喝过,这其中的味道,若是我不顺走一坛喝个够,怕是以后很难再喝上了,一般也只有这样的宴会才有吧。”

    阿银:“.…..”

    阿蛮将酒坛子递给阿银,阿银知道阿蛮的酒量差,又担心自己喝醉后两人一起闹出什么事,摇头道:“你一个人喝吧,喝个够,免得日后又碎碎念。”

    阿蛮笑道:“你可别后悔。”

    就在阿蛮喝了半坛子酒后,阿银指着远处一座塔道:“阿蛮,快看,那里有个人。”

    阿蛮抬着醉眼顺着阿银的手指看过去,若说天宫有一处没有光亮,那便就是现在她们眼前的这座塔了。阿蛮瞧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人,“在哪里?你是不是看错了?”

    阿银道:“是你喝醉了吧。”

    阿蛮抱着酒坛子,踉跄两步走上前,终于看见一个通身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夜色中,与夜色融为一体,阿蛮上前道:“你是天宫的人吗?你能告诉我们‘风朗气清’怎么走吗?”她瞥了一眼这塔的匾额,上面三个大字:锁妖塔。

    那人闻声慢慢转过身看着阿蛮,阿蛮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人的眼睛泛出点点泪光,阿蛮上前道:“你怎么了?”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是今日在宴会上迟到的魔族太子南宫夜。阿蛮手中的酒坛子微微倾斜,里面的酒洒出来不少,弄湿了阿蛮的衣袖。

    南宫夜想从阿蛮的手中拿过酒坛子,阿蛮急忙将酒坛子抱得紧紧的,“这是我的,要喝自己去问天君要。”又想起魔族向来与天君不和,又将酒坛子放在南宫夜的手上,“我听闻你们魔族与天君不和,你肯定不会开那口,既如此,我这还有半坛,给你了,不过,我给了你酒,你要告诉我怎么回‘风朗气清’,不对,你是魔族的人,肯定也不会知道怎么走的。”

    阿蛮转身摆摆手,“这里黑,怪吓人的,我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南宫夜一把抓住她的手,阿蛮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他,“干嘛?”

    南宫夜神情复杂,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两者都不是,“阿蛮……你是阿蛮?”

    阿蛮点头道:“你也认识我?真奇怪,自从我来了天宫,感觉好多我不认识的人认识我。”

    南宫夜道:“你不记得我了?”

    阿蛮:“我一定要记得吗?”

    南宫夜闻言放开她的手腕,“也对,你怎么会想要记得我呢?”

    阿蛮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下台阶时脚底踩空身子往一旁歪去,南宫夜急忙上前扶住她道:“你以前,酒量很好的。”

    阿蛮道:“可能我忘记了一些事,连带着过去酒量好也忘记了。”

    南宫夜道:“我送你回去。”

    阿蛮道:“你知道路?”

    南宫夜道:“知道。”

    站在风朗气清的门口,阿银扶着阿蛮刚欲进去,南宫夜道:“阿蛮,若是……”

    阿蛮转过身看着他,“若是什么?”

    南宫夜:“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阿蛮摇摇头。

    南宫夜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不记得也好。”

    阿蛮看着南宫夜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对阿银道:“你说我没失忆之前,为何认识那么多美男?我竟然一个都不记得,若是记得一个,日后说不定还可以培养培养下感情。”

    阿银:“.…..”

    花然听到门口的声音,匆匆跑出来,阿蛮问道:“太子呢?”

    花然回道:“刚刚天君派人搜到这里来了,太子已经回贤和宫了,至于炎煊郡主,也被炎部的人接回去了。” 花然和阿银扶着阿蛮走进正殿,阿蛮在案几前坐下来,花然端了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阿蛮一饮而尽。

    阿蛮:“没出什么事吧?”

    花然道:“太子死活要留在郡主身边,天君就在榻前当着所有人面斥责他,太子无论如何也不远示弱,只是反复强调,‘我已经欠她太多,不能再负她了’,君上龙颜大怒,要将炎煊郡主发配北漠,北漠乃是极寒穷苦不毛之地,凶兽横行,若是以炎煊郡主的身子和修为去,怕是也活不了多久。太子百般哀求,君上才松口让炎君接郡主回去。君上说,若是影响了明日去东海镇压异象,还是要问罪郡主。”

    阿银忍不住道:“那这不是变相的把炎煊郡主往死路上逼?”

    花然道:“可不是,太子生性温和,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忤逆过君上。太子法纪严明,内政修明,在神界也颇有声望,可是自从结识了炎煊郡主,不但处处顶撞君上,还无心太子之位了,君上和天后为此头疼不已,君上也渐渐不太喜欢太子了。”

    阿蛮道:“这炎煊郡主,到底是什么人?你称她为郡主,那看来至少是炎部直系子弟,按理说,各族直系中,为了巩固各族的关系势力,从来都不会娶身份低微之人,当然,我并不是说凡人身份低微的人,我的意思是,应该不会同身份相差悬殊的人成婚,所以,这个半人半仙的炎煊郡主,到底是何人之女?”

    花然道:“炎煊郡主是炎君的女儿,不过从哪里来的这个女儿,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炎族封得死死的不得外传。后来太子娶炎族商议要事的时候,无意撞见了一直被关养在炎宫中的炎煊郡主,这件事才被揭开来,天君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后来太子同郡主一起后,天君才开始责令炎君,将炎煊郡主看管起来。”

    阿蛮细细的呷着茶,“身为太子,自然是不能同半人半仙的女子在一起的,无论如何,太子身后还是要有族氏势力支撑的,不过那个炎煊郡主今日在宴席上说的那番话,我倒是十分喜欢。这神界各族中,除了女娲族,其余的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同自己喜欢的人成婚。”

    花然道:“可不是。”

    这一日终于是过去了,第二日刚到卯时,花然就将阿蛮和阿银两人叫醒,阿蛮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阿银,不要闹,让我再睡会,我头疼。”

    花然轻轻扯下阿蛮盖在头上的被子,“小殿下,雷炎世子来了。”

    阿蛮一下子睁开眼睛,坐起来看见阿银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阿蛮道:“他来做什么?”

    花然给阿蛮穿好鞋子,“昨日君上让太子带世家子弟去东海镇压异象,雷炎世子来接殿下了。”

    阿蛮道:“他是见不得我睡懒觉。”

    今日无论如何阿蛮都不让花然给自己的发髻上插簪戴花了,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上窄袖的轻衣,顿时觉得轻松无比。阿蛮一出门,就看到雷炎静静的站在桥上,看着荷花,他今日也穿着简单的圆领轻衣,手中握着扇子,不失玉树临风之姿。阿蛮走上前道:“你若喜欢,我同你换一个住处。”

    雷炎道:“走吧。”

    阿蛮拉着阿银急忙跟在他的身后,雷炎道:“今日人多,你不要逞强,量力而行。”

    阿蛮道:“打架打不过,我难道还能逃跑跑不过了?两样总要有一样强过他人的。”

    雷炎置若未闻。

    迎面看到龙瑾,三人向他行礼,龙瑾欠身回礼,神容憔悴,眉头紧皱。雷炎道:“太子,若是不适,便不要勉强了。”

    龙瑾道:“正事要紧。”

    雷炎道:“从东海回来后,你打算如何?”

    龙谨看着阿蛮,走到阿蛮的跟前,阿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到龙谨抬手行礼道:“小殿下,若是说现在在天宫中,有能够帮助我的人,恐怕只有你和阿炎了。”

    阿蛮指着自己道:“我?”阿蛮看了一眼雷炎,后者没有说话。

    龙瑾道:“你是女娲族的人,父君一直想要同女娲族深交,你在天宫便不会有那么多目光盯在你身上。你若是愿意相助,龙谨感激不尽。”

    阿蛮苦笑道:“我……话虽这么说,可我……”

    雷炎在一旁冷不丁防道:“若是你帮不了,天君会试压女娲族,让你同太子成婚。”

    阿蛮立马正色道:“行,包在我身上了。”雷炎在她身旁,因为昨夜雷炎告知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今日雷炎既然这么说了,那便说明雷炎也准备帮龙瑾了。天宫里这些皇子世家公子自然是玩在一起的,关系应该不用说。何况,若龙瑾太子真的不能同炎煊一起,说不定天君真的会试压女娲族,逼着自己同龙瑾成婚。先不说她自己愿不愿意,若是从她身上开了这个先例,日后怕是女娲族就要被天宫平白压上一头了。

    天圣门前,阿蛮看到一红一黑的两个身影,阿蛮道:“他们也去?”

    雷炎道:“自然,说到底,天君不过就是想看看他们战力如何了。”

    阿蛮道:“天君心机颇深。”刚说完,急忙捂嘴看着龙瑾,龙瑾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丝毫没有反应。

    雷炎道:“今日你紧跟在太子身旁,不要乱跑。”

    阿蛮道:“为何不是跟在你身旁?”

    雷炎不睬他,吹了下口哨,只见大鹏鸟立马出现在天圣门前。宿楠和南宫夜向龙瑾微微行礼,只见宿楠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下哨子,一只五彩鸾鸟也出现在天圣门前。阿蛮看着那个熟悉的动作,忍不住轻轻抬手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下哨子,只见鸾鸟的头立马朝向她,慢慢的走上前,阿蛮抬起手,鸾鸟将头放低,在阿蛮的手掌蹭了蹭,发出悦耳的叫声。

    阿蛮口中不觉道:“轮子。”

    这一叫出口,她自己也有些茫然,阿银道:“这鸟怎么同你这般亲近?”

    阿蛮摆首,看着宿楠,“不知。”

    南宫夜站在宿楠的身旁,低声道:“你不是说她彻底忘了吗?为何独独记得你的坐骑?”

    宿楠道:“昨夜已同你说了。”

    昨夜南宫夜在锁妖塔前站了许久,他的父君就被锁在里面,他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一千多岁后,父君给他的感受就是一座冷冰冰的塔。一种无助感和对父君的思念之情,让他不由悲从中来。正欲离开时,遇到了迷路醉酒的阿蛮,在宴席上他本就想同阿蛮说话,只是担心阿蛮不愿原谅他,不敢上前。谁曾想,昨夜阿蛮见到自己,就想陌生人一般。他送阿蛮回去后,立马去了一趟宿楠的寝殿。

    宿楠刚坐在打坐,看到南宫夜,皱眉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南宫夜上前抓住宿楠的衣领,“你对阿蛮做了什么?为何她不记得我了?你不是送她去了不周山?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虎狼之地?”

    宿楠微睁双目,“放手!”语气坚决不客气。

    南宫夜放开他,坐在他的对面,“告诉我。”

    宿楠道:“她既是女娲后人,自然是会出现在这里的,这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南宫夜暴躁起来,胸口发热,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急忙从怀中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咳嗽,他握着手帕,看着上面绣着的蚂蚱,“她为何将我忘记得这么彻底?”

    宿楠道:“难道你要她记得你做的那些事?”

    南宫夜道:“她记得你吗?”

    宿楠摇头,“不记得。”

    南宫夜紧紧的握着手帕,“看来,她太过恨我了。”

    宿楠道:“她若不愿记得,那便最好,你我,都对她不起。”

    南宫夜怅然若失的离开宿楠的寝殿,心下安慰自己:不记得好,不记得最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可以弥补她了。

    龙瑾道:“既然都到齐了,那便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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