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教待了半个月,千雪准备回皇都,奈何教主大人不放人,“小奴隶”只好留下来继续干活。
在这半个月里,太后命七修罗调查兰越余孽,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抓入神狱司拷问。
某人神机妙算,料定老妖婆肯定会重点怀疑当年随凤凰火骑兵一同出征兰越的高家,果然,高家那个阿谀谄媚的老头被关进了神狱司。
在里面掉了一层皮后,高盛这老头还是被放了出来。
这些消息,都是月锦随口对她说的,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千雪猜测太后这老妖婆应该是不想这老头死在牢里,否则不好向皇上和其他大臣夹交代,便先将他放回了家,然后再派人在他的药膳饮食中动手脚,让这老头悄无声息地死去。
可这次,她猜错了。
高盛一辈子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自知此次得罪了太后,若是不送去一份厚礼,高家的权势与富贵怕是不能长久。
但这份厚礼一旦送出,又难保太后不会过河拆桥。
饮鸩止渴,虽为下策,但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
这老头平日里事事谨慎,但该赌的时候还是会放手一搏。
这次,他赌对了。
高家献上厚礼以表忠心,太后疑心暂消,毕竟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鹰犬,只要还听话,就没到非除不可的地步。
高盛活了下来,而且太后还派人送了好些东西前去抚慰这位股肱之臣,望其切勿心生芥蒂,高盛自然是感激涕零,对前来慰问的太监说了好一番愿为朝廷殚精竭虑之类的肺腑之言。
这高家和太后在文武百官面前算是上演了一出君慈臣孝的好戏码。
晚膳时,千雪被一名弟子带到了月锦的住处。
刚进院子,她就闻到了一股肉香,下一刻就顺着香味飘了过去,定睛一看,馋得差点流口水。
又是酥嫩可口的羊肉串,又是上次那两名悲催的弟子。
不过,这次她吃得慢了些,毕竟上次真的是饿极了。
“小奴隶”正吃得高兴,教主大人淡淡道:“一串十文,别忘了。”
她秀眉一蹙,幽怨地看着他道:“跟我你还计较,你天天偷亲人家,人家都还没跟你收费呢。”
烤串的两名弟子冷不丁咳嗽了一声,不知是被烟呛着了,还是被狗粮呛着了。
月锦看着蓝天白云,若在思索中,收回视线后,慢悠悠道:“本教主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次,一次是你在大街上耍赖,非要本教主亲一下才肯走,还有一次是在花田边,你要给本教主唱歌,你唱歌就跟鬼叫差不多,本教主若不封住你的嘴,这耳朵怕是已经聋了。”
她恨恨撸下一口串,使劲嚼了嚼,像是把这羊肉串当成了死狐狸,咽下后,本想怼他一句,但想想还是作罢,这死狐狸就是对自己别有用心,明明可以飞走或者把耳朵堵起来,算了,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桌上的竹签子堆了一个小山后,月锦摆了摆手,让两名弟子下班了。
他随意挑起一个话题道:“听说,太后与高家冰释前嫌了。”
她眸光一挑,托腮看着他道:“教主,你这没事就把皇都发生的事在我面前说一耳朵,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难不成你是想派我潜入皇宫做卧底,然后帮你扫清障碍,助你一统天下?”
他漫不经心道:“一统天下,本教主没什么兴趣。”话锋一转,“不过,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倒是清楚得很。”
她眸光一沉,眼底的杀气弥漫而出,警觉道:“你都知道什么?”
他抬扇点了点她的脑袋,道:“我知道你是我捡回来的一个小骗子,喜欢说假话,真话少得可怜。”
她起身走到他身侧,俯身贴近他的脸,盯着那双似含笑意的眯眯眼看了几秒,突然低头贴在他胸膛上,使劲蹭了几下,将一嘴油全蹭到了他衣服上,然后挥挥手,潇洒离去。
虽然教主大人说自己见不得恶心的东西,但对“小奴隶”的报复似乎并不生气,嘴角还闪过一丝笑意,男人心,海底针呐。
每到晚膳时分,千雪就会偷偷溜到后山灵泉边修炼灵术,除了自己,这个地方似乎只有死狐狸知道,也不会被其他人打扰。
在血灵珠的帮助下,千雪的灵术修炼小有成就,已能熟练地凝水聚形。
自从修炼水系灵术以来,千雪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水灵,这皮肤也越来越白皙通透,故而时不时便要犯病一番。
虽然某人自我感觉良好,但还是会被小风使大人隔三差五地冷嘲热讽一番。
但若是浮七撞见犯病现场,便会十分配合地夸赞一番,加重某人的自恋症。
在千雪厚脸皮地各种讨好下,小风使大人终于答应教她一些简单的符咒术式。
这天,月锦在花田间闲庭信步,一只小白兔眼泪汪汪地蹦哒了过来,赖在他的脚边不肯走了。
他弯腰将这只小白兔抱在怀里,道:“还有几两肉,烤了吧。”
小白兔吓得耳朵一抖,立刻用一双泪闪闪的兔眼睛望着他。
这似曾相识的眼神,是某只“小奴隶”没错了。
本来她在后山灵泉边练习符咒术式,结果不知哪里出错了,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居然变成了一只兔子。
某人,不对,现在是某兔心想,不能坐以待毙,要是被小山小水发现了,她这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兔笼里度过,每天吃素不说,还要提防着被剥皮吃肉。
幸好教主大人来巡山,要不然“小奴隶”就要被别人捉跑了。
月锦想是知道了怀里的小兔子是自己的“小奴隶”,便故意多吓唬了她一句,“这眼睛还不错,挖出来当装饰品吧。”
某兔立刻将那双泪闪闪的兔眼睛埋进了他怀里,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果然,变成兔子后,智商掉线了不少。
看着怀中“害羞”的小兔子,他不禁莞尔,顺着它的兔耳朵摸了摸,道:“还算安静,那就先养着玩玩吧。”
然后,这只智商不高的小白兔被教主大人捡回了住处。
然后,被喂了一顿草。
然后,被抱在怀里同床共枕。
然后,被喂了一顿胡萝卜。
然后,被亲了一下额头。
三天后,也不知是符咒自动解除了,还是教主大人发了善心,小兔子重新变成了“小奴隶”。
“呜呜呜,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又摸又亲,我不活了,呜呜呜...”
月锦悠闲地坐在竹椅上,瞟了眼床上嚎啕大哭的人,道:“果然还是兔子要可爱一点。”
她一秒收哭,忿忿道:“明明是我比兔子可爱,你看我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吹弹可破的脸蛋,这精致秀气的五官,活脱脱一个美丽动人的小仙女。”
他别过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弄得某人是相当尴尬了。
经过兔子事件后,某人决定暂时放弃符咒修炼。
又过了半个月,魔教的第一美人红莲出关了。
这天,千雪浇完最后一瓢水,抹了抹额头,看着欣欣向荣的小花苗,甚有成就感。
一条红绫飘来,魔教第一美人翩翩落地,先给某人甩去一记眼刀,再幽幽道:“听说,你趁我闭关,每天想尽办法地勾引教主。”
她立刻摇了摇头,无辜道:“红莲大人,我和教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勾引呢,”旋即瞄了瞄四周,凑到红莲面前小声道:“而且,教主他好像不喜欢女的,而且听说心上人好像是当今太子。”
红莲愣了愣,当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手脚剁了,埋进土里当花肥。”
她哭丧着一张脸,伤心道:“教主大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可惜天公不作美,可恨我不是个男儿身啊!”
红莲收回手,旋即踏上红绫不见了踪影。
千雪站在原地,先是装模作样地哀叹一番,然后便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了出来。
自从听到那个惊天大八卦后,红莲每天就偷偷摸摸地猫在各种角落里,观察着教主大人的一举一动。
只要有男弟子靠近教主大人,她立马就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潜意识作用,在某位第一美人眼里,再正常不过的画面都被自动添上了断袖特效。
事后,那些敢跟教主有眼神交流,有对话交流,有任何交流的男弟子半夜都会撞鬼,然后被那只鬼莫名其妙地揍一顿,第二天鼻青脸肿地也不敢见人,只好偷偷找个偏僻的犄角旮旮独自练功。
红莲忙着料理“情敌”,已经好几天没来找千雪麻烦了。
某人的小日子也过得相当滋润,闲时赏赏花,散散步,再和飞麟聊聊教主的八卦,这一聊,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然后,浮七也加入了进来。
经过三人添油加醋地各种歪歪,教主大人已经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断袖加单相思。
八卦私下里一传开,教中那些貌美的男弟子惶惶不可终日,但凡教主出没的地方,这些弟子都会自觉地退避三舍。
月锦发现最近教中有些不对劲,先是红莲悄悄地跟踪自己,再是一些弟子半夜撞鬼,现在是大部分弟子看见自己掉头就走,而自己也被传成了断袖加单相思。
他掐指一算,就知道是谁在捣鬼了。
这天,三人又聚在一起歪歪教主大人的八卦,然后被教主大人抓了个正着。
飞麟和浮七默契地对视一眼,说一切都是千雪指使的,然后,两人就用轻功跑路了,留下一脸懵的某人坐以待毙。
“教主,谣言都是他们散播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教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小奴隶抱着教主大人的大腿哭诉道。
然后,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小奴隶端茶递水捏肩捶腿地伺候了教主大人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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