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妈妈不满地看了眼陈秋楠,多么严肃的场面,这女娃子怎么一点都不上道,还笑呢。
“刘大师,您看您用那个啥塔,几天能把我儿治好?”李源妈焦急的不行,她儿子这都进医院好几次了,每次也得花不少钱,这也请了好多天假了……
“有法是有法,就是这……”刘大师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我这清晦塔用一次可得要大量灵气催动,这灵气啊,都来自黄金玉石中,这黄金玉石就需要你们准备。”
李源妈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不过大师,这得花多少钱?”
刘大师沉吟片刻:“这样,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也给您一个实诚价,三十万。”
李源妈脸色不太好,她以为几万块就能解决的。他们前不久请的神婆,也才花了八千块。三十万也太多了,他们手里虽说还有四十几万存款,但那是留着给儿子结婚用的。
不过要是真的没法子,就找大丫头要点,她养她们那么久,是时候要回报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李源妈还是准备讨价还价:“大师,这么多钱我们暂时拿不出来,您看……”
“妈,”李源制止他妈,没看这个一脸贪婪的刘大师,反而转头看向陈秋楠,“陈大师,我的这个病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易白,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死。”
周易白温声劝了他两句,又希冀地看着陈秋楠:“陈大师,有解吗?”
“小源,你说什么呢!”李源妈指着陈秋楠,“你不相信妈给你请过来的大师,你信这个丫头片子?”
“妈!”李源脸色不好看,“我相信易白。”
李源妈不高兴地撇头,颇为挑剔地看了眼陈秋楠,但是目光转向周易白时又变得和蔼起来。她还记得周易白,当初儿子考上大学,他们送他上学时就恰好碰见过周易白上了辆豪车,听儿子说周易白还是帝都本地人,家里可有钱了。
陈秋楠吃着棒棒糖,点头:“算有吧,不过就算解了也顶多再活个十年。”
“十年?”李源瘫倒在病床上,他和周易白一般年纪,十年后也才三十五岁,正是拼搏的好时候,这他完全不能接受。
“你这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我儿子活的好好的,你别咒他!”李源妈怒气冲天,差点就要冲上前来跟陈秋楠打一架。
陈秋楠皱眉头,冷笑两声,她本来脾气就差,这次不过是看着几个将死之人,懒得理他们罢了。
“啧,自己造了那么多孽还从来没积过福,孽力反馈,你儿子能活到三十岁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你要是不信可以等着看,不出半个月你儿子就去陪你祖宗。”
“你你你……”李源妈指着陈秋楠不停哆嗦,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看陈秋楠如此断定给吓的,她造孽?她造过什么孽!
“你这丫头片子别信口胡说!”
“啧啧啧,信不信随你。”陈秋楠弹了一下口袋里气势汹汹的小纸人,制止住她想要爬出来的心,小纸要是一出来,那得了,世纪大骂战一触即发。
“陈大师,我治。”李源有些不高兴地看了眼他妈,都这个时候了,他妈不顾他安危还和陈大师吵架,如果陈大师一气之下离开,他是不是就要等死了?
“我的儿啊!”李源妈又趴在病床上哭起来。
一向沉默寡言的李源父亲此刻也站在他身边,神情彷徨。
“陈大师,您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样嘛?”他就是想不通,陈大师说他们造孽太深,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造过什么孽。
陈秋楠坐在椅子上,仔细看了眼李家三口人,又说:“你们确定要当着这个刘大师的面说你们的过往?”
“嚯!”李源妈哪怕再不相信陈秋楠,还是在儿子的眼神中请刘大师出去,还心疼地塞了一百块出场费。
刘大师本来要成功的,好不容易能骗三十万,此刻全被这个丫头片子给搅和了,他哪里高兴得起来,再看旁边人高马大的周易白和司机,只好住嘴,气愤留下一句:“算了!本大师倒要看看你能耍出花招来!”
“嘁!”陈秋楠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打开欢乐斗地主,用满不在意的语气说,“对了,确定要解吗?一个人五十万。”
“陈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妈他爸,“我爸妈也……”
“你说什么胡话呢!”李源妈像是纠到什么差错,立马得意洋洋,“我和他爸身体好得很……”
“你手里背负着13条人命,除了一位孕妇其他全是未出生的婴儿,”陈秋楠不慌不忙,继续说,“之所以报应在你儿子身上,可能是这些婴儿想让你家断子绝孙吧。”
李源妈瞪大眼睛,手脚发麻脸上惨白,呆滞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等到回忆完毕,就承受不住地瘫倒在地上。
见她这样,李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毛骨悚然:“妈?妈?”十三条???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是不是腿脚酸痛,每天都睡不好觉?”陈秋楠看了眼李源妈,“那是因为有五个孩子一直在啃-食你的小腿,再过两个月你就会下肢瘫痪,再过五个月……”她没说完,其他人都懂了。
“至于你嘛,要轻一点,”陈秋楠转头看向李源爸,“肩膀时常酸痛直不起腰来吧,你腰上肩膀上都趴着个小孩呢。”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周易白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李源,他和李源是大学室友,大学他也没像其他富二代自己创业闯出一片天,而是进了周氏集团从底层员工做起,大学毕业成了集团副经理,如今25,是集团总经理。
因为平时都很忙,大二后就在家住,所以和室友相处也不多,不过几人关系还行,也没什么矛盾,时不时还会一起去吃个火锅约个短途游。
但他真没想到李源家里情况这么复杂。
跟着来的司机也是怔愣在原地,他原先是周林山的司机兼保镖,现在周林山退下来养生,就成了周易白的司机兼保镖,本以为自己见过的事多了去了,现在才发现,那都是小事啊!
他果然还得跟着周少多见见世面才行。
“妈,妈!”李源妈晕了过去,好在就在医院,医生来看了,说是思虑过重脑充血,休息一会儿就好。这期间病房一直只有陈秋楠欢乐斗地主的声音。
等到李源妈转醒,肉眼可见憔悴了很多,她转头看向陈秋楠,陡然朝她跪下:“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前是卫生办的,那都是、都是工作啊!”
“我儿才25啊,他还没有结婚生子,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他!”
“过三……要不起!”
李源妈妈眼泪鼻涕一把抓,转头又朝周易白磕头:“易白啊,你和我家小源是好朋友,你忍心看他英年早逝嘛呜呜呜……求求你们了……”
“阿姨别这样,”周易白哪敢让长辈给自己磕头,立马就错过去,顺带要拉她起来。但李源妈妈死都不起来,继续哭嚎,“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
“顺子……过!”
“妈!”李源想要从病床上下来,周易白按住他,浑身都包成木乃伊了,不好好养伤。
“老头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求求大师求求大师……”
“四个五……要不起!”
病房里面一团糟,陈秋楠岿然不动,瞧着有些冷血。又过了五分钟,她赢了这局斗地主,才抬眸看向跪着不起来的李源妈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啧了一声。
“工作?这话你骗骗自己吧,”陈秋楠目光盯着李源妈妈小腿处的婴儿,手指掐算了一下,“1984年,你还记得你害死的第一个孩子吗?”
李源妈妈瘫倒在地上,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她沉浸在回忆中。
她一辈子都想成为工人吃供应粮,计-划-生-育-政-策-颁-布后,镇上她远方表姐太过于心软,再加上她坏了孩子,就准备卖掉这份工作。是她花了两百块买了下来。
她想着要做出成绩来,才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于是她的第一把刀杀向了隔壁村的翠花。
翠花第一胎生的女儿,现在怀的第二胎,八个月了,村里人都说是个男孩。计-划-生-育下来后她们不是没害怕,但想着再过一个月孩子就生下来了,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谁知道李源妈带着一大堆人冲进屋,要她堕-胎,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违抗郭嘉政-令不是好农民,说什么郭嘉让你不能生就不能生……
翠花本来肚子大了行动也笨拙,家里一家老小也抵不过被利益熏昏头脑的李源妈,推推囔囔中,翠花摔地上见了红。
翠花家人哭着喊着,也跟今天这般一样,说要先带翠花进卫生所。
但李源妈带着人拦在门口没让人走,后来孩子就这么没了,翠花也跟着去了。
这是李源妈“打赢”的第一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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