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哪个……”他往小狼指的方向看了看,没有肉呀。
“是这个甜瓜吗。”他拿出果叉去叉了一块,这个甜瓜取了整个瓜最甜的部分,切成了薄片,清香甜口。
“嗷……”
小狼崽赶紧抱住贺先生拿着甜瓜的胳膊,张开了嘴。
贺连祁看着他幼嫩的小虎牙,喂了它一块又一块。
一连吃了五块,打破了这小家伙吃肉以外的东西的记录。
一桌的人都看傻了。
“连祁,你这小狗,这也太聪明了吧。”
“是呀,好聪明……就好像通人性一样,这是什么品种?”
“哈士奇吧,你看它那个颜色。”
“怎么可能,快别开玩笑了,长得再像也弥补不了智商的差距。”
“这不是阿拉斯加吗。”
阿拉斯加,夏满听着更生气。
又是这种狗,当时白医生给贺先生看的那一本册子,全是这种蠢狗。
那种蠢狗有什么好,有他们狼类的智慧吗?
夏满趴在贺先生的腿上,什么都不吃了。
饭后喝酒玩乐,听说上一届的学长还有几个没有来。
贺连祁搂着小狼崽坐在角落里,他感觉今天琅琅有点蔫,心想待会儿就走吧,这小狼崽儿该是不适应这的环境。
老贺一门心思扑在小崽子上,完全忘记了,他出来是想要多和别人接触接触的初衷。
“老贺!”
贺连祁抬起头,是一个在学校的时候相处很好的学长。
“学长今天也来了。”
“啊,听说你们这一届搞聚会,我们这些人也跟着来了。”学长笑的朴实,“过来跟我们喝两杯。”
“不了。”贺连祁拒绝,“我戒酒了。”
“戒酒?”学长仿佛听见了新大陆,“哥们自己开公司吗?这么年轻就戒酒?”
贺连祁没有多说,只是象征性的解释了一句,“喝酒误事。”
“那……那也正好……”学长挠挠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正好珊珊就要走了,我现在没空,反正你也不跟咱喝酒,连祁你帮我送送。”
贺连祁朝那边看去,珊珊就是刚才坐在他旁边和他搭话的女生。
“好。”
贺连祁抱着小狼,打算送完这个女生,自己也回家。
“连祁,你把这个小狗留在这儿吧,我们帮你看着。”一边的一个女生建议。
“就是呢,你把你的狗留着吧,走哪儿都带着多麻烦呀。”
夏满“!”
它赶紧贴近了贺先生的肚子,小脑袋直往衣服里面钻。
痒痒的感觉,贺连祁一阵想笑。
“不用了,我带着吧。”
贺连祁和那个女生往出走。
两人一路无话。
最后那女生实在是不甘于这样的气氛,她卷了卷自己的头发。
“这小狗真可爱……感觉一般的女孩子都很难抗拒这种小宠物吧……”那女生顿了一下,“这是连祁同学养的狗吗?还是说……代别人照顾的……”
贺连祁真的很烦,话说到这儿,谁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不是我的。”他摸摸琅琅的小毛脑袋,“是我的小男朋友,他出差了,托我照顾的。”
……
女生“!”
夏满“!”
“这……这样呀……”她下意识的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朝这边看。
“那真是……你们感情还挺好呀……”
“还行吧……”贺连祁面带微笑,“这小崽子和他像的很,我猜呀,他是特地让我照顾的,让我就像照顾他一样,每天给我找这些麻烦事儿……”
突如其来的秀恩爱,那女生翻了一个白眼。
“是我自己开车送你回去,还是你打计程车?”
“不麻烦贺同学了,我自己来吧。”
“我送你到马路上,看着你上车。”
两人一路走出去,天空骤然降下了大雨。
没有人带伞。
贺连祁让她站在店面的门檐下,把琅琅放在了店面对外的窗户边上,他自己去马路边上叫车。
把女孩送上了车,他和琅琅也要回家了。
附近没有卖伞的商店。
贺连祁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小狼身上。
“嗷……”小狼崽想要反抗,衣服给他了,那贺先生穿什么呢?
“听话……”贺连祁的动作不容抗拒。
像这种绒毛类的动物,一旦被淋湿的话,生病的几率是很大的。
贺连祁抱着它往停车场赶。
到了车里,整个人差不多湿透了。
他把衣服团扒开,露出里面的小狼崽。
伸出手去摸一摸,不错,还是干燥的。
不过这个小狼崽明显是生气了,都没理他,只是自己趴在衣服上,“嗷……”
贺连祁笑了,“好啦……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半山别墅太远了,贺连祁就带着琅琅回到了市区里的家。
他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燥的衣服。
给小狼冲了一瓶奶粉。
陪着它看了好多集的小龟甜甜。
躺在床上。
发烧了。
像他这种平时很少生病的人,往往一生起病来,就会很严重。
病来如山倒,贺连祁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意识模糊,躺在床上怎样也起不来。
不过好歹他还记得,家里的医药箱在哪。他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一粒退烧药,喝了大半瓶水,便一头栽在了床上,再也不起来了。
琅琅跳到床上去,凑到他脸旁边,拿小爪子拍了拍。
好热呀。
贺先生发烧了吗。
“琅琅,乖一点,今天晚上贺先生不能陪你玩了……”
……
夏满走到客厅里,拿着贺先生的手机,搜索了一下应该怎样照顾发烧的病人。
看完了之后还不忘删除了搜索记录。
他走到房间,贺先生已经睡着了,呼吸比平时略显急促,面色潮红。
夏满又走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变成人形,穿上了衣服。
到卫生间拧了一个凉的帕子,放在了贺先生的额头上。
退烧药的药效开始发作,贺连祁全身发热,他陷入睡眠当中,下意识止不住的想掀开被子。
夏满赶紧把被子给捂上。
“唔……”
夏满一个不注意,贺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喘着粗气。
“夏满……”
夏满一个激灵,后背上全是冷汗。
“我是在做梦吗……”贺连祁的声音微弱,又好像根本没有醒来,是在梦魇一样。
夏满咽了一下口水,把他头上的帕子悄悄的拿走了。
贺先生眉头紧皱,呼吸很不平稳。
是做噩梦了吗?还是生着病身体难受,所以睡不好呢。
夏满看着这样的贺先生,心里也有些难过,他用贺先生平时哄自己入睡的方法,坐了过去,轻拍着他的背。
贺连祁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夏满终究是不敢再冒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衣服叠起来,变回狼形。
再用一个小毛团儿的重量优势,给贺先生到处压被角。
晕晕沉沉,梦魇缠身,被窝里热气翻腾。
贺连祁无意识的抬起脚,想掀起被子来,露出一点小缝,散散被窝里的热气。
被琅琅眼疾手快的趴上去压住。
怎样都掀不开,贺先生在睡梦中紧皱着眉,又抬起另一只脚来,想掀开那一边的被窝。
琅琅一个跳跃,快速移动,又压上了那边的被角。
贺连祁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注定是镇压与被镇压的一夜。
第二天天光大亮。
贺连祁睁开了眼,高烧过后的清醒感。
他微微移动身体,感觉脚旁边有东西在压着。
记忆回笼,昨天是夏满回来了吗?
他坐起身来,看着在自己脚边缩成一团的小狼。
总不能是这个小家伙给自己掖被角吧。
他心里疑惑,突然又想到,夏满在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和那个手串一起。
所以……并没有人吗?
贺连祁觉得刚清醒的脑子又有些混沌。
他下床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这房子里除了他和小狼以外,的确是没有其他的人。
他走到厨房里做自己和琅琅的早饭。
一边打了两个荷包蛋,思绪又开始漫游。
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昨天晚上有人在照顾他。
总不会是,小的时候一直幻想着,会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在床边照顾。想的太多了,所以产生幻觉了吧。
他那个时候心思还不像现在一样坚韧,是有着小孩一样的任性的,就算在那样一个家里,他也会梦想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在他的床边。可是这样一个梦想一直没有实现过,因为他一直不生病。
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到了后来越来越长大,他慢慢的开始明白,儿时的他的想法,不过是企图用自己的示弱,博取别人的关心。
于是他便不那么想了,生病又不是一件好事,他不如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幸福生活一辈子。
贺连祁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背上轻轻地触碰的感觉。
的确是有一个人,的确是夏满。
可事实却是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
昨天晚上只有他和小狼在家。
只有他和小狼……
贺连祁几乎是一下子又想到了,那天那个荒唐的梦境。
要是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呢?
要是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其实都是一个……
滑稽,荒诞,贺连祁觉得自己思维有些不正常,但是他没有办法停止这样的想象。
况且他现在是有证据的,昨天晚上的触觉太过真实。
贺连祁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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